鹹陽城外,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飛速前行,直奔鹹陽城而去。
為首的正是陸鳴。
他們一路過關斬將,將沿途的看守士兵都斬殺,直奔皇城。
一路上無數看守到底,所到之處血液噴出,哀嚎此起彼伏,儼然一個惡靈隊伍。
皇城之下,陸鳴站在最前方,目光玩味盯著城池之上,“出來吧不可一世的陛下,我知道您在。”
話音落下,隻見城池上一道身影緩緩走出,正是嬴政。
他微微低頭,目光落在陸鳴身上,“你出現在這裡,夜知道嗎?”
聞言陸鳴冷笑一聲,“怎麼?你不會期盼著你那兒子前來營救你吧?”
看著陸鳴這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嬴政眸色微沉,“看來是知道,知道沒錯。”
看見嬴政眼裡的一絲落寞,陸鳴嘴角勾起,“怎麼?即使是高高在上的你,也會因為家人的離開受影響?”
嬴政望向他,“是你蠱惑的還是他主動的?”
陸鳴頗有些錯愕,“還真是如此,我一直以為你是毫無感情的木頭。”
嬴政暴喝一聲,“回答朕!這次造反,是他主動的還是你這個家夥,蠱惑的?!”
他雙眸少有地瞪大,毫不掩飾地將情緒表現出來。
陸鳴麵色微冷,聲音也隨著厲寒如冰,“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你至少還有家人,而我的家人,可都是被你殺了!”
他怒吼一聲,額頭青筋暴起,目光狠厲瞪著嬴政,如同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當年他的父親作為將軍率領魏武卒與大秦開戰,最後的結果卻是完敗,這樣的情況下嬴政並沒有選擇就此收手,而是將他一家趕儘殺絕,偌大的家族幾乎全部覆滅。
就連他若不是因為魏大將軍提前的計劃,隻怕也葬身在那場殺戮中。
嬴政打量著他,“你果然是陸大將軍的後人?”
對於陸鳴的身份當初聽小家夥說時,他便已經猜到了大概。
陸鳴盯著他,“原來你還記得,如此也代表著你還沒忘記你的罪孽,所以即使是死在我手裡,你也沒資格有怨言吧?”
嬴政道:“你認為這是罪孽?”
聞言陸鳴麵色猙獰起來,“我那麼多族人都死在你手裡,難道你還想撇清關係不成?!”
在他看來嬴政無疑是個殺人狂魔,惡毒到要滅他全族,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此仇自是不共戴天,他自是銘記於心,現在聽嬴政這番說辭,自是憤怒不已。
嬴政望著他,“暫且不論好壞,死在你那些族人手裡的人有多少,你可清楚?”
聞言陸鳴麵色微微一僵。
他家族的作風他也清楚,可說仗著自家勢力強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也是惡名昭著的存在。
沉默片刻,陸鳴吼道:“即使他們再惡再壞,你也沒有殺掉他們的權力,你的罪孽,不可饒恕!”
嬴政眸色淡淡,“戰爭隻有強弱,沒有對錯,在決定與朕為敵時,他們的結局便已注定,若是覺得這樣不對,就應拿出對應的實力來改變才是,並非在這裡大放厥詞。”
陸鳴麵色沉下,“隻有強弱嗎?”
隨即他頭微微抬起,目光冰冷無比望向城門上的嬴政,“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將你殺掉,也絕對是沒錯的吧?”
話音落下,他舉起手中長劍,身後的浩蕩雄兵便已做好衝鋒的準備。
麵對那將城池團團圍住的雄兵,嬴政眸色微沉,“小瞧大秦,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話畢,剛剛還信誓旦旦的陸鳴,麵色微微一變。
隻見蒼穹之上,忽然有無儘黑點浮現,自皇城裡飛掠而出,朝著雄兵的方向落來。
隨著那黑點靠近,陸鳴這才看清,那是無數隻箭矢正快速掠來。
他神色一緊,連忙道:“小心!防禦!”
一聲暴喝,他揮動長劍將飛來的箭矢斬為兩截,這才未被那箭矢射中。
但身後的士兵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一些反應慢的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箭矢落來,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箭矢便在他瞳孔中迅速放大,而後直接貫穿他的身軀。
而後便是陣陣慘叫聲傳來,無數士兵還未來來得及衝擊,便已被那箭矢貫穿身軀,直接倒在地上,發出陣陣痛苦哀嚎。
旁邊的幾名副將見狀也連忙揮動長劍,擋在陸鳴身前,將飛來的箭矢都斬落在地,確保陸鳴並不會被這箭矢傷及分毫。
陸鳴轉頭望向後方,隻見一名又一名的士兵被箭矢射中倒在地上,眉頭不由得深深擰起,“怎麼會這樣?”
他這次敢進攻也是收到了情報,知道現在皇城兵力空虛,根本不足以抵擋如此多的兵馬,這才敢大肆殺來。
沒想到皇城內竟然還能放出這麼多箭來,著實讓他沒想到。
一陣慘叫後,箭矢這才用儘,近半數的雄兵倒在了地上,血腥味充斥著整個空間。
嬴政依舊立於城池上,眸光淡淡俯視著下方。
陸鳴眉頭擰起,“你耍了什麼手段?!”
嬴政俯視著他,“手段?”
陸鳴瞪著他,“皇城內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兵馬!你到底用了什麼詭計?!”
來之前他可是打聽得清清楚楚,這皇城內兵馬有限,他帶著如此多的兵力來,絕對能輕鬆拿下。
嬴政眸色望著他,“你沒有告知朕你要進攻皇城,朕也沒有告訴你這裡有多少兵馬的義務吧?”
“不過,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話音落下,皇城的大門“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旁邊的幾道側麵也隨之落下。
隻見皇城裡一排排騎兵整齊候在那裡,數量之多,一眼看不過來。
“踏平他們!”
隨著為首的大秦將領一聲令下,成群的騎兵蜂擁而出,朝著陸鳴的軍隊殺了過去。
見狀陸鳴麵色一驚,“怎麼回事兒?!”
嬴政眸色眸光微凝,“雙眼被蒙蔽的人,是無法區分獵物與誘餌的。”
思索著,陸鳴神色一驚,猛地望向城牆上的嬴政,“莫非一開始就是陷阱?!”
仔細想來,一切都好似太過順利。
無論是嬴夜的成功任職還是兵馬的調離,亦或是他能順利進入鹹陽,直逼皇城。
一切都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好似背後有一雙大手在推動一切。
但到最後攻下皇城時一切卻戛然而止,假裝陸鳴不得不開始往那方麵想。
隻見嬴政依舊俯視著他,目光如同在看螻蟻,麵上沒有絲毫波瀾。
好似一切本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不需要露出任何一點驚訝的神色,隻要靜靜站在那裡,等著結果出來就好。
見狀陸鳴已明白過來,頓時麵如死灰,“果然,是陷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