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我就送你去見你的好兄弟杜魯斯酋!”
張一凡的聲音在奧德彪的耳畔回蕩。
奧德彪在看到張一凡的眼神之後,頓時心如死灰。
他太清楚這種眼神了。
那是一種高高在上,予殺予奪,完全掌控對方生死的眼神。
曾經他也是如此,作為一方酋長,手掌生殺大權,他也經常用這樣的眼神去俯視對方。
蝰蛇已經徹底掌控了局麵。
外麵沒有任何的動靜。
除了之前那一波槍聲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音。
雖然他想不明白,蝰蛇帶著這些殘兵敗將是怎麼將他四百號人全部控製的。
但這個時候再去糾結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蝰蛇的眼神,已經在告訴他,隻要他不答應,對方隨時會送他上路。
養虎為患!
奧德彪內心充斥著悔恨。
他早就看出蝰蛇是個有野心的人,跟他的那些心腹不同,這種人不肯久居人下,隻要有機會肯定會謀朝篡位。
他也不是沒有提防之心,表麵看是重用對方,實際上將蝰蛇等同那一千招募的雇傭兵,全是炮灰!
讓蝰蛇去刺殺冥王,能乾掉最好,乾不掉就等著冥王反殺,誰知道這家夥居然辦成了事,倒是給了他天大的驚喜。
之後更是招募雇傭兵打頭陣,前去攻打黑城,實際上他內心已經開始舍棄這個好用的狼犬,將對方當成炮灰。
因為他能乾掉冥王,自然也能乾掉他,這樣的危險人物,絕對不能再放在身邊。
但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這個家夥居然在他派兵出征,內部防禦空虛的關鍵時刻,帶人折回馬多利集鎮。
“蝰蛇,你讓我輸個明白,你怎麼突然在這裡,你不是跟威龍的打了起來?”奧德彪不甘心說道。
確實不甘心。
如果他不是派出兩千兵力,導致防禦空虛,蝰蛇哪裡有機會控製他。
隻是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即便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腦海中也不是沒有閃過一個念頭,蝰蛇跟威龍達成某種協議,但雙方積怨已深,斷無合作的可能。
奧德彪著實想不明白,蝰蛇怎麼能出現在這裡,除非他沒有出兵攻打威龍,一直隱藏在馬多利集鎮的附近。
可是連續兩晚的槍炮聲,又該怎麼解釋?
張一凡根本不理會對方想當個明白鬼,冷冷拒絕道:“這個你不用明白,你現在投降,或者死!”
奧德彪的眼角狠狠抽搐,心中更是苦澀連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眼下除了投降,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作為一方酋長,他也不可能跟對方魚死網破,他舍不得這條命。
“先虛與委蛇,且讓這小子得意,等大軍返回,再收拾他也不遲。”
奧德彪篤定對方不會殺他,否則就不會浪費這麼多口舌,衝進來就可以一槍乾掉他。
再說蝰蛇乾掉他的話,先不說這兩千大軍,就是其他酋長得知這個消息,也會派大軍過來消滅蝰蛇,占領馬多利集鎮。
“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奧德彪仿佛認輸了一般,喟歎一聲說道。
“等你的心腹控製莫普提和辛巴漢後,讓他們親自將人帶回來。”張一凡徑直說道,昏暗的環境下,那雙明亮的眼睛,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攝人心魄。
“好,我答應你。”
奧德彪重重癱在椅子上,此刻的他就像一頭遲暮的雄獅,即將退出大草原這個大舞台。
但內心卻在腹誹,蝰蛇你野心也未免太大了,不單想要占領我的地盤,還想染指莫普提和辛巴漢的地盤,也不怕撐死自己!
不過也好,至少兩大酋長沒有押送到馬多利集鎮,蝰蛇不會動他,他還有不少的時間與之周旋。
“來人,看好酋長!”
伴隨著張一凡一聲令下,四名雇傭兵推門而入,向張一凡敬禮之後,一人幫奧德彪包紮傷口止血,另一人搜查臥室內的武器,其餘兩人持槍而立,盯著奧德彪,那眼神已無半點敬意,唯有冷漠。
奧德彪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他出了錢,招募的雇傭兵,卻調轉槍頭,將他當成了看管的犯人。
“這群以下犯上的老鼠,我會一一對你們剝皮斷骨,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奧德彪狠狠想著的時候,張一凡走出了他的臥室,前往私人武裝的營房,收編那些投誠的武裝人員,至於不投誠之人,已經躺在了地上!
很快,整個奧德彪的私人府邸一朝換了顏色,完全被上千名雇傭兵控製起來,同時還加強了戒備,禁止任何人員進出和靠近。
而馬多利集鎮這邊,槍聲儘管很短暫,但還是驚動不少人,尤其是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不少人神經變得敏感起來。
紛紛在猜測是不是有人攻打馬多利集鎮。
畢竟他們都收到了威龍駐地爆發了幾晚大戰,整個中黑地區現在可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馬多利集鎮的各大勢力紛紛派出了觀察的人員,不過這些人並不能靠近奧德彪的私人府邸,遠遠看到警戒之人都是奧德彪的私人武裝,府邸內也沒有彌漫硝煙,也就沒有引發太大的反應。
然而,他們根本不知道,從現在開始馬多利集鎮已經換了統治者。
而他們之前的奧德彪酋長,隻是一頭被拔掉牙齒的老獅子,連喪家之犬都不如,完全就是一個傀儡。
被囚禁的奧德彪度日如年,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一個簡單的突襲,就奪取了他積累了這麼多年的所有一切。
一閉上眼睛,滿肚子的悔恨交加,好不容易熬得了第二天上午十點。
他的私人電話響起,奧德彪瞄了一眼,見是心腹來電,反而不太願意接聽這通電話。
但由不得他不接聽,張一凡快步上前,掏出一把手槍,頂在奧德彪的腦門之上,冷聲道:“酋長,你可想清楚了,該說的,我早跟你言明。”
“反正我爛命一條,大不了以後我不踏入中黑地區,但其他地方大可任由我去。”
這也是張一凡哪怕控製了奧德彪,也沒有暴露他真實身份的原因所在。
現在他的身份是蝰蛇,一個浪跡天涯的雇傭兵,乾掉奧德彪的話,確實中黑地區無法再立足,但他就像古時候的遊牧民族,完全可以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請訪問最新地址反正這一波,搜刮完這裡的所有財富,已經是人生最大的一筆買賣,足夠他養活一千名雇傭兵,完全可以在彆的地區另起爐灶。
不過一旦暴露真實身份,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奧德彪的反抗自然更為激烈,搞不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果然。
冰涼涼的觸感還是讓奧德彪選擇了妥協,無奈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興奮的聲音立即傳來,如同在邀功一般:“酋長,我們已經成功拿下辛巴漢和莫普提兩位酋長,兩千大軍,僅僅損失不到一百人,現已完全控製兩大酋長的私人武裝。”
“這是一場罕見的大勝!酋長不愧高瞻遠矚,讓我們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兩大酋長……用不了多久,整個中黑都將匍匐在您的腳下。”
如果沒有張一凡用槍頂著他的腦門,這確實是一個值得隆重慶祝的大好日子。
但此刻越是大勝,越是覺得諷刺,奧德彪甚至有種衝動,讓他們帶兵速回馬多利集鎮救駕!
隻是頂在腦門的槍支明顯更加的用力,警告的意味也更濃了,奧德彪沒有半點喜悅,聲音冷淡道:“好,你們馬上將兩大酋長押送回馬多利集鎮,其他的人員留在那裡,等候我的命令。”
張一凡人就在身旁,虎視眈眈,他連講暗語的機會都沒有。
而致電的心腹,陷入了狂歡當中,也沒有注意到奧德彪的語氣變化,即便這主意了,也當他過於激動,一時間還無法接受這個巨大的勝利喜悅。
就這樣,這幾個心腹帶著三十多號人,秘密押送著辛巴漢和莫普提兩大酋長趕回馬多利集鎮。
馬多利集鎮一切如故,人群熙熙攘攘,商鋪陸續開門做生意,小商小販的吆喝聲充斥著大街小巷……
這些心腹就算性格再怎麼多疑,在大勝之後,也會有所麻痹,加上一切如故,誰能想到馬多利集鎮的天,已經換了顏色。
“滾開!”
“想死就擋著。”
“……”
開車的武裝人員大聲嗬斥著擋路的行人,一如既往,還是那麼囂張蠻橫,在街道上速度不減,橫衝直撞。
進入奧德彪私人府邸,連守衛都是自己人,更加不可能會生疑,立即押著兩大酋長下車,趕著去奧德彪那裡邀功。
“哈哈,沒有想到這一戰如此順利。”
“兄弟,我們的好日子到了。”
“今晚好好慶祝一番,我請客。”
“……”
一乾心腹旁若無人,興奮地邊走邊聊。
而兩大酋長,他們不是被關押在同一輛車,彼此還不知道對方的情況。
這一下車,莫普提酋長和辛巴漢酋四目一對,瞬間就是一頓。
原來奧德彪這個家夥,來了一出一石二鳥!
莫普提和辛巴漢臉都黑了下來,抑製不住憤怒,當場就破口大罵。
“奧德彪什麼意思,押送我們回來,是在耀武揚威,讓我們跪地匍匐嗎?呸,老子就是死,也要讓他脫一層皮。”
“這個卑鄙小人,出爾反爾,說好一起攻打威龍,背地裡卻偷襲我們兩家駐地,不當人子!你說的沒錯,有種就殺了我們,臣服他,絕不可能!”
“到時候數千人大軍殺來馬多利集鎮,我要讓這裡全部夷為平地。”
“……”
兩人憋了一肚子的氣,在這一刻全部釋放而出。
如果是真刀真槍的進攻,他們也認了,成王敗寇,技不如人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奧德彪乃是趁他們防禦空虛的時候,偷襲了他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憋屈和窩囊之氣。
“罵累了嗎?罵累了就給老子閉嘴,乖乖去見酋長。”
心腹們當場厲喝,一點尊重都不給他們兩位酋長,甚至連押送的武裝人員都在狠狠推搡著他倆。
兩人嘴角抽搐囁嚅,最終所有的憤怒都吞回了肚子,如同一頭喪家之犬,灰頭灰腦進入了奧德彪的彆墅。
四名心腹揮手讓武裝人員前去休息,他們要親自押送兩大酋長去見奧德彪,這可是領功的時候,自然不願意被人分潤一杯。
跟以往一樣,在見奧德彪之前,槍械被對方的私人護衛收繳起來,不能攜帶任何武器。
四名心腹也沒有多想,雖然也看到私人衛隊裡麵有幾張陌生麵孔,但這也正常,奧德彪此人疑心很重,私人衛隊的人員不時也會調整。
“請進!”一名私人護衛推開了奧德彪日常辦公室的大門,但很快又砰的一聲,將大門緊閉。
四名心腹剛步入大廳,便看到站在奧德彪身旁的蝰蛇,一個個神色一愣,大感意外。
但也僅僅隻是意外,如果換成平時,他們頂多冷嘲熱諷幾句,隻是現在不同了,他們可是押送著兩大酋長回來,區區蝰蛇,算什麼東西!
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個個心領神會,便趁著立下大功之際,向蝰蛇發難,逼奧德彪將此人掃地出門。
“蝰蛇,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帶兵攻打威龍嗎?你這是擅離職守。”
“作為指揮官,不在一線指揮作戰,提前跑回大方後,我看你就是貪生怕死。”
“一千大軍該不會全完了?這可是一千兵力,指揮不當,你難辭其咎。”
“沒錯,擅離職守,指揮不當哪一條都是死罪,必須將蝰蛇狠狠治罪,否則何以服眾。”
“……”
“治我的罪?”
張一凡笑了起來,這些心腹還真是傻的有趣。
“你笑什麼?”其中一名心腹吹胡子瞪眼嗬斥。
砰砰砰。
張一凡根本不跟他們廢話,掏出手槍,對著近在咫尺的四人連開四槍,槍槍爆頭。
四名心腹至死都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一雙瞳孔圓睜欲裂,死不瞑目。
而辛巴漢和莫普提兩大酋長見到奧德彪之後,怒不可遏,本要當場怒斥奧德彪的種種卑鄙行徑,此刻目瞪口呆,全都傻了眼,腦子一片空白,也沒整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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