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頌溫香暖玉在懷,但也沒有忘記眼下的要緊事。雖說羅衡是打頭陣的最佳人選,可就因為過往的嫌隙與不和,溫和頌還是決定將他留在後方,決定次日一早便親自掛帥出征。
此時,嚴崇還在沒日沒夜地趕路,最快要再過十二個時辰才能趕到樊川城內。可回望因為長時間的奔波難掩疲態的眾位將士,即便上陣怕也不會有好的結果。
“侯爺,這麼跑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副將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如今就連戰馬都要扛不住了,更何況是人呢。”
嚴崇何嘗不知,思忖片刻便吩咐道:“你帶著兩百人先行一步,無論如何要在天亮之前抵達樊川,到時候便……”
他伏在親信耳邊低語幾句,然後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此戰艱險,若你能堅持到大軍進城,便是勝利了。”
陳副將單膝跪地,執劍抱拳:“末將明白,一定能等到嚴家軍大旗出現的時候!”
“好!”
陳副將也不過是而立之年,臉上留了短短的胡茬平添幾分粗獷,他大手一揮,很快就清點了兩百名騎兵,拽著韁繩,馬頭高高揚起嘶鳴一聲:“出發!”
一行人跑馬遠去,揚起了陣陣塵土,嚴崇的目光堅定而銳利。
“全軍聽令,即刻出發!”
嶽稚垣熟知兵法,但到底沒有身臨戰場,便把大權放給嚴崇自己決斷。而他在後方,開始清理當初因為祁氏舞弊案和皖南鹽案牽連出來與冀州王氏有關的家族。
姚紈懿已經有了近四月的身孕,嗜睡氣躁的症狀愈發嚴重,嶽稚垣放心不下,就將政務軍務都挪到了昭祥宮處理,隻要跟朝臣議完正事兒,就緊趕慢趕回去相陪。
這天她狀態尚算可以,看著嶽稚垣愁眉緊鎖的樣子,在他的手邊不近不遠處放了一盞茶:“陛下,歇一歇吧。”
“實在是歇不了。”嶽稚垣又習慣性地捏了捏眉心,“這兩日又是罷免,又是查抄,天牢裡都要人滿為患了,可還有十數家沒有收押下獄,隻控製在自家府上。”
姚紈懿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露出一絲欲言又止的樣子。
嶽稚垣笑得寵溺,單手撐著下頜看她:“想說什麼就說吧,也不怕憋壞了。”
姚紈懿微微撅起小嘴:“臣妾一介女流,後宮可不能乾政。”
“朕允你乾政,說吧。”
“想來陛下是將舞弊案和鹽案中情節嚴重者率先看管起來的?”
“不錯。”
“若是臣妾猜得不錯,眼下那些還被關在府中的人應當確實犯了買官的罪,但並無不臣之心,沒有到要抄家滅族的地步,尚還有些利用價值。”
嶽稚垣何其聰明,一點就通:“不錯,舞弊案牽扯廣泛,文武六部皆有中者,若是一次性全都拔除了,看似保全了皇家威嚴,殊不知會留下多少窟窿和隱患。”
“是呀,要是能有將功補過的機會,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平安,他們自然也要對陛下的聖恩感恩戴德。”
“你的意思是?”
“如今前線戰事將起,軍餉糧草都很要緊。既然這些家族能乾出買官的事情,想來家底不薄,陛下可論情節量刑,上繳銀兩,並繼續為陛下辦事。”
嶽稚垣摩挲著微微紮手的胡茬,看著姚紈懿的眼神夾雜著點點驚豔:“紈紈此法甚妙。”
姚紈懿把茶盞往前推了推,不在意地說:“不過是一些婦人心思,陛下可莫要誇大了。”
“戶部本來就在說國庫不夠充盈,或許如此下來還能補貼不少。”
“陛下聖明。”
“不知道嚴崇如何了……”
相比於金池城中的暗湧流動,樊川這邊的對峙之局則更加驚心動魄一些。
陳副將按照嚴崇的囑咐,帶著一支小隊路經容縣,想要在天亮之前繞到定南大軍的後方,可又談何容易呢。
眼瞧著東方熹微,陳副將猛地仰頭飲儘水壺中的最後一口,粗魯地用袖子抹了抹嘴,大喝道:“兄弟們,撐住,出發!”
溫和頌已經在主帳中點兵出發,對一眾將領打氣道:“眾將士,今日就一鼓作氣將這樊川拿下,必能讓大夏軍心大亂,隨我直指金池!”
“拿下樊川,直指金池!拿下樊川,直指金池!”
溫和頌與一旁的王皓軒交換了眼神,便支棱著一身戎裝率先走了出去。
烈風襲襲,溫和頌一馬當先帶著數萬軍隊行至樊川城下。麵對城樓上寥寥可數的守兵,他輕挑嘴角,眼神中都是勢在必得。
這個時候,他身邊的一員年輕副將輕夾馬腹走了出來:“城中的人都聽著,若現在大開城門,迎王爺入城,尚可不費兵卒,不見血流,否則生死不論。”
這番喊話沒有動搖守城的士兵,隻見一個長相粗獷的大漢拿著長槍走出來,溫和頌認出他就是鎮守樊川的三品將軍裴巷永。
要說這樊川為何易守難攻,除了地勢因素之外,還有就是裴巷永其人實在難纏。
溫和頌親自勸降:“裴將軍,本王敬你是個難得的人才,歸順於本王,也能保全樊川一城老小的性命。”
裴巷永是個不苟言笑的性子,站在高高的城樓上斜睨著大言不慚的溫和頌,冷哼一聲,說出的話中氣十足:“歸順於你?老子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你估計還躲在家裡繡手絹呢!”
溫和頌頓時變了臉色,沒想到這個裴巷永是如此渾不吝的一個人物,張口閉口一點遮攔都沒有的。
“要老子開城投降,下輩子都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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