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一母雙生,可嶽稚垣對歲歲的疼愛更多些,每天都要去昭祥宮抱上一會兒。
“明明都是公主,怎麼陛下偏心得如此明顯?”德妃憤憤不平,卻也不敢真的鬨到嶽稚垣跟前去,可不就是因為她自己也比不過昭祥宮的恩寵。
姚紈懿不管前朝後宮因她吵成什麼樣子,隻要把昭祥宮的大門一關,他們儼然就跟民間的小夫妻一樣過日子。
隻不過,還有一個麻煩尚未解決。
她眯著眼睛聽遠青細細將生產當日的驚險道來:“也就是說,本宮早產,甚至差點喪命,都是秦賢妃的手筆?”
“正是。”
“陛下隻是將她禁足,要留給本宮處置嗎?”
遠青眼神閃爍一番,低聲應道:“陛下還未與娘娘細說,就是不想娘娘為此勞心傷神。”
“早一日,晚一日,秦賢妃都留不得了。陛下既然想讓本宮借這件事情立威,最難辦的就不是秦賢妃,而是她的父親。”
“娘娘是說……秦大學士?”
姚紈懿點點頭:“秦大學士德高望重,堪稱清流一派的楷模。雖說他是明著的保皇黨,事事為陛下考量,但那是陛下,到本宮這裡可就不一樣了。”
一個他國公主在這些人的眼中恐怕還及不上中流官宦人家的女兒,現在還沒有給她扣上“禍國妖妃”的名聲,也是因為嶽稚垣在政事上的表現的確無可指摘。
遠青想的不如姚紈懿深遠,她連日來的念頭就是要如何讓秦賢妃死的彆太痛快而已,全然不知道背後還有如此多的門道。
“娘娘想要如何做?”
姚紈懿沉思片刻:“傳本宮的話,給她兩日時間,讓秦賢妃親手寫下罪己書。若有任何隱瞞,本宮就下旨請她的母親到昭祥宮小坐一番。”
“是。”
在祺舒宮禁足數日的秦賢妃還勉強維持著往日的端莊,通身不加任何粉飾,不知情的人見了都要歎一句可憐。
“罪己書?”
秦賢妃嗤笑,等了這麼久,她竟然隻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
“這深宮後院折磨人的法子那麼多,難道以為一封罪己書就能讓我自慚形穢?”
“貴妃娘娘說了,若是你不肯寫,便隻能請秦夫人入宮一聚了。”
秦賢妃麵色不改,挺直了脊背走到書案後,一邊提筆蘸墨,一邊說道:“急什麼,貴妃娘娘給了我兩日時間,到時候再來取吧。”
兩日時間過去,宮人恭恭敬敬地將秦賢妃親手寫下的罪己書呈給了姚紈懿,竟然有五六頁紙之多。
姚紈懿越看越是覺得心驚,秦賢妃想來是自知已無生路,索性將所有事情都一並吐出,希望嶽稚垣念在往日情分能夠不要牽連她的家人。
她的神情凝重,如今證據到手,就看此計中最關鍵的一步了。
“明日,宣秦夫人進宮一趟。”
川梓蹙眉:“娘娘,您的身體還未養好,等出了雙月子再見外人吧。”
臻首輕搖:“此事等不得了,明日就讓她來。”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川梓也知道姚紈懿的脾性,隻好妥協。
次日清晨,正值休沐日。
宮裡前來宣召的時候,秦大學士也在:“有勞公公跑這一趟,瞧著麵生……”
“咱家是昭祥宮的人,頭回領學士府的差事,大人自然不識得。”
秦大學士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是如此,隻是貴妃娘娘此時應還在月中,怎麼突然宣召?”
“娘娘自然是有要事與秦夫人相談,還請秦夫人快快與咱家進宮去,莫讓貴妃娘娘好等。”
這人機敏得很,匆匆答了一句之後便找理由催促秦夫人趕快出發了。
秦大學士見此行難免,轉過頭來給秦夫人使了眼色,讓她安心進宮。
能教養出秦賢妃這等人物,秦夫人自然也不是簡單人物。
這一路上都端著安心的模樣,直到她發現昭祥宮大宮女竟然是將她往寢殿裡帶,才微微訝異地問道:“娘娘她不在正殿中召見臣婦嗎?”
按照規矩自當如此,可眼下卻是非常時候。
川梓腳步不停,將她領到門口道:“娘娘生產元氣大傷,太醫甚至叮囑了要坐滿雙月子,實在不宜挪動,夫人還請進去吧。”
秦夫人騎虎難下,隻好硬著頭皮往裡走。
昭祥宮寢殿中擺著一座四扇屏風,繡工精美絕倫,秦夫人見屏風後已經擺好了矮凳,心中了然。
“臣婦見過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咳咳咳。”
女子嬌柔輕咳,聽起來很是虛弱。
“秦夫人終於來了,本宮可是等你許久。”
言語飄飄,其中分量卻是不輕:“臣婦有罪,請娘娘降罪。”
“不過是路上耽擱了點時間就降罪,傳將出去豈不是讓旁人議論本宮。”
秦夫人還未及說話,又聽女子笑著說:“若是犯下更大的罪過,秦夫人又要如何是好?”
此話一出,秦夫人立刻警醒起來:“臣婦愚笨,還請娘娘明言。”
“秦夫人坐吧。”
隔著屏風,姚紈懿看著秦夫人緩緩落坐,這才對身邊的遠青說:“將屏風撤了。”
秦夫人這才有機會一睹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真容,雙眼瞬間瞪大了些,卻不是因為驚豔。
“嗬。”姚紈懿輕笑一聲,“看秦夫人這樣子,怕是被本宮的樣子嚇著了。”
秦夫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垂下眼睛,不敢再看:“臣婦不敢。”
喜歡絕色貴妃:家有帝位要繼承請大家收藏:絕色貴妃:家有帝位要繼承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