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莘禕同樣不甘示弱,笑著反擊:“本王當然習慣,隻是不知道皇兄這些天可覺得孤枕難眠,畢竟連那個姓鳳的都未能留下全屍。”
聽了這話,衛莘初的拳頭悄悄握緊,派去的人沒有找到鳳先生的行蹤,他卻依然留有最後一絲微妙的希望和僥幸,現在由自己的宿敵說出他的生死,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衛莘禕,你欺人太甚!”
能夠讓他近身走心的人本就不多,可偏偏兩個人都被衛莘禕狠心奪去,未得善終,此仇不報,讓他如何放得過自己。
“全軍聽令,誰能將寧王梟首,孤賞他加官進爵,黃金萬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衛莘初一聲號令,便有無數端著刀槍的士兵鉚足了勁往前衝,一時之間兩方人馬纏鬥在一起,看不出誰占了上風。
衛莘禕自然不會衝在最前麵,可衛莘初卻沒有顧忌,一雙眼睛隻盯著他,讓人毛骨悚然。
衛莘初占著數量上的優勢,將戰場一點一點往皇宮裡逼去,他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看看他與父皇重新見麵時會是怎樣的可笑場景,他是否還能像過去那樣用鄙夷厭棄的目光看自己。
老皇帝顫顫巍巍地坐在皇位上,身邊是貴妃緊緊地依傍著他,聽著外頭越來越近的打鬥聲音,忍不住說道:“禕兒不是說有十足的把握,怎麼還會讓那個逆子打進朕的皇宮裡來!”
貴妃努力按下心中的不悅,耐著性子安慰道:“陛下,禕兒是想要將衛莘初引入皇宮,才好甕中捉鱉,不給他逃跑的機會啊。”
“對,對,朕必須相信禕兒,他是朕最後的指望了……”老皇帝一輩子順風順水,養尊處優,甚至從未親眼見過戰爭,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強裝鎮定。
衛莘禕的援軍被姚紈懿阻攔在了半道上,沈朗竊了他們的令牌,將帶來的一萬人裝成了大佑士兵,打著支援衛莘禕的名號,順理成章地闖進了大佑皇宮,開始暗中控製各個出入口,建立起一個隱形的,看不見的封鎖圈子,不論是衛莘初,還是衛莘禕,誰都逃不掉。
衛莘初的劍刃上有鮮血滴落,劍鋒抵在地上一路激起點點火花,終於看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身影。
“逆子,逆子……”
老皇帝的嘴裡止不住的咒罵,目光在擋在身前的衛莘禕和慢慢走近的衛莘初身上來回遊離。
“父皇,彆來無恙?”
衛莘初全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就算他們之間還有許多人,包括衛莘禕,在他眼裡,勝利已經是近在咫尺了。
“父皇,您真是老了,兒臣原本敗局已定,您卻還是讓兒臣走到了這裡?”
“甕中捉鱉,禕兒說這是甕中捉鱉……”
聽他又提起衛莘禕的名字,衛莘初才將手中的利劍對準了他:“他的頭顱是你割下的,對嗎?”
“是我又如何?”衛莘禕在方才的打鬥中受傷不輕,眼下隻能勉力站著,若是衛莘初真的動手,他必死無疑。
“那孤就用你的死來為他祭奠。”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有一道箭裹挾著厲風快速劃破空氣衝衛莘初而來,箭頭直接穿過他的右肩,手中的劍柄應聲而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大殿門口的方向,當頭走進來便是一臉冷肅的沈朗,手中還拿著弓弩,顯然他就是方才出手傷了衛莘初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
“嘉華公主,可還認得朕?”
沈朗往旁邊退了一步,露出了身後的人影,正是姚紈懿。
雖然沒有多少人見過她,可是單憑這句話,她的身份便是昭然若揭。
“是你?”
衛莘禕本就見過她的真容:“你是怎麼……”
“怎麼混進的大佑?還是怎麼混進的皇宮?”姚紈懿閒庭信步,全然沒有把滿殿的活人死屍放在眼裡,“說起來若是沒有兩位殿下,朕今日也無法見證這一場好戲。”
姚紈懿不合時宜地回想起了當年和親大夏的那一天,也是嶽稚垣揭開偽裝的那一天。
“沒想到堂堂大涼女帝竟然趁虛而入,這分明是小人行徑!”
姚紈懿翩然一笑:“古話說得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若是到這個時候,還有誰不清楚眼下的局勢,恐也是蠢人了。
“朕要感謝寧王殿下當初單槍匹馬來見,告訴朕太子的秘密,但也讓朕發現了你的秘密。”
衛莘禕內心各種情緒翻滾,喉嚨裡都嘗到了鐵鏽的味道。
“是你。”
衛莘初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不忘警惕地關注了姚紈懿的動作。
他沒有想到,本想趁著大涼女帝上位,根基不穩的時候掠奪一把為自己立威,現在卻被她倒打一耙,直接逼到眼跟前來了。
“朕千裡迢迢而來,自然不會空手而歸。”
姚紈懿輕輕撫掌,沈朗立即接話:“皇宮各處已被我們接管控製,三公六侯也已經被禁足在府,就連嘉華公主也在我們手上。”
貴妃和衛莘禕的心裡一緊,他們都是真切關心嘉華公主的安危,哪怕是在眼下的局勢。
“先禮後兵,朕還有十萬大軍在邊境等著,陛下有一炷香的時間考慮。”
老皇帝被她堵在這裡,怎麼想都沒有破解之法,姚紈懿已經悄然拿捏住了所有人的命脈,他身為一國之君,要與她魚死網破嗎?
顯然,他並沒有這樣的膽氣。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在場的所有人,甚至是一輩子都仰賴附生於這個男人的貴妃都生出了一絲蔑視。
姚紈懿卻沒有表露出任何不屑,每個人都有欲望,每個朝代也都有野心,隻要能承擔得起後果就好。
衛莘初並沒有想要就此認輸,還在尋找可以挾持姚紈懿反敗為勝的機會,卻沒發現沈朗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他的身邊,狠心地按在了他的傷口,低聲道:“太子殿下可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本將軍可是會要讓鳳弈嵐與殿下陪葬。”
他還活著?
衛莘初自認不是一個會為了某個人放棄大業的懦夫,可人在如此劣勢,卻是會儘可能抓住一切能夠留下來的東西,譬如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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