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東海(1 / 1)

“何人在裡麵?”

姚紈懿見小李子舉止慌張,心底裡升起些許不安,可她對嶽稚垣的信任依然占據了上風。

“參見皇後娘娘,是東海的太子殿下和濱海公主。”

“既然是外賓在場,何以有樂聲?”

“濱海公主善琴,每次來都會親自奏琴相伴。”

“每次?”姚紈懿聽到這兩個字生出些不悅來,看來這還不是頭一次呢。

“帶路吧。”

“是。”

小李子弓著腰,一刻不敢耽擱就帶著姚紈懿往裡走去。

嶽稚垣正與東海太子上官琨手談,不遠處就是濱海公主上官珺白衣飄飄演奏古琴的模樣,沉浸在宮商角徵羽的高挑低躍中。

“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隨著上官珺的最後一個音驟然停駐,姚紈懿帶起了身為中宮皇後的麵具,撫掌歎道。

上官琨和上官珺立時意識到,這便是傳聞中能讓大夏皇帝若水三千獨取一瓢的正主了。

“見過皇後娘娘。”

按照兩國邦交的禮儀,東海的這一對兄妹理應向姚紈懿行禮。

“本宮初初回宮,還不知道有外賓到訪,失禮了。”

“哪裡。”上官琨的樣貌風姿就算是放在全天下的皇室子弟中,也是排得上名號的,姚紈懿少不得要多看兩眼,“今日能夠得見皇後娘娘的風采,實是琨的榮幸。”

“濱海公主這一手古琴著實令人心醉,想來是從小費了不少心力練習。”

“珺並無多少天資,隻能以勤補拙,讓皇後娘娘見笑了。”

姚紈懿在嶽稚垣的身邊坐下,一邊仔細打量著兩人正纏鬥不分的棋局,一邊說道:“方才這一首《渡秋風》未免蕭瑟了些,不知公主可否再演一曲《笑江湖》?”

上官珺沒有馬上接應下來,先是看了一眼上官琨,而後秋水一般的眼眸就落在了嶽稚垣的身上。

“公主可是不願?”

見嶽稚垣沒有任何表示,上官珺努了努嘴,還是婉言拒絕了:“請皇後娘娘恕罪,珺今日有些疲累了。”

姚紈懿也不甚在意:“無妨,聽說公主這幾日天天都來為陛下演樂,本宮早晚都能湊上這個熱鬨。”

這話就等同於將濱海公主說成了宮中豢養的樂姬,可上官珺卻能不為所動,嬌聲道:“聽聞皇後娘娘如今更是兼任大涼女帝,怎會有時間聽珺演樂呢?”

姚紈懿好整以暇地替嶽稚垣落了一枚黑子,瞬間就將棋盤上的局勢打開了一個口子,眼也不抬道:“公主這話說的可就有意思了,同為一國之君,難道陛下就不是日理萬機,怎麼會有時間聽你演樂呢?”

“這……”

“還是說濱海公主看不上大涼,亦或是朕這個大涼女帝呢?”

“珺,不敢……”

姚紈懿悄無聲息地看了嶽稚垣一眼,見他麵色如常,甚至眼神也有些遊離,心中埋下了點點疑問,淡淡地下了逐客令:“如今這勝負已分,太子殿下以為如何?”

“琨,心悅誠服。”

上官琨是個極為聰明的人,立刻就帶著濱海公主請退了。

待外人都走了之後,姚紈懿才放下了臉色對嶽稚垣道:“他們是怎麼回事?”

“紈紈何有此問?”

嶽稚垣的反應也比以往慢了一些,即便是看著姚紈懿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他的思緒竟然出現了飄散。

姚紈懿暗道不好,想來這其中必有蹊蹺。

“小李子。”

“在。”

“扶陛下回殿中休息。”

“是。”

嶽稚垣一路上都像是提線木偶一般任人擺布,並無任何反抗的舉動,姚紈懿的心幾乎都要沉到了底。

“霜白,去傳春幽台的人來見。”

沈磬和沈朗都不在,姚紈懿對於破解此局沒有十足的把握。

嶽稚垣躺在床榻上,與姚紈懿一問一答條理極為清楚,可是兩眼圓瞪,很是空洞。

“小李子,你隨本宮出來。”

小李子懸著一顆心走到殿外,隻聽一聲低低的怒喝:“跪下!”

他便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請罪。

“東海的這兩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回娘娘,東海使團是半月前抵達金池城。”

“那這濱海公主又來了幾次?”

“前後算起來……”小李子的腦子開始快速回憶,“應該也有五次了。”

“五次!”姚紈懿難掩驚詫,她不是不知道嶽稚垣的性情有多麼謹慎,怎麼會與剛剛相識的這對兄妹如此投緣,還屢次單獨見麵。

“這濱海公主每次都是奏這首《渡秋風》嗎?”

“奴才不精樂理,但這首旋律確實耳熟。”

姚紈懿回身看了一眼還躺在床榻上的嶽稚垣,眼前的景象像是瞬移到了那日姚明璟命懸一線的時候。

藏在袖中的粉拳攥緊,吩咐道:“不要驚動任何人,去本宮宮裡將魏紫帶來。”

“是。”

小李子一溜煙地爬起衝出乾康宮,姚紈懿則是移步回到了方才幾人駐足的涼亭裡。

涼亭裡擺置的物品都是宮中所製,甚至連棋盤、香爐也都是乾康宮的用品,並沒有外來之物。

香爐?

姚紈懿記得她方才走進的時候,隱隱聞到了一陣香味,很是特彆。她信手掀開爐蓋,裡麵卻是乾乾淨淨,一點香灰都不剩下了。

她立刻覺得這裡有貓膩,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這麼快就收拾了去?

魏紫很快就趕到了,反複診脈之後一臉疑惑:“回娘娘,陛下的身體非常健康,並無任何問題。”

“可他為何會這半天都精神恍惚?”

主仆兩人說話間,嶽稚垣像是突然意識回籠一般,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姚紈懿這下更是確認這上官琨與上官珺兩人一定是做了什麼手腳。

“陛下不記得方才發生的事情?”

“朕不是一直都在批折子嗎?”嶽稚垣覺得頭有點沉,扶著額坐直了身體,“什麼時候躺下來了。”

姚紈懿這才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來:“你的意思是說,朕其實是與東海太子和濱海公主共處了一個多時辰,卻毫無印象?”

“是。”

兩人心中都很清楚,這意味著嶽稚垣很有可能在沒有任何記憶的情況將許多秘密泄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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