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提示~~~這是與正文無關的單篇番外結局~~~都是溫馨向的糖和肉~~~】
“我知道了,我等……”
心緒逐漸平靜,他得聲音格外沙啞,靡靡中透開心底的那份強烈不安。
好難挨啊,從來沒有覺得什麼時候會這樣難熬,仿佛空氣都滯成了一團,冷冰冰地凝固在沉默的走廊裡。
“嘖!混蛋!”最先忍不住的是那同樣靠在門框上的青年,焦灼的大罵一聲,艾斯揚手就揪住身側男人的領子,用儘全力地將他拽懟在艙壁上,蠻爆得狠狠一壓,直撚得那厚實木板吱呀作響“你給我記住了!你的孩子我不管!但如果露露有什麼問題的話!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你的!”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嘶……”胸口與脊背上兀然傳來壓感,那一向灑脫的獅子卻抿著唇瓣,完全不知該答些什麼,隻感到此時散出得疼痛都是木訥的。
如鈍刀割肉,悶得他不想反抗更沒心思再多說什麼,就那樣昂著頭,深深地直視向這青年撲麵而來的怒火“抱歉,露露的事是我不對,但我現在真的說不出什麼,讓我靜一下好嗎……”
說什麼呢?這一刻說什麼都沒用了吧……
一想到那束小薔薇有可能會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在鮮血中枯萎至死時,他就半個字也吐不出口,連呼吸都染上濃濃的痛意,斜梗在胸中。
“你!混蛋!”一腔沉甸甸的熾火打上綿團,暴怒得青年揚拳就要往男人臉上招呼,卻在即將觸碰的那一刻,被一邊的以藏攔了下來。
“艾斯!你給我住手!”
焦切間,男人急急的扯開了二人,拉出好一段距離後才堪堪鬆去對青年的鉗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已經發生的事,打出個誰對誰錯又能怎樣!重要的是露露已經大出血了!再鬨一次的話她會受不了的!”
“那難道……難道就這麼放過他!?”激動之下,艾斯顫著瞳仁,腦海裡驀地浮現出照片上母親那張溫柔地笑臉,漸漸與露莉塔重合後淒淒破碎,散成光斑……
那可是他滿心滿眼的小姑娘啊!因為這個混蛋!她那麼痛苦!承受著像他的母親一樣的危險!簡直就是踩著死亡得利刃左搖右擺!
他都不敢想,如果事情真得落到那個可怕的結果,他該怎麼辦!?又該怎麼麵對!?
“艾斯,彆緊張,那小丫頭會沒事的!”渾身冰冷間,一隻溫暖的大手恍地撫了上來,穩穩落在他的肩頭,暈出一陣安心的力量。
“老爹……”喉頭噎著股情緒,青年無措地抬起頭看向那安慰他的高大老人,聲音都在抖,此刻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令他不安“我看到了,露露出了很多的血…渾身都是血……我們戰鬥受傷的時候都沒出過那麼多………”
“不會的孩子,露莉塔的情況不一樣,她雖然早產,但一定會安全的。”點起一支煙,另一處的貝克曼邊接過話頭,邊滿滿得吸了一大口。
尼古丁的氣味在肺中氤氳蔓延,緩緩地讓這個為那小孕婦戒煙好幾個月的老煙槍暫時恢複了鎮靜,語氣也從壓抑得低吼回歸了往日得沉穩“我相信德歌他們的醫術,露露絕不會有事。”
“唉……”聽著他的話靜默了片刻,白胡子索性歎出口氣來,一把扯過腰間的烈酒,汩汩向口中灌了半壺,然後隨手遞給一旁目色晦暗的香克斯道。
“呼……剛才是老夫魯莽了,現在說吧,露莉塔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你們這,還懷了孩子?”
細想一下,鬨成現在這情況也是他衝動了,做了這麼多年的對手,這個後來居上的小夥子並不是那種人渣,那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頭的。
“謝了……”毫不猶豫的接過酒,香克斯昂首就將那清冽灌了個見底,悶悶緩了半晌才揉揉眉心,捂著眼,似解釋又似呢喃自語般地答道。
“露露她應該還有兩個月才到預產期,我一直很擔心這事,所以這趟航行就是打算帶她回東海那麵把孩子安穩生下來的…可……”可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她並不適合生育,孕期的反應要比其他人嚴重數十倍,加重的孕吐,疲憊,情緒無常,腰背疼痛,有的時候更是難受到連床都起不來。
看著那樣子他很擔心,甚至擔心到有意讓她把這個孩子打掉,可那白皮的冊子裡寫得清清楚楚,如果失去了孩子,不僅同樣危險,詛咒還會重新回到露露身上。
那樣她就又會飄回海上,契約也就斷了…………
他承認他的私心,也承認那份僥幸,但他也想著他會保護好她,一切都縱著這小姑娘來,以為這樣她就能安全的生下孩子。
但到了現在看,一切都是他想錯了,是他高估了所謂的準備,高估了所謂的計劃,也高估了自己賭在她身上的運氣。
“我把你們讓進艙裡,就是想和你們說清所有事,和平解決的……”極度無力的痛楚隨烈酒灼灼燃燒,燎得他額角青筋繃起,滾燙的淚也就劃了下來,順著指縫沒入在汗津津的臂間。
“你想和我們說清?說清什麼!?”望著那人露出身為男人最無奈的一麵,被白胡子隔開的艾斯更氣了,目光冷冷看向他,嘲諷道“說清你怎麼擄走露露!?還是說清她為什麼會那麼害怕的指著你說出那種話!?”
這個時候居然用那麼蹩腳的說辭開脫,辯解,還擺出一臉深情和痛苦!?他到底有沒有心!?還是把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當傻子!?
“他說的是事實!”深呼出片白霧,隔著那彌漫的飄忽,貝克曼淩厲地坦望向青年的眼睛。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我們真的沒必要再說那些有的沒的,你也和露露有關係,你知道她的性格,她有多像個孩子!沒頭沒腦的胡來一通,她根本就不考慮後果!而我們是成年人,難道隻因為她的兩句任性話就放任不管?讓她去?”
長長的一段反問,是傾訴,是說辭,也是他能在這個比惡戰還要恐怖的環境中給自己的唯一安慰。
說著,那股剛緩下的情緒又飄了起來,在它再次彙做浩浩蕩蕩之前,他隻得皺著眉,一口抽儘了那剩下的大半支煙,直至橙色的光點燃出煙蒂的怪味才從鼻腔悉數呼開。
“呼……露露不是個壞姑娘,她和我們一樣,也奔著一個夢,但她撒謊了。滿嘴說著什麼詛咒,卻做了那麼多荒唐事,如果再不攔著她,你們到現在都不會知道她在哪,經曆著什麼更難過的事情。”
言畢他的目光從那雙無可反駁的黑瞳中抽開,恨恨得凝向了另一雙眼。
一雙陰鷙的,貪婪的,像禿鷲一樣坐等著吃肉的眼。
“Mamamama~~小夥子~可彆這麼看著我。”感受到男人狼一樣的視線,那女人猩紅的唇角倒是彎了起來,甚至連半點回避都沒有,笑笑道“她是我兒子的新娘,還懷著我夏洛特家的孩子,我怎麼會對她不好?而且細想想,要是你們來搶走她,她現在應該在王宮的花園裡安心養胎才對~~我現在是來接我的孫子~~”
“你再說一遍試試!”這話的尾音還未落下,那紅發的男人起身便用獨臂握住了刀。
他可不會忘了剛才露露是怎麼被弄到大出血的,如果說白胡子他們隻是關心用錯了地方的話,那麼這夥人絕對是故意為之,想把這池水攪渾做那個得利的漁翁。
“我的船上容不下你們!”這樣陰厲且下作的打法沒有可商量的餘地,他不能讓露莉塔和孩子再有半點閃失“出去!”
“我們憑什麼走!這可不是四皇能講出口的道理哦~~”輕飄飄地笑得眉眼彎彎,她得紅唇勾的更深了,直視著這個強敵絲毫沒有半點顧慮“算算時間,她這個時候生產,孩子隻能是我們的,你搶走我們的親人,哪有趕我們走的道理?彆說是四皇了,放到個人身上都說不過去的!”
“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冷然間,香克斯順勢向她走去“露露在艙裡,我們到甲板上去,在那把事情解決。”
當著他的就麵想把露露帶走,她還沒那個能耐!
“Mamamama~~”麵對著男人一本正經的逼視,這隻掩在兒女後的‘毒蜂’笑得更大聲了,對著身側的佩羅斯佩羅招招手,讓他把那張精心準備的‘王牌’亮了出來“我能去哪呢?我哪也不去~這是我給我孫子準備的禮物,我要親手交給他,用來~~~保他母親的命!”
“你!”在看清那條圍著空氣泳圈的人魚,顫巍巍地從人後被牽出來時,就連白胡子的瞳仁都是凜然一縮“你是故意的!”
“怎麼會~~”勢在必得的撚了撚手上的寶石戒指,她的眼中迸發出一種極度饜足的詭光。
她是女人,最懂女人,她們的脆弱與危險自己都實踐的一清二楚了,不管那小洋娃娃是什麼種族,搞成現在這個情況,最需要的隻有這個活體血包。
這就是她提前準備的絕佳籌碼,也是她能立與不敗之地的關鍵
畢竟這世上萬事萬物都是明碼標價的,隻要合適,手段臟一點又能如何呢!
“啊啊啊!!!!”可就在她得意之際,一聲慘烈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兀然從艙裡傳了出來。
緊接著便是一陣嬰兒的啼哭,高亢地蓋過了少女那漸弱的呼喊,一聲接著一聲。
像心跳,像海浪,更像一盞被封起來的教堂聖鐘,在那扇厚厚的木門裡冗沉地響著。
“嗚嗚嗚………”
同那鐘一樣,這稚嫩得哭聲是世界上最公平的聲音。
撕裂的刹那,劃定了結局,再不接受任何人的期待與算計,就那樣被赤裸裸的關在了裡麵,隻等開啟它的人與之正麵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