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嗷的一嗓子,露莉塔被那強大的衝勁打了好一個趔趄,揉著吃痛的腦殼齜牙咧嘴了好半晌,才不憤地昂起頭看向講台上的冷麵大叔,不解道“不是,老師!你剛剛沒看到嗎!是他先動的手!”
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麵濺了自己一身的鋼筆水誒!搞得她跟一百零一隻斑點狗似的,那麼丟臉,讓她往後在這個地方怎麼混啊!
“這是課堂!課堂有課堂的紀律!”這下教員的目光更冷肅了。
他是知道那孩子和青雉關係的,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對她手下留情的理由,反而他得更加嚴厲,畢竟這樣才能替大將真正教好這個野丫頭。
“當你們作為新人踏進這間教室的那一刻起,我講得每一句話都會在至關時刻幫助你們活下來、做好任務!我在為你們的生命負責任,你也得打起精神來為你要保護的平民負責任,遵守紀律,認真學習這些有用的知識!”
“不是!這!”那一套義正辭嚴的訓導批頭扣下,登時砸的露莉塔是結結巴巴地張了張嘴,再沒半分反駁的理由,但又覺得心裡委屈,隻得指著自己一身的墨水,僵得隻叫一個有口難言“我!他!你看我身上全花了!”
“老師,是我們兩個的錯,打擾了您上課,和其他同學學習。”這時,一旁謹慎低頭的格魯斯開口了。
他雖然是個心高氣傲的主,但他得腦回路至少是正常的,在教員的注視下,他傲嬌得態度明顯有所收斂。
耳聽這丫頭還想多說,便趕緊在她出言之前截斷了那些多餘的辯解,應聲到“抱歉,我們這就出去站著。”
新兵營可不是其他普通院校,任教的最差也得是個退役下來的中將,這要是讓她繼續再作死胡謅,那他倆誰都沒有好下場,被踢出軍營都有可能。
想著,他一把就拎起那還要再叭叭什麼的粉毛,直接便拉出了教室。
“你撒手!”剛一出門,炸毛的露莉塔更炸毛了,狠狠甩開青年扯著自己胳膊的手,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張嘴便要開懟“你這個笨蛋處~唔唔~~~”
“閉嘴!”可不等那‘處男’二字叭叭出口,青年的大手就堵了上來,緊緊將後麵的胡話壓了回去“你彆再胡說八道了!再鬨我們都會有麻煩!”
“鬨你個大頭鬼啊!”費力扒拉開他的手,露莉塔厭厭的瞥了這金毛傻大個一眼“要不是你操縱你那個小玩意甩了我一身墨,我會像個白癡站在這!?”
靠夭!開玩笑!她在惡魔城上學都沒這麼丟臉過好麼!
“我說大小姐!你要不要自己聽聽你說了什麼好嗎!”這話一出,一旁青年登時也不樂意了,煩躁地甩了一下劉海,露出後麵的一雙黑瞳盯著她道“我後背都快被你用鋼筆一尖一尖戳出紋身了!你跟我說這個?你腦袋裡在想什麼!?”
他是粘土人,又不是木頭人,都紮成刺蝟啦!不把那根鋼筆撅了,難不成要撅她手指頭嗎!?
“混蛋!”低罵一聲,怒極間露莉塔這隻野狸子嗷得就是一口,正中青年指向自己的纖白指節,愣生生留下了一團紅痕,死不撒嘴。
(?oДo)嗚嚕嚕嚕~~~
她是ssr級彆的大惡魔!絕不會向人類的蔑視妥協的!絕不會!!!
“嘶………”瞬間,手上傳來一陣牙齒磨碾的刺痛,可那種熟悉得溫彌卻讓格魯斯的心驀然一顫。
她得呼吸氳在肌膚上,是重的,也是綿的。
明明是那樣幼稚的挑釁,但觸到他身上卻更成了另一種極致的勾引與調情。
“你這家夥……”喃喃著,他的氣息也沉了下來,似是’享受‘般地迎著那種痛楚撥上她口中的那片柔軟。
舌尖,味蕾,軟齶…………
攪和著,細細磨弄“像個笨蛋一樣。”
“唔~~~”青年的指尖溫度灼灼,熱乎乎的染著這個年紀獨有的氣味,聞在小魅魔鼻子裡便是股誘人的青澀。
帶著書香味的墨汁,青春浮動的荷爾蒙和那次毫無節製的歡愉,靜靜彌漫。
就這樣,咬著咬著……
露莉塔繃緊的頜骨便軟了下來,蹙起眉頭,似是被這味道醺靡靡的嗅紅了臉,隻用自己潔白的犬齒倔強一銜。
既不撒口,也不用力,不溫不火地釋放著她那所謂的憤怒與反抗。
“咬人可不是個好習慣哦~”就在二人氣氛逐漸曖昧的僵持之際,一道滿是趣味的調侃聲悠悠傳了過來。
黃猿一抬手便點住了少女精致的小鼻頭,微微戳弄地趕著她往後撤去“鬆口吧,小姑娘,他是你同窗,大家要相親相愛嘛~”
“額。”被點著鼻尖抬頭看向那笑得眉眼眯起的大叔,露莉塔心底忽然有種古裡古怪失望,好似埋怨他突然出現一樣不悅,一把拍開他的手,呲牙道“我都成花貓了!我不咬他!難不成咬你啊!”
然後她的小鼻子就又被那大叔結結實實的點了兩下,整個人倒退著捂住了鼻尖“誒!”
“牙尖嘴利。”收回手,黃猿順勢又揩了一把她額頭上花亂一片的墨汁“這麼漂亮一張臉,弄得亂七八糟。”
“這,我……我不是有意的……”謹慎得低下頭去,不同於露莉塔的沒大沒小,麵對黃猿大將,格魯斯可算是徹底收收斂了平日裡得那份傲嬌。
這還是他在海軍第一次見到這位,立馬站直軍姿,額角掛汗的頷首道“她……”
“誒~彆緊張嘛,這些我是知道。”優哉遊哉地抽出胸前口袋裡的手帕巾擦去指節上的藍墨,黃猿輕飄飄的隔著太陽鏡拋給青年一個安慰的眼神。
“我隻是技術部那頭有點事,來找你們的老師問問情況,順便看見這站著隻粉毛大花貓有點好奇罷了。”
“喂!你再說一遍誰是花貓!”這話一出,揉著鼻子吃痛的小魅魔又雙叒叕炸毛了,小臉通紅地嬌惱道“你信不信我讓你也變花貓!花裡胡哨的大花貓!”
說著,她揚手就抄起了剛剛教員叱責她要頂著的墨水瓶,作勢要對黃猿潑去。
“毛毛躁躁,這可是個壞習慣。”光芒一閃,這隻金色的’老狐狸’身形一晃,轉眼便躲去了那團黑藍,瞬至少女身後,伸手一提“該罰喲~”
“誒!!”後領驟然被拎,露莉塔這野貓隻覺得一片天旋地轉,眨眼就被男人提的雙腳離了地,撲騰著’吼’道“喂!你給我撒手!快放開我!”
“黃猿大將!”眼見小姑娘被像小貓一樣揪起,這下格魯斯也慌了,連對她的那份’厭惡’都顧不上了,趕忙替她向黃猿開解道“額,她是有大小姐脾氣,但已經在接受懲罰了!您放開她吧!我會盯著她,讓她老老實實在這麵壁思過的!”
“你在想什麼啊~”瞥著少年眸裡藏也藏不住的焦急,黃猿笑容中的玩味愈加明顯。
在他麵前晃了晃手裡拎住的’野貓’,彎唇打趣道“她這幅樣子站在這可不合適吧,青雉帶回來的是女兒,不是滿身斑點的小花貓哦~”
“額……”喉頭梗然一頓,格魯斯皺眉看著這位大將溫緩緩的微笑,明明是那麼親和,卻莫名生出種令他看不透、猜不穿的震懾感。
僵了好半刻才動了動唇瓣,可聲帶卻仍然是那樣滯澀,支支吾吾的也沒琢磨出自己到底該再說點什麼。
他說的對,這丫頭以這副模樣站在這待久了青雉大將那麵也不好看。
可……站在那樣位置上的人真的會這麼好脾氣麼?那笨蛋是真得對著他潑了整瓶墨水的!
雖然沒成功,但按照軍規來說這算是嚴目無紀律,可不是什麼小錯,鬨大了是要被記過、禁閉、開除一條龍的。
“可……這……”心慌間,格魯斯完全不知道該說些啥,等再發出音節時,那男人留給他的就也隻有一個晃蕩著的背影了。
窗外的光穿過枝葉在純白得瓷磚上擺動、搖曳,那瘦瘦高高得一道’正義’,便漫不經心地行過了長廊儘頭,留下的震懾感久久不散。
凝得那金發青年隱隱地生出了幾許不安………
有裙帶關係在,她……會沒事的麼………
…………………………
“去整理一下吧,花貓~”將少女放在沙發上,大叔的態度依舊是慢慢悠悠的。
甚至踱到門口處的茶水台旁親自給這野貓泡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麵前“放心,你今天在新兵營那些事我不會和你爸爸說的。”
“切~”露莉塔可是不樂意聽他這話,登時便送了他一記白眼,長腿一縮,就那樣軟軟的窩進了沙發,吐槽道“你真當我是傻到沒譜的熊孩子麼?我才不怕呢,倒是你最好讓他把我開除,我還不想在這待呢~”
“你啊……”’無奈’地搖搖頭,黃猿又為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回到辦公桌前閒逸的翹起了二郎腿,細細品嘗著那杯溫熱的清香“你爸爸他是有些……嗯……有些不夠風趣吧,但他在這個位置也的確是夠操心的,你應該體諒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