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打開的刹那,猶如夜空極光墜落,絢爛的光流瀉而出,美到令人失語。
溫霜白忍著刺眼灼目之感,定睛看去,發現這些光流之後,隱隱約約矗立著一座塔。
“走,進去看看,都小心點。”
溫霜白一邊提醒眾人,一邊瞄了眼旁邊閉著眼睛的謝子殷。
謝子殷使用九嬰詭眼過度,眼睛本就不適,這絢爛的光讓這種不適感加重,他方才第一時間就閉上了眼。
見狀,溫霜白拿在手裡的火翎鞭鞭尾翹起一角,悄悄朝這狗男人遊去,纏上他白如玉的手腕。
火翎鞭材質堅硬,卻略微粗糙,謝子殷手腕一顫,偏過頭來,靜靜‘看’向溫霜白:“?”
溫霜白:“我日行一善,今日就扶盲人叔叔進大殿。”
“……”謝子殷想了想,唇輕揚,道,“多謝你,狗果然是人類的好朋友。”
溫霜白:“??”
草,他居然罵她是導盲犬。
她狠狠一扯火翎鞭,拉著謝子殷就大步朝前方的灼華師姐和沈鶴風追去:“謝狗,彆在此處逗留,快走快走!”
謝子殷被拉得一個踉蹌,涼涼道:“你弄疼我了。”
溫霜白:“……閉嘴!”
謝子殷:“。”
後頭,陸嘉垚雙目灼灼,將兩人的一言一行全都看在眼裡,然後和銀玄說:“銀兄,我記得在太華山秘境的時候,霜白的鞭子抽過屎?”
聞言,銀玄睜開眼,目光落在那條火翎鞭上,輕輕點頭:“是啊。”
陸嘉垚:“咦。”
兩人也追了上去。
【等等,火翎鞭抽過屎?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青靈山的弟子快來給我解釋解釋啊!】
【哈哈,我還真知道,我們長老和我說的!是這樣的……】
那人在玄天鏡上,繪聲繪色的把溫霜白一行人在太華山秘境的壯舉描述了一遍,還特地提到了那隻猴子。
【高,實在是高!】
【你們青靈山好生奇怪,玉犀穀的小妖精們每日歲月靜好,你們青靈山出的猴子精怎麼又給人丟屎又搶人吃的啊?這次來參加大比的弟子也奇奇怪怪。】
【門派傳統?】
【隻能是門派傳統了。】
【不,其他弟子真不這樣,掌門和大多數閣主長老也很正常的。】
青靈山弟子努力在玄天鏡解釋,可已無人相信。
-
大殿格外空曠,除了那座塔外,什麼都沒有。
六人在塔前停下,駐足打量。
這座塔立於大殿中央,大概一人高,但底座占地麵積卻不小,像一朵盛開在殿中的蓮花。
這滿殿絢爛的黑、白、綠三色光,便是從蓮花塔裡散發出來的。
溫霜白一眼就看出,這蓮花花瓣以黑曜魔石所製,而蓮花花蕊,則是一大堆原靈石。
原靈石散發
著瑩白色光澤,朝蓮花花瓣輸送靈氣,靈氣由白轉黑,順著蓮花塔底座,流向地宮各處,再將整個田家村包裹在內。
這座蓮花塔,便是陰陽詭戲陣的陣源。
毀掉那堆維持陣源運轉的原靈石,便能毀掉陰陽詭戲陣,然後殺掉村長,結束第一輪比試,離開聖塔。
李灼華提著鎏虹劍躍躍欲試,問眾人:“可劈否?!”
飛快繞著蓮花塔看了一圈的溫霜白忙道:“師姐,等等。”
她望著那一大堆原靈石,覺得有些奇怪。
原靈石的光澤是瑩白,可這堆原靈石散發出來的瑩白光澤中,卻夾雜著令人不可忽視的瑩綠色光。
蓮花塔的花蕊,除了原靈石外,恐怕還摻雜著什麼啊。
溫霜白認不出來,這道綠光,目前超越了她的能力範圍。
這種時候,她決定相信玄學的力量,於是她看向沈鶴風:“你問問你的烏龜殼,能劈不?”
剛掏出龜甲的沈鶴風怒了:“我這是龜甲!”
謝子殷闔著眼睛立在一旁,揉著自己被火翎鞭弄紅的手腕,聞言道:“有區彆?”
沈鶴風席地而坐,一邊準備卜卦,一邊還不忘罵回去:“那你的手被火翎鞭綁過,和被屎糊過又有什麼區彆?”
溫霜白適時插嘴:“我仔細洗過的好吧。”
謝子殷輕描淡寫回擊:“照沈兄這般說,你的手擦過屎,你又用手吃飯,你和吃屎又有什麼區彆?”
溫霜白挑眉:“就是!”
沈鶴風暴怒,就想把龜甲砸這對狗男女頭上!啊啊啊啊他想把這兩人豆沙了!!
李灼華以指輕彈鎏虹劍,催促道:“瘋子師弟,快卜卦!”
沈鶴風:“……”
沈鶴風坐回去卜卦了,罵罵咧咧的:“你們合起夥來排擠老夫,你們給老夫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幾人在鬥嘴,銀玄在打瞌睡,陸嘉垚則津津有味地繞著蓮花塔走。
隻因漆黑如墨的蓮瓣上,以金線雕刻著一幅幅畫像,栩栩如生。
一共七十二片蓮瓣,一共七十二幅石畫,大概描述了五百年前在田家村發生的一切。
陸嘉垚對石畫很感興趣,他覺得看這個就相當於親眼看見了一個五百年的故事。
陸嘉垚看著石畫,漸漸入迷。
看到鬼魅襲村時,他跟著害怕;
看到老村長死去時,他跟著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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