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祁府一片嘈雜,六人趁亂順利彙合。
沈鶴風有模有樣地正正道士袍,帶著幾人專門往偏僻角落‘巡邏’。
走至隱蔽處,陸嘉垚拍拍胸口,一臉後怕地道:“還好還好,沒出事就好!”
李灼華當即就傲然道:“有我在,焉能出事?”
“就是,還好有灼華師姐在。”溫霜白笑著附和,想起什麼,腳上放慢腳步。
她往後方打量,謝子殷和銀玄一前一後從荷塘拐角走過來。
謝子殷看向立在擠擠挨挨的荷花小道中的溫霜白,步伐微停。
銀玄神色懨懨地墜在後頭,見狀繞過謝子殷,走到自家師妹麵前停下,喚道:“師妹。”
溫霜白:“嗯?”
銀玄:“你非謝師弟不嫁嗎?”
溫霜白想也不想,立馬否認:“當然不是!”
銀玄聞言,伸手輕輕拍拍溫霜白的頭,柔聲說:“那你等大師兄努力賺靈石,賺夠十萬給你們解婚契。”
溫霜白欣然應允:“好!”
看著大師兄走遠,溫霜白瞅著一旁跟上來的謝子殷,一邊向他伸手,一邊奇怪道:“你怎麼惹我大師兄生氣了?”
謝子殷看她一眼,解下草編小鵝,丟她手心,微微聳肩:“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
溫霜白切了聲:“你這話,也就隻能騙騙四百塊。”
“你以為我是你?”謝子殷嗤笑,“天天給一支筆畫餅。”
“要你管。”溫霜白愛惜地把陷入沉睡的四百塊rua了個遍,沒見小鵝皮膚有破損,徹底放下心來,開心地將它掛回腰間的火翎鞭上,毫不留戀地邁開雙腿就跑了。
夜色下,荷塘中的荷花隨著風擺動,蕩漾出一池波光粼粼。
女生跑動的身影,在這絕美的光影間影影綽綽。
不知晃了誰的眼。
溫霜白快速追上了前隊,和沈鶴風陸嘉垚他們插科打諢一頓亂聊。
六人都很默契,沒有在室外的場合,過多的提及她們今晚的分頭行動。
雖周遭無人,但誰知道隔牆有沒有耳。
涉及到丟工作這件事,由不得他們不謹慎啊。
天由暗轉明,日頭東升又西斜。
六人在荷花池一帶,走來跑去,巡邏來巡邏去。
若玄天鏡也有朋友圈,也有運動步數排行,溫霜白覺得,他們今日步數一定能包攬前六!
六個時辰後,第二天下午。
午後日頭格外毒辣,曬得荷塘裡的荷花都無精打采的。
荷花池除了溫霜白他們在巡邏,也有其他巡邏小隊,一夜過去,大家都有些吃不消了,躲在陰涼角落裡摸魚。
畢竟抓賊人這種事,還是交給其他有本事的人比較好,他們麼,就湊湊樣子好了。
“那六個人是怎麼一回事啊?沒見他們停下來休息過,不累?”
“新來的,還有些誌氣呢!正常,多則半年,少則半月,他們也就和我們一樣自願墮落成爛泥啦。”
“話說昨夜鬨事的那幾個人也是新來的,都是新來的,這群人會不會也有問題?”
“看著不像啊,我覺得他們真缺錢,你懂吧,他們身上有窮苦人家的氣質!”
“是這樣,昨晚鬨事那波,我遠遠瞧著就不像吃過苦的,像有錢人家子弟,看吧,果然有問題!”
“那陸英和俞笑笑到底抓到了沒?”
“沒有,不知道躲哪裡去了,居然就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
“嗯,你沒聽說嗎?說是那男的放火燒了林子,然後和那女的在火光中憑空消失了,估計是什麼陣法。”
“現在都沒抓到,應該已經逃出府了。”
“那倒是沒有,我們祁府有護府陣法,他就算用傳送陣也傳送不出去的,定然還在府內!”
“……”
不遠處,溫霜白將這些閒言碎語聽進耳中,問摸了半天龜甲的沈鶴風:“沈老二,你到底算出來沒啊?”
根據玄天鏡的消息,萬聖宮已淘汰四人,還剩下兩人。
溫霜白覺得這樣很不好,陸英和俞笑笑還在琢光城,她總覺得接下來的行動會被這兩人給截胡。
隻有將這兩人淘汰掉,溫霜白才能安心。
“沒有。”沈鶴風煩死了。
陸英那屎老鼠肯定是用了神木簽,避開了他的卦卜!
他算不到這老鼠現在到底藏在何處。
溫霜白揉著眉心,在想書中劇情。
陸英的神木簽能卜卦,能施咒,能布陣,甚至還有神木芥空間供躲避。
他若出不去祁府,會躲在哪裡?
如今陸英修為還沒升上去,他的神木芥空間可不像玉犀穀那烏龜精的龜甲那般刀槍不入。
隻要知道他躲在那,溫霜白就能把他從神木芥中逼出來。
她在無儘屋,可是特地找許閣主學過的。
“祁管事!武哥!你們來了!”陸嘉垚突然間離群,就朝某處飛奔而去。
此話如驚雷,周遭偷懶的侍衛們忙不迭跑出來,假裝認真巡邏。
溫霜白回過神看去,果不其然看見不遠處,祁管事帶著一群人朝這邊匆匆走來。
小隊忙不迭也跟著跑去迎接。
祁管事看見陸嘉垚當即眼皮就是一跳,二話不說退後一步,把皮糙肉厚的武仁踢上前去。
武仁和他最喜歡的陸家小弟來了個鐵骨錚錚的擁抱,看著圍上來的人,問道:“你們在此地巡邏,可有發現任何不對?”
在場所有護衛皆道:“稟祁管事,稟武侍衛,沒有!”
祁管事四處看了看,確實也未發現不同尋常之處,點點頭,雙手背於身後,關懷道:“巡邏了一夜,可都累了?”
眾護衛紛紛搖頭,異口同聲,擲地有聲道:“稟祁管事,不累!”
可就在眾人都表明自己態度後,有個慢半拍的聲音,有氣無力在此間響起:“累的。”
眾人:“……”
祁管事:“……?”
他當管事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問話聽見有人敢真的說累!
大家默契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便見那唯一一隊在好好巡邏不曾偷過懶的六人團中,其他五人紛紛伸出腳,去踢那銀發鳥窩頭,對著那銀發鳥窩頭擠眉弄眼。
不要錢啦!
日薪七萬靈石的工作,怎麼能說累!
銀玄的雙眼因為太困都有些微濕了,見狀,他歎了口氣,朝祁管事和武仁行了一禮,麵色頹然地補充說:“對不起,我說錯了,我不累。”
頓了頓,銀玄努力睜開雙眼,表明他賺錢的決心:“真的。”
祁管事和武仁:“…………”
祁管事內心複雜,他比誰都清楚,在場的護衛誰有沒有偷懶。
這六個年輕孩子是不錯的,讓巡邏就真的一刻不停地在巡邏,也不知道偷偷休息。
祁管事心裡滿意,麵上不顯,隻咳了咳,說:“這些弟兄來接替你們,你們去歇著吧。”
“對了。”想了想,祁管事賞了這六個孩子一人一瓶回靈丹,不加料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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