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祁府。
武仁和弟兄們巡邏歸來,在聊晉升神速的六人。
有侍衛羨慕道:“運氣真好啊,這才來府上幾日,就被調到內衛了。”
“那也不是運氣。”武仁大大咧咧說,“你想想看,能從火海裡拚命爬出來的,那可都是狠人!而且人家能得祁管事歡心,小土兄弟敢衝上去抱祁管事,你們敢?”
“這可不興亂抱!”侍衛們驚恐,“不提了,對了,晚上去武兄那打葉子牌嗎?”
“可以啊——”武仁想起什麼,狠狠一拍腦袋,“去他的王八羔子,我給忘了,那溫小妹沒把葉子牌還老子!!!”
小鎮的夜晚靜謐安寧,繁星閃爍,一行人照舊到謝子殷那打葉子牌。
裝葉子牌的木盒被隨意扔在旁邊。
草編小鵝主動給自己解綁,跳下溫霜白的腰帶,無意間‘看’到了木盒上刻著的‘武仁專有’四個字。
四百塊:誒?
它主人不叫這個名字。
四百塊於是把這兩個字重重劃掉,改為‘霜白及四百塊專有’。
沙沙沙刻字的背景音中,溫霜白左看看,右看看,謹慎地出了一張牌,牌上還附帶一張紙條:【煉器堂無異常。】
謝子殷出得很快:【醫堂無異常。】
沈鶴風生怕有人偷看他的牌,把牌用龜甲蓋著,比算卦還認真地算著場上打過的牌,半天還不肯出牌。
畢竟,他們真的在賭靈石啊!
李灼華等得不耐煩,催道:“快點,磨磨唧唧的算什麼男人!”
沈鶴風忌憚於鎏虹劍,畢竟灼華師姐真的會用劍揍他,屈於武力值,不敢毒舌,隻敢對著李灼華擺了幾個歹毒表情,才出了張牌:【符堂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他們畫符也就比我好一點。】
李灼華秒出,字跡透露著她的憤怒:【演武場鬼魅都是垃圾!我好像殺太多了,他們心疼,不讓我上場,現在隻讓我抬傷患!豈有此理!!】
銀玄歪頭:“?”
他白日還納悶呢,憑什麼讓他上場,不讓灼華師妹上。
原來是如此,是他偷懶殺少了。
銀玄頷首,表示學到了,他明天就把自己的工作給禍禍掉。
銀玄寫紙條也很精簡:【無】
這就是演武場沒有什麼問題的意思。
陸嘉垚拿著一把絕世好牌,捂嘴偷樂,見眾人都看向他,忙回過神來出牌:【魔兵堂也沒有異常,裡麵的人都好好,請我吃各種好吃的!】
溫霜白微眯著眼,看著陸嘉垚的臉色,就知道這歐皇又拿到好牌了。
真的,一晚上他把把好牌。
豈有此理,必須讓他輸一局,把他的手氣給輸黴掉!
溫霜白瞬間將陸嘉垚列為重點關注對象,和旁邊的謝子殷沈鶴風李灼華對視一眼,四人微微一笑。
她打出一張牌,並問:【你確定魔兵堂沒問題嗎?】
很明顯,整個祁家鎮,整個祁家,或者說,整個琢光城,都是圍繞鬼魅在運轉。
鬼魅存在之地,也就是陸嘉垚在的魔兵堂,定然另有乾坤。
謝子殷毫不留情:【有問題他也看不出來。】
沈鶴風陰陽怪氣:【祁管事還是有腦子的,我們這麼多人,他就隻把最放心的陸二土安排在最重要的魔兵堂。】
陸嘉垚:【你們一定是嫉妒我!嫉妒我最受祁管事重視!】
謝子殷輕描淡寫地出了幾張牌:【嫉妒你什麼,嫉妒你沒腦子嗎?】
陸嘉垚被謝子殷和沈鶴風懟得懷疑人生的空擋,溫霜白不動聲色地出了好幾張牌,並道:
【魔兵堂裡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講講。】
陸嘉垚早就憋了一肚子話,立馬倒出來:【堂裡分內外堂,外堂是我們休息乾活的地方,一共一百多人,什麼修士都有。那天我們遇見花衣服的那個音修,和堂裡好幾個修士有雙修關係!可亂了!昨日祁管事來,便是因為他們私底下為情打架私鬥!還有我們堂主,聽說喜歡妖修青樓那位老板娘,天天晚上都去找她……】
李灼華:【字太多,不看!】
謝子殷:【講講內堂。】
陸嘉垚:【內堂都是關押鬼魅的地方,門口有陣法,且有劍修把守,堂裡的人都是不能進去的。畢竟裡頭那麼多鬼魅呢,我們音修可控製不住,進去和羊入虎口沒什麼區彆,很可怕的!】
溫霜白打完最後一張牌,對陸嘉垚道:“你輸了。”
陸嘉垚忙看去,果不其然!
不是,他一把好牌,為什麼還會輸!
還未等陸嘉垚細看,溫霜白先把一旁收集紙條的四百塊拿起來,放進儲物戒,不讓它聽。
然後走到陸嘉垚麵前,認真道:“陸師兄。”
從來沒聽溫霜白喊過他陸師兄的陸嘉垚甚至有些害怕:“怎、怎麼了?”
“你知道什麼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溫霜白握住陸嘉垚的手腕,“我們五人接下來就全仰仗於你了。你在我們之間,最受祁管事重視,你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學音律,不要辜負祁管事的期待,知道嗎?”
陸嘉垚頓時受寵若驚:“我、我很重要嗎?”
“當然。”溫霜白朝後方伸手,抖抖手指頭,一張新鮮出爐的紙條就出現在她手心。
她把謝子殷寫好的紙,塞進陸嘉垚手裡,篤定道:“你真的、真的非常重要。”
陸嘉垚打開一看,隻見上頭寫著。
【想儘一切辦法,學會控製住內堂所有鬼魅。】
陸嘉垚開始手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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