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你慢點!”
梁重夾著馬腹緊跟在他身後,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也不悠著點,這一路彆再繃開。
“沒事,早就不疼了。”葛校尉麵帶笑容,馬蹄子甩得飛快。
跑了近四十裡路,馬兒扛不住了,打著響鼻要休息,不得已葛長保拉住韁繩停在路邊。
“籲~~~”粱重也拉住繩子,氣喘籲籲的從馬上下來,“你啊,著這麼大急乾嘛,晚一天回去人也跑不了。”
葛長保撓著頭傻笑,馬上就要跟自家夫郎見麵,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
“我看看你肩膀的傷。”
“真沒事。”
粱重掀起他的棉襖,見麻布上滲出些血,“你就嘚瑟吧,看你傷口爛了怎麼辦。”
“沒事,有酒精呢。”
“這東西也不是萬能的,再說用一次多疼的慌,咱彆著急慢慢騎,明日趕在關城門前肯定能到。”
葛長保不再逞強,點點頭答應下來。
他背後這傷是前陣子帶兵收複失地時受的,當時攻城的時候跟蠻人對拚,對方偷襲馬腹,馬兒吃痛高抬起前蹄將他甩下馬背,緊接著肩膀也挨了一刀,若是偏一寸這一刀就砍在了脖子上了。
還好他靈敏,矮身躲過第二次偷襲,拚儘全力將對方斬於馬下。
這一刀傷的不輕,足足有兩寸深,皮肉都翻卷起來了,所以這麼久都沒好利索。
這次攻城他居了首功,王爺得知他要成親了,特意賞賜不少金銀玉器,職位也熬得差不了,明年應當能晉升從五品的遊騎將軍。
粱重是打心眼裡為這個兄弟高興。
因為著急趕路,此行二人並沒有跟大軍一起回來,換防的士兵們由副將帶領才走到鬆高縣。
喂了馬匹,升了個火堆,燙了一壺烈酒,兩人就著乾巴巴的麵餅子吃了起來。
粱重打趣道:“這陸家老五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把你迷成這樣。當初給你介紹的姑娘也不差,怎麼一個都沒瞧上?”
葛長保臉微微泛紅,“我也不知道,反正看見他就高興。”
“得,你這是王八瞅綠豆看對眼了,親事定了日子沒有?”
“還沒呢,當初走得時候隻說等我回去就娶他,這次回去還得重新拾收拾房子,該買的東西都準備齊了才好下聘。”
“那可有得忙了,回去哪不懂儘管來問我。”
“放心吧,少不了麻煩你。”
兩人相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
另一邊陸遙已經把弟弟出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除了之前預備的那些東西,又額外給他打了一張紅木的架子床和一套桌椅板凳。這麼些東西便是富貴人家的姑娘出嫁也拿得出手了。
晚上陸苗悄悄叫著陸遙來自己屋裡。
“乾嘛啊?這麼神神秘秘的。”
陸苗把門關上,悄悄從箱籠裡拿出三百兩銀子,“三哥,
這錢你拿著。”
“給我銀子做什麼?”
“哎呀,給你就拿著吧,我成親也不能全花你的錢。”
“哦,還沒成親就跟哥哥見外了,舍得花你家葛校尉的錢,不舍得花哥哥的錢?”
陸苗麵紅耳赤,“沒有,你賺錢還得養活一大家子呢……”
陸遙笑著把銀子放回去,“哥手裡不缺錢,你自己留著吧,快要嫁人了以後過日子少不了用錢的地方,彆大手大腳的。”
“嗯。”
陸遙摸摸他的頭發,突然發現陸苗這幾年長得比自己都高了。
當年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才到自己肩膀高,這幾年跟著他們沒少乾活,從村裡跟到鎮上,又從鎮上來到府城,如今終於看著他成家了。
“早點休息吧,沒準明天葛校尉就回來了。”
“嗯。”
沒想到陸遙隨口一說竟真說中了。
第二天晌午,酒樓正忙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兩個軍爺。
葛長保連衣裳都沒換,這麼熱的天,裡麵還穿著陸苗送他的那件棉襖,匆忙趕路弄得身上臟兮兮,頭發也亂糟糟的。
進城之前還心急的夠嗆,結果進了城就開始打退堂鼓。
“粱兄,我這胡子是不是太長了,要不要回去刮一刮再來。”
“不用不用,你這樣剛剛好。”
葛長保低頭聞了聞身上,“這一路都沒洗個澡,身上肯定很難聞,要不還是回去沐浴更衣再來吧。”
粱重見他這慫樣直接把人拎了過來,“上戰場的時候都沒見你這般事多,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見一見未婚夫郎竟這般膽小,走走走我陪你一起去!”
夥計招呼兩人在大堂坐下,這會兒點菜的人多,有些忙不過來,先給二人上了一壺大麥茶讓他們稍等片刻。
約莫等了半刻鐘,陸苗匆匆走過來,“二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兩人不搭話,隻是直勾勾的盯著他。
陸苗微微皺眉,低頭一看瞬間愣住,手裡的點菜單和炭筆掉在了地上。
葛長保連忙俯身幫他撿起來,“陸苗,我回來了。”
陸苗嗷一嗓子哭出來,把旁邊人都嚇了一跳,夥計還以為他受欺負了趕緊跑去叫掌櫃的過來。
陸遙急匆匆走到前廳,見到葛長保和梁重二人,激動的走上前道:“二位回來啦!這一路辛苦了吧,快坐下我讓大川給你們做幾個好菜!”
“哎,多謝三哥。”
陸遙把弟弟拉到後頭,“人回來你怎麼還哭了。”
“我,我是高興的。”
“這傻孩子,把你家葛校尉都嚇著了,快去找你哥夫要幾個菜,一會兒給他們端過去。”
“嗯。”陸苗不好意思的擦擦臉,跑去後廚點了四個菜。
不多時端著菜送到前廳,與葛長保四目相對,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情意綿綿。
粱重坐在旁邊都沒眼看,自家兄弟這是老房子著火了
,沒法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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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粱重硬拉著他道:“既然這麼稀罕,就快回去準備婚事,訂下日子早早把人迎娶進門才是。”
一語點醒夢中人,葛長保連忙起身道彆,回去準備成親的事宜。
*
有時候看人戀愛真是件有意思的事,這些日子陸遙發現弟弟沒事就一個人傻笑,偶爾還寫幾句酸詞,那幾筆孬字寫的跟雞爬一樣,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準備送給心上人。
陸遙剝著蒜,拿胳膊碰了碰身邊的相公,“哎,你說咱倆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有這種感覺?”
趙北川睨了他一眼,“你那會兒成日耍流氓了。”
“有嗎?少汙蔑我。”
趙北川低聲笑道:“記得咱們蓋房那年,我夯土磚的時候,你站在旁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陸遙回憶一下,好像確實記得那副畫麵,耳根頓時紅起來,“哎呀彆瞎說,我才沒乾過這種事呢。”
“晚上也沒少偷偷往我被窩裡伸手。”
陸遙臉爆紅,伸手捂住他的嘴,“行了,你彆說了。”
趙北川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夫郎,那會兒他也沒少使心眼,總是打著赤膊在陸遙麵前晃悠,勾得兩人天天都熱血激蕩得。
陸苗和葛校尉的婚事最後定在了四月二十八,因為五月在古代是毒月,不適合成婚。
距離成親的日子剩下不到一個月,葛保趕緊從軍營裡叫來三十來個兵蛋子過來幫忙收拾房子,把原本的門窗都換了新的,院子裡的磚也重新鋪了一遍。
偶爾酒樓不忙的時候,趙北川和陸遙也過去幫忙。
葛家住在長容街的西北角,家裡是兩進的院子,這邊住的大多都是武將,粱重離著他家隻隔著一條胡同。
院子是葛長保前年置辦的,之前住的老院子爹娘去世後就被他賣了,不然去參軍家中無人照看,早晚得被那群親戚們搶占去。
如今家裡隻有一個做飯的婆子和兩個看家護院的小廝。
馬上要成親了,後院又添了一個婆子和兩個伺候人的丫鬟,以後專門負責照顧陸苗的起居。
屋裡的家具是重新買的,現打已經來不及了。
家具都是好木頭,唯一缺點就是不成套,若是高門大戶多半不會要,不過他們窮當兵的不講究那些。
葛長保家裡也沒個正經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