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嬋姑姑乃是德妃的忠仆,早就被這些話氣得渾身哆嗦,聽後趕緊應了下來,跟著秋月去紫宸殿哭訴去了,
沈清霜長歎一聲:“派人去棠曦宮把楊貴人和趙美人叫過來吧”,
……
這一來一回的,祁景珩倒是先過來了,祁景珩在紫宸殿聽完若嬋姑姑的哭訴,冷笑連連,自然是十分生氣,
沈儀宛再怎麼作妖那也是堂堂德妃,怎能被楊貴人如此嘲諷?
宮裡一向是等級尊卑分明,楊貴人自打有孕後被捧得不可一世,實在是過於飄飄然了。
祁景珩神色不悅,冷著臉來到重雲軒,就見皇後沈清霜正坐在床邊握著沈儀宛的手暗暗垂淚,更是心疼不已,
“皇後……”
“陛下?求陛下為儀宛妹妹做主”
沈清霜哭哭啼啼的跪下,聲音已經哭得有些沙啞,這誰瞧了不得說一聲到底是姐妹情深呢?
祁景珩扶起沈清霜,麵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沈儀宛,到底還是有幾分情分的……。
沈清霜道:“陛下想必也知曉了,儀宛妹妹是被人給毒害了,臣妾詢問了一番,得知楊貴人和趙美人曾打開過食盒,真相雖暫且尚無結論,可那楊貴人實在是過分了些,居然百般嘲諷儀宛妹妹”,
正說著話,就見趙美人風塵仆仆的趕過來了,二話沒說先磕頭,再求饒:
“陛下、皇後娘娘,妾身有罪,妾身不該由著楊貴人的性子亂來,不該取了酥餅給楊貴人,妾身有罪,但毒並不是妾身下的啊,求陛下,求皇後娘娘從輕發落妾身”,
她身後的小宮女也開口道:“楊貴人自打有孕後,就以棠曦宮主位娘娘自居,平日裡常常欺負趙美人,她開口要動德妃娘娘的食盒,我們美人自然不敢不從”。
沈清霜帶了幾分哭腔,似乎忍著鋪天蓋地的痛苦艱難開口:“楊貴人為何沒來?本宮不是派人去叫你們兩個都來嗎?”,
趙美人簌簌發抖,低聲回道:“楊貴人她說……,她說重雲軒是不祥之人住的地方,她怕會衝撞了小皇子,說皇後娘娘想審問就勞駕去棠曦宮一趟吧……”。
這話一出,祁景珩怒火更盛,厲聲道:“賤人有個孩子竟如此輕狂!好,朕親自去瞧瞧,看看這金尊玉貴的楊貴人!”,
說罷拂袖而去,禦駕前往棠曦宮!
等祁景珩走後,沈清霜為沈儀宛掖了掖被子,看向地上跪著的趙美人,長歎一聲:
“起來吧,陛下如此生氣怕是會出事,你和本宮一起回棠曦宮勸勸吧”,
趙美人趕緊應了,起身扶著沈清霜出了重雲軒,幾個心腹宮人陪同著往棠曦宮走。
沈清霜瞥了一眼趙美人光禿禿的紅到近烏黑色指甲,意有所指道:“這種指甲挺好看的,但如今德妃出事,太過豔麗也不好,回去就卸掉吧”,
趙美人低聲回道:“妾身曉得了,隻是時間來不及,隻能先剪了指甲燒掉罷了”,
沈清霜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你做的很好,本宮不會虧待你的”。
……
棠曦宮
楊貴人懶洋洋的喝了一口燕窩粥暖和身子,侍女道:“貴人如今身子貴重,就不該聽趙美人的話去禦花園賞梅花,那梅花有何可賞的”,
楊貴人自打有孕就餓的快,喝了燕窩粥還不夠,又拿銀叉子挑了一小塊荷花酥放嘴裡,含糊不清道:
“皇後喜歡梅花,那本宮自然要多多效仿皇後,不論是衣服首飾還是興趣愛好,都要模仿皇後,這樣陛下才能多多垂憐啊”,
“對了,方才殿門口是怎麼了,好像吵吵鬨鬨的”。
侍女回道:“聽說是德妃中毒了,趙美人去探望了”,
楊貴人嗤笑一聲,“狗腿子,德妃有什麼可探望的,不祥之人罷了,也不怕沾了晦氣,去領些柚子葉,一會給趙美人打打再讓她進來”。
吃完飯正眯著眼睛將睡未睡之時,邊聽到太監唱和:“陛下駕到~”
陛下來了?楊貴人歡歡喜喜的起身前去迎接,
“陛下~,妾身的皇兒正想父皇呢,陛下就…”,
楊貴人本來笑盈盈的湊過去撒嬌,卻見皇帝麵上不善,便沒敢繼續說,乖覺的跪下,“妾身給陛下請安”。
祁景珩冷冷看著楊貴人,聲音比這寒冬更陰冷:“楊貴人架子可真是不小,連皇後都請不動你了,你有孕後,皇後待你不薄,你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人人都捧著你,緊著你,敬著你,誰缺你吃穿了?你為何要打開德妃的食盒?究竟是想羞辱德妃還是想給德妃下毒!”。
楊貴人懵了,這都是什麼?她驚恐不安,紅唇微顫,強忍著害怕開口:“妾身不知道陛下何意,妾身沒有,妾身不敢做那些混賬事”,
這時沈清霜帶著趙美人也到了,一個侍女抱了一盆柚子葉匆匆忙忙的從長街處跑過來朗聲大喊:
“哎呀,趙美人留步,楊貴人說了,德妃不詳,你得去去晦氣才能進來”
待走近了,那侍女才注意到宮殿院內竟然還有皇帝和皇後,頓時嚇得腿都軟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祁景珩嗬了一聲,“晦氣?朕與皇後也是自重雲軒而來,豈不是也要去去晦氣才能進棠曦宮?”
“皇後,楊貴人的宮殿金貴,咱們以後不必來了,趙美人也搬出去吧,省的臟了棠曦宮的地方”。
祁景珩轉身拉著沈清霜離去,再也沒回頭看一眼,
而楊貴人身子一軟,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