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肖玄瑾牽著她在學校裡逛,兩人漫無目的走著。
路過看到很多情侶,摟摟抱抱的,有些還借著夜色親密擁吻。
蘇覓儘量目不斜視,不去看。
肖玄瑾突然歎息了一聲,“某人好像忘了什麼……”
“什麼?”
“哎,我這手好痛啊。”肖玄瑾突然舉著手,表情誇張,“今天做什麼了,怎麼這麼痛。”
蘇覓舔了下唇,明白他說的是哪回事了,但還是故意說,“我幫你回憶一下,肯定是今天打球的原因。”
肖玄瑾腳步停了下來,眸光深深凝著她,“真是打球?”
蘇覓臉不紅心不跳,“肯定是。”
肖玄瑾勾唇,“蘇同學,給你一分鐘再好好想想。”
蘇覓正要說什麼,肖玄瑾補充了句,“說錯了,是要受懲罰的。”
“什麼懲罰?”
“給健忘的人最好的懲罰就是加深她的記憶。”
蘇覓撇嘴,“你又欺負人,哪有這樣的,想不出還要懲罰。”
“我欺負人?”肖玄瑾似乎覺得好笑,“不知道是誰……欺負誰。”
蘇覓嘟囔著,“我一個小女子怎麼欺負你一個大男人。”
肖玄瑾無奈了,掐了把她的小臉,“行,既然你說我欺負你,那我得坐實了你給我扣的這頂帽子。”
蘇覓正要喊痛,對方已經鬆開了,一把將她往他懷裡帶,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將她腦袋靠在他胸口處。
歎氣說了句,“真想欺負你,你哪招架的住。”
蘇覓貼著他心臟處,覺得臉發燙,每次靠近他,都覺得他體溫似乎比尋常人都高,熱烘烘的。
她主動環住他的腰身,“你身上怎麼跟火爐一樣。”
“你都不知道多有福氣,明天就立冬了,你就談了個能給你暖身子的男朋友。”
這話怎麼聽著有點諢,蘇覓的臉像是被火烤一樣,“宿舍會供暖的。”
男人笑聲自頭頂傳來,“那玩意能給你暖被窩?”
蘇覓捶了下他胸口,“不正經。”
手驀地被他抓住,他手心源源不斷的溫度傳到她手裡,“蘇蘇。”
他叫她什麼,蘇覓從懷裡退出,猛地抬起頭看他,懷疑自己幻聽了。
肖玄瑾握緊她的手,目光裹著熱烈的占有欲,“以後這個稱呼隻能我叫。”
蘇覓想到,家人都叫她小名卿卿,要不然就是覓兒,還沒人這麼叫過。
“好啊。”
蘇覓問,“那你小名叫什麼?”
肖玄瑾淡聲回答,“沒有專門取,家人都叫小瑾。”
“那我以後叫你什麼呢?”
小瑾顯然是長輩喊的,她喊不太合適。
肖玄瑾不甚在意,“隨你。”
“好,等我取一個專屬於你的愛稱。”
這個愛稱,肖玄瑾聽了莫名受用,嘴角漾著笑,“行。”
蘇覓一直看著他,被他這笑晃了眼,踮起腳尖,在他臉側“吧唧”親了下,然後一臉壞笑,“我其實記著呢。”
說完就順著小徑跑開了。
肖玄瑾反應過來,這姑娘剛剛果然是故意裝傻的,下午的事她就是記得。
他大步追上去,一把就將她攔腰撈起,嘴裡放著狠話,“我想想怎麼懲罰呢。”
蘇覓突然橫空被抱起,天旋地轉間就聽到他這句話,摟緊他的脖子,哭唧唧,“我能請求坦白從寬嗎?”
“不能……”
……
等到回宿舍的路上,蘇覓嘴唇腫的厲害,惡狠狠的瞪著罪魁禍首,卻見對方悠哉悠哉的,時不時還吊兒郎當的吹口哨。
直到走到女生宿舍門口,蘇覓都氣呼呼的沒理他。
卻被他一把拉過來,“還氣呢?”
“你還說呢,我一會回去怎麼見人。”
肖玄瑾好心安慰她,“沒事,你的看不出來,比起來,我嘴上的咬痕似乎更明顯吧。”
“那你活該。”蘇覓氣鼓鼓的。
“得,我活該,也不知道晚上是誰感動的一塌糊塗。”肖玄瑾故意這樣說。
蘇覓這才想起吃飯那會他那句欲言又止,待會就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忍不住又捶了他一下。
“好了,跟你說個正事。”肖玄瑾很好脾氣的哄她。
“什麼?”蘇覓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
“我宿舍的幾個你都認識,我想著還是正式介紹一下給你們認識,你看還行?”
蘇覓沒什麼異議,“可以啊,我沒問題。”
反正大家其實已經都很熟了。
“那明天怎麼樣?剛好還是立冬。”
“嗯,行的。”
明天還是周五,蘇覓時刻記得係統說的話。
她試探問,“明天過了,就是周末了,你有計劃嗎?”
果然,一提到這個,肖玄瑾表情收斂,黑眸中微弱的亮色褪去,良久他摸了下她的頭頂,“明天吃完飯,周末……我有事就不陪你,還有下周,我……可能也不會來。”
“這麼久啊,你是有什麼事嗎?”蘇覓知道是因為啥,但還是裝作關心的問。
肖玄瑾點點頭,也沒仔細說,一看就不想細說。
蘇覓表現出一個貼心女朋友的樣子,所以現在也不刨根問底,也不鬨,“好,我知道了,你不在學校的時候,記得給我發消息 ,我會想你的。”
肖玄瑾嗯了聲,然後說,“外麵冷,快進去吧。”
蘇覓將自己脖子上毛茸茸的白色圍巾解了下來,然後踮起腳圍在他脖子上,“我一會就回去了,但是你還要走回男生宿舍,你比我更需要它。”
肖玄瑾感覺到脖上暖暖的,伴隨著她身上的梔子花香,那香味濃鬱,清香沁鼻,惹人沉醉。
蘇覓給他整理了很久,她似乎對圍巾怎麼圍格外有研究,挽的很細致,規規矩矩。
宿舍樓下的暖燈射在她身上,溫柔耀眼,此時的她很認真,也很迷人。
很像是他從小經常看到的一幕,清晨的陽光下,母親給父親打理領帶的畫麵。
蘇覓弄好後,抬眼看他,雙眼明亮有神,嘴角彎彎的,“好了,肖瑾瑾。”
“什麼?叫我什麼?”
蘇覓一副快誇我的表情,“愛稱,獨一無二的。”
肖玄瑾也由著她了,“你啊,快回吧,彆凍著。”
“那我真走了。”
“嗯。”肖玄瑾站在那裡默默看她。
蘇覓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進了宿舍樓。
肖玄瑾見她的身影消失,低頭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此時,那圍巾上毛茸茸的短毛被寒風吹的一邊倒,偏倒的位置分出了一條縫,很淺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