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玄瑾走過來,直接將她的手擒住,放在他手心暖著。
“手都冰成這樣了。”
礙於今天宿舍的情況,蘇覓確實覺得很冷,手腳都是涼的。
“沒事。”
直到蘇覓覺得自己的手被他暖到不再那麼僵硬,溫溫熱熱的時候,他才放開她。
肖玄瑾走過去拉開車門,“走吧,宿舍肯定不能住了,跟我走吧。”
“去哪?”
“不會賣了你的,放心。”
蘇覓最後還是上了車,肖玄瑾直接啟動車子離開。
這一路上,他還很主動的跟她聊天。
“你們宿舍的都回去了?”
“嗯。”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他的意思是,宿舍那情況,她也沒主動聯係跟他說一下。
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把他這個男朋友當作依靠。
蘇覓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肖玄瑾不來,她堅持一晚上也是沒什麼的。
來這裡這麼久了,她早就慢慢習慣了。
“我……也不能事事都跟你報備吧。”她說這話的語氣有些帶著情緒。
肖玄瑾聽出她情緒不好,“怎麼了?好好的說話就惹你不高興了?”
蘇覓兩隻手交纏著,腳不自然的晃了下,“我隻是覺得,你也不能處處管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剛好等紅綠燈,肖玄瑾停好車,回頭看她,“大小姐……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蘇覓彆開腦袋,看外麵,也不理他,手還在摸著紅繩。
“那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送你回去?”肖玄瑾被她這樣子弄的有些無奈。
蘇覓沒說話。
肖玄瑾見她這就作上了,還直接不理人。
等到綠燈的時候,他直接踩下油門,加速到了附近的一片停車區域,靠邊停下。
歎了口氣,“蘇蘇,彆鬨了,你誤會了,我沒有要控製你的意思。”
蘇覓腦中飛速運轉,最後篩選出一句話,“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累。”
肖玄瑾眸底幽深,語氣漸沉,“蘇蘇,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覓直接翻出手機,隨手翻出幾張照片,然後遞給他,“你看看,這是你派出去的人吧?”
肖玄瑾接過一看,眉頭蹙起,上麵是一輛車牌華城的豪車抵達蓮溪竄村後,那人打探消息的照片,這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
他急忙解釋,“我沒有找人去調查你家。”
但是他不確定家裡人有沒有派人去調查。
蘇覓聲線透著隱忍和質問,“你還狡辯,我們村子那麼小,來了什麼人,村裡一清二楚,不是你,又是誰?”
“蘇蘇,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你調查我,調查我家人,這就是你對我的信任嗎?”
肖玄瑾很怕是自己家人去調查了,這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這就更助長了蘇覓的氣焰,“我真的很累,我知道自己的出身配不上你,調查了也好,看清我們之間的差距是好事。”
“蘇蘇……”肖玄瑾沉思片刻,“我沒有那個意思,不管你是什麼出身,我都沒在意過,至於這些照片,我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
看著他要將照片轉發到他手機上,蘇覓眼疾手快奪過手機,“不用了……肖玄瑾,你們那樣的門第我從來沒有肖想過高攀,也許,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蘇蘇!”肖玄瑾黑眸裹著濃鬱的暗火,死死盯著她。
蘇覓知道他動怒了,摸了摸手腕,心下一陣疑惑。
還沒想明白,人就被肖玄瑾拉著胳膊拽過,倆人之間的距離湊近,蘇覓甚至可以看清楚,他眼裡積漲蔓延的情緒,仿佛要將她吞沒一樣。
隻聽到他冷著聲,“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麵對他強勢的威壓,蘇覓艱難吞咽了下,才開口,“我說的是實話,我們本來就不是……”
這次他沒給她說完的機會,直接扣著她的後腦勺,親了過來,動作極其霸道但也毫無章法。
一頓啃咬,蘇覓嗚嗚的抗拒,都沒用。
知道惹到了他,他是真的不高興了。
直到她急的掉了顆眼淚,肖玄瑾才停了下來,拇指輕輕拂去那眼淚,他重重的呼吸氣息刮蹭著她的臉,調整好一會才說,“蘇蘇,你說這話太晚了,招惹了我,我就沒打算讓你全身而退。”
蘇覓低著頭不說話,也沒理會肖玄瑾的肺腑之言。
她此時心裡壓著一顆巨大的石頭。
這手繩難道是那次掉水失靈了,還是她錯過了什麼。
那天撈上來以後似乎就不對勁了。
伴隨著這些疑惑,她知道,一切要等係統回來,才能解開答案。
她心裡惴惴不安,滿腦子都是問號。
肖玄瑾見她一直不說話,隻當是自己嚇到她了。
心裡的愧疚漸漸壓過了憤怒,“蘇蘇……我……”
正在這時,蘇覓的手機響了,彈出了一條消息。
此時此刻,那聲音就像是利刃刺穿了寂靜的湖麵一樣,吸引了倆人的注意。
蘇覓看到屏幕亮起,那條消息就那樣展露出來。
是慕青哥發來的。
這個稱呼就像是點燃火藥的導火索一樣,讓車內的氛圍急速蔓延出凶猛的火光。
蘇覓將手機熄滅,沒去看。
肖玄瑾此時臉色極度難看,“怎麼不看?”
“不想看。”
“不看,那邊要著急了。”
蘇覓怎麼可能聽不出他話裡的酸味,但是她現在沒那個心思哄他,忘不了自己今天出來的目的,“你用得著這樣陰陽怪氣說話嗎?”
肖玄瑾沒說話,但是身上的低氣壓還是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蘇覓沒去看他,看著窗外,心裡亂作一團,就像被貓抓亂的毛線一樣,千頭萬緒,怎麼也理不清。
她揉揉眉心,隻覺得疲憊不堪。
很想讓誰來給她個痛快,讓她不用活的這麼累。
她的表情落在肖玄瑾眼裡,讓他有種錯覺,她似乎是真的厭倦了。
厭倦了跟他在一起。
厭倦了他。
隻要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如同被一記重錘狠狠砸下敲碎的陶瓷,尖銳的碎片紮進心底,血肉模糊,痛苦難忍。
他捂著心口,隱忍著情緒說,“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