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你先告訴我，你都知道什麼？”
蘇覓表情有些迫切，如果真是那樣嗎，她有些不敢往下想。
無法相信慕青哥會變成那樣滿腹算計的人。
或者說，這就是他的苦衷，他跟當年的她一樣，都是被逼的。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他突然醒過來，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恢複了，這在醫學上根本無法解釋。”
昨晚，肖玄瑾在病房看到的就是儀器上麵突然恢複正常的各項機能。
關於這點，蘇覓是清楚的，他的係統突然出手幫忙，她是知道的。
隻不過，她現在更想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他的任務具體又是什麼。
肖玄瑾看出她遲疑的表情裡並沒有知道真相後的惱羞成怒，“蘇蘇，你不恨他騙你嗎？”
如果真是顧慕青自導自演的一出戲，蘇覓突然想起他今天在病房說的話，他說不希望他恨她。
看來他似乎知道快瞞不住了，所以他才會那樣說。
他還問她……如果他死了，她會不會難過這種話。
這話……
糟了，蘇覓陡然站起，“我得回去一趟。”
肖玄瑾跟著站起身，“怎麼了？”
蘇覓神色緊張，大步往外走，嘴裡還在安排，“計劃書你記得看，我得馬上去一趟醫院。”
“我陪你。” 肖玄瑾拿起外套，準備跟著一起。
蘇覓回身，點頭，“好。”
……
開車趕到醫院，一下車，蘇覓就看到樓下圍了不少人。
警察，記者，還有圍觀群眾。
甚至下麵已經搭好了充氣墊，警戒線封鎖了這片區域。
他們都在仰頭看著房頂的方向。
依稀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這小夥子有什麼想不開的啊。”
“對啊，這麼年輕，就想跳樓。”
“難道是情傷嗎？”
“或者是得了絕症吧。”
“他這一跳，家裡父母可怎麼辦啊。”
蘇覓抬頭看去，穿著一身病號服的顧慕青站在樓頂的邊緣處，身形岌岌可危，仿佛隨時都會墜下來。
她看著不由地腳軟，肖玄瑾在旁扶了她一把，“他在等你。”
“等我？”
“嗯，上去看看吧。”
看看他到底還能耍什麼花招。
倆人乘了電梯，很快到了頂樓。
上了天台後，他們才看到，顧慕青身後有兩個警察正在開導他。
而另外一邊是顧父，顧母。
兩口子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精神麵貌，顧母一直在抹眼淚，顧父紅著眼看兒子的方向。
而顧慕青站在風口處，誰也不理會，看背影頗有種孤注一擲的絕望。
顧母看到蘇覓來了，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卿卿，你終於來了，你快勸勸慕青，他說他不想活了。”
麵對顧母乞求的目光，蘇覓甚至覺得她就要給自己跪下了。
她連忙將人扶住，“阿姨，我儘量。”
肖玄瑾在一旁冷眼旁觀。
聽到蘇覓的聲音，顧慕青回頭看了過來，眼裡有融不開的頹廢，“卿卿。”
蘇覓嘗試上前走了幾步，顧慕青抬手製止她，“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腳步停住，蘇覓眼裡有些酸澀，脹痛感，她想到，如果自己當初任務失敗救不回父母，恐怕她也會有輕生的念頭。
看著顧慕青的樣子，她仿佛看到了那個任務失敗的自己。
她回頭，“你們先出去，我跟他單獨聊聊，我保證會說服他。”
警察臉上掛著關切的目光，“同誌，你可以嗎？也許我們在還能幫到什麼。”
“你們幫不了的，他這是心病。”
顧母跟顧父對視一眼出去了。
警察看出蘇覓有些把握，好像也知道些什麼，“行，同誌，如果控製不好，記得喊我們。”
“好。”
警察走後，現場隻剩下蘇覓，顧慕青，肖玄瑾了。
關於任務的事，無法言明，蘇覓看了眼肖玄瑾，正要說什麼，就見他默不作聲轉身走了。
蘇覓看著他的背影，嘴唇翕動。
站在上麵的顧慕青聲音像是搖曳在風中一樣，“卿卿，你不該來。”
蘇覓回頭，跟他對視，“你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我的任務啊……你感覺不到嗎？”顧慕青笑著反問。“當初你千辛萬苦才追到肖玄瑾，你是怎麼對他的？”
她當初不就是在肖玄瑾麵前拚命刷好感嗎？
而如今的顧慕青努力的對象似乎是她……
難道他的任務是攻略她？
看她的表情知道她想到了，顧慕青的眼裡蕩著細碎淩亂的光芒，“現在你該知道，我的任務根本就是完不成的。”
他有很多更卑劣的手段，但是他不想那麼做，因為他是打心眼喜歡她。
想光明正大一點，卻發現是如此的難。
蘇覓表情有些凝重，她是真沒想到會是這樣，腦子裡同時也在想著無數種應對辦法。
“任務失敗會怎麼樣？”
能把顧慕青逼成這樣，恐怕應該是不小的懲罰。
“會……比死還可怕。”
蘇覓瞪大眼睛看他，試圖找出些他玩笑的可能，但沒有。
他臉上滿滿都是悲憫的絕望。
“你先下來，或許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呢？”
“辦法你知道的，隻有一個，但你肯嗎？”他聲音有些沙啞，跟她說著唯一的可能。
“不，不是的，任務的初衷都是為了一個目的，隻要達成了那個目的，也是可以的。”
蘇覓後來每每想起當年的事，都無比自責，自己當年對肖玄瑾做的那事。
她後來細細想過，係統的目的隻是為了讓肖玄瑾回歸正途，做他該做的事。
而她隻需要引導他往那個方向走，就算完成任務。
所謂的那些拋棄他的戲碼，隻是推進作用，也隻是係統想出來的一個辦法而已。
如果有其他的推進辦法，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那麼極端的辦法了。
反正隻要目的達成，過程又有什麼重要的。
如今隻要顧慕青的係統也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那麼她也有把握試一試。
既然顧慕青的任務是攻略她，那難道也是需要她改變什麼嗎？
可是她並沒有什麼惡劣的離經叛道行徑啊。
她的話讓顧慕青愣了幾秒，他似乎也在設想她說的那個可能性。
“任務目的？”
“對啊，慕青哥， 你的任務目的是什麼，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