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恒出去沒多久,柳清舒就醒了。
她找不到他的人,隻看到廚房的餐桌上放著做好的早餐。
柳清舒想,靳恒現在的工作肯定很忙,估計出去處理事情去了。她洗漱後,自己吃了早餐,然後在屋內轉悠了一會,看到好多新奇的電器。
最讓柳清舒感興趣的,還是那個自動升降的幕布。
她學著靳恒的操作,打開投影儀,立刻就有好多電影跳出來供挑選,她還是沒忍住露出沒見過世麵的詫異。
對於柳清舒來說,看電影也是奢侈品,人生唯一的一次去電影院,也是高考結束那天晚上,靳恒帶她去的。
兩人依偎在一起,借著朦朧黑暗的環境,又摟又抱,抑製不住昂頭舌吻,緊張又刺激,哪還記得電影播放了什麼。
電影一散場,兩人火急火燎地去了酒店。
折騰了一個晚上,酣暢淋漓。
柳清舒倚靠在床上,挑了那天被靳恒打斷還沒仔細看完的喜劇片繼續看。
饒是喜劇片,自己一個人看,也笑不出來。
一部電影看完,門口還是沒動靜,柳清舒百般無聊躺在床上,想聯係靳恒,又聯係不到,更不能出去讓他擔心。
她翻來覆去沒有一點困意,起身下床想要看看外麵的景色,手都放在窗簾上了,想到靳恒,最終還是沒掀開厚重的窗簾。
柳清舒也怕,萬一她真的消失了,靳恒會很難過。
偌大的房間沒什麼家具,顯得有些冷清空蕩。
柳清舒左瞅瞅,右看看,發現櫃子裡除了有幾件靳恒的衣物,就沒了,她的衣物還是這兩天才有的。
這個房子,靳恒應該很少住。
那他平時住哪呢?
柳清舒想到了靳恒上次接電話的慌張,還走出去背對著她偷偷講話,突然有一種被人瞞著秘密的感覺。
她可是什麼事情都告訴他!
柳清舒很不喜歡光線昏暗的地方,她記得小時候孤兒院所有孤兒都住在一間房子裡,燈管經常會壞。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會有點害怕。
關掉投影儀,柳清舒要把遙控器放在抽屜裡,一拉開,看到裡麵有好幾個遙控器,她好奇拿出來看了看。
“怎麼有這麼多遙控器?”柳清舒見上麵也沒標注,她看到其中一個遙控機,就隻有四個按鍵。
她有些好奇是控製什麼的,就按下了“開”的按鍵。
柳清舒還抬頭看看空調,看到沒反應,還以為是電視。
這時。
聽到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她快速往門口去。
靳恒進來之時,就看到柳清舒朝他走來,而她身後的窗簾,正在往兩邊緩緩拉開,一縷縷光線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
柳清舒看到了靳恒驟變的麵色,也疑惑扭頭。
窗簾怎麼自己打開了?
沒有了厚重的簾子遮擋,整個客廳被照得明亮,炙
熱的陽光落在柳清舒的身上,像是給她鍍上了一層光。
靳恒站在原地死死盯著柳清舒,那一刻,他感覺到他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仿佛空氣也停止流動,一切都凝結住了。
一秒、兩秒、三秒——
柳清舒沒有消失,一直站在原地,在陽光下,她白嫩光滑的臉頰上的每一根絨毛靳恒都看得清清楚楚。
“阿恒,你去哪了?”柳清舒開口說話,房間裡微微回蕩著她清脆的聲音。
她說著,朝他走來。
靳恒屏住了呼吸,看著她走到自己麵前,他才感覺一點點活過來了,但心跳還是沒辦法平靜。
他語調沙啞接話:“有點事兒出去了一趟,你吃早餐了嗎?”
“吃了呀,你吃了嗎?”柳清舒問。
“還沒。”靳恒哄小樂樂吃了一點,他心裡牽掛柳清舒,哪有胃口。
每一年,在她忌日前後幾天,他的精神就會錯亂,時常看到她出現,有時候是夢裡,有時候是大街上。
但很快又會消失,這一次的感覺太強烈,他不希望她消失。
柳清舒一聽靳恒還沒吃早餐,拉起他的手,將他帶到餐桌,笑著對他說:“我給你留了一份。”
靳恒看著她握著自己的手,體溫不斷傳出來,他反手牽住她的手,問道:“你吃飽了?”
“沒有。”柳清舒搖頭。
她沒有吃太飽,因為桌上的早餐都沒動過,靳恒應該是匆忙出去的,她想著等他回來再一起吃點。
靳恒明顯猜到,他唇角噙了一絲笑意。
早餐已經冷了,他拿去加熱。
“我要去窗邊看看。”柳清舒指了指前麵。
聞言,靳恒拿著鍋鏟的手頓了頓,心慌感再次襲來。
但他沒阻止,而是一直注視著她,耳邊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柳清舒慢慢往窗邊走。
白天聳立的高樓依舊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她往下望去,大大小小的街道更是如同星盤般縱橫交錯著。
行駛的汽車就像小玩具。
“哇——”她趴在玻璃上,瞪大眸子不斷眺望。
靳恒緊繃著脊背,動作僵硬看著她,一刻都沒有移開視線。
他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柳清舒看了一會,又主動走回來,坐在他身邊問:“我可以出去走走嗎?我都悶壞了!”
就算房子大,可也是一個小空間。
她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天,總有點悶悶的。
靳恒看了看外麵的大太陽,又看了看她,沒有立刻回答。
他不想帶她出去。
不想讓任何人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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