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還錢!”
聲音冰冷,比四九寒天還冷。
低頭垂目的秦淮茹立刻抬起頭,一雙桃花眼裡露著委屈,淚水已經留下,惹人憐惜。
砰!
秦淮茹還沒說話,一旁的二大爺劉海中猛地拍在桌子上。
“楊小濤,今天什麼日子,你不知道?有什麼事咱們以後說。”
“你現在來這,擺明了是在找事,破壞大院的和諧!”
劉海中一臉官威,中氣十足的喊著,心理頭氣憤不已,楊小濤來到這桌前竟然無視他這個二大爺,這讓他今後如何領導四合院?
感覺到被冒犯的劉海中對楊小濤怒目而視。
“哈哈”
“劉海中,我今天就是來找事的!”
“不過,我找的不是你,是她!”
見楊小濤一點麵子都不給,還直呼他的名字,劉海中眼中閃過憤怒,蹭的站起來,大肚腩更是將桌子撞的晃蕩。
“你…”
剛要開口,卻被楊小濤一口懟回去。
“你什麼你,難道你是她的人?”
“你能替她做主?”
劉海中語塞,說不出話,隻是愣愣的站著。
旁邊一大爺和三大爺見楊小濤這個樣子,簡直和平常的懦弱判若兩人。
也不敢起來說話,頓時冷場。
賈張氏卻是準備開口,楊小濤不給她機會,厲聲喝道。
“秦淮茹,還我家的錢!”
麵露可憐的秦淮茹內心慌亂,我見猶憐的模樣更是讓身後的傻柱一陣激蕩,恨不得一拳將麵前的楊小濤捶在地上。
可是麵對這麼多人,他也隻能握緊拳頭,心裡想著,要是楊小濤太放肆,他也隻能為民除害了。
“楊小濤!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東旭是個值得托付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要是來喝一杯喜酒,姐歡迎。”
“可要是來搗亂的,不用我說,在座的叔嬸兄弟姐妹也不會答應!”
軟中帶硬,柔中帶刺,將自己至於道德之上,這就是秦淮茹。
“哈哈!”
“難得難得,一個土妞能有這般見識,怪不得能進我家!”
楊小濤戲謔的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秦淮茹心裡冰寒,尤其是最後一句,身旁的賈張氏可是挪動了下屁股。
“不過,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錯,卻也是我楊小濤要債的日子!”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楊小濤說的斬釘截鐵。
一旁的賈東旭安耐不住,一臉凶相,三角眼帶著怒火,“還錢?好,你說,多少?給個數!”
身旁賈張氏麵色一沉,這媳婦剛娶進門還沒享受婆婆待遇呢,就先花錢了?
看向楊小濤,眼睛就像兩把刀子,恨不得將他活剮了。
“大家都知道。”
楊小濤不管賈張氏吃人的目光,轉身對著眾人說道。
“我們家和秦淮茹的事,大院都知道,就是胡同外麵也有人知曉。我家,是最先向秦家求親的,連彩禮都下了。”
“眼看著就要結婚了,可這女人見我家窮困,父親癱在床上,受不了吃苦的日子,生出了其他心思。”
“賈家是什麼貨色大家這麼多年心理都有數,他賈東旭趁機挖我牆角,隻是比我家彩禮多出了五塊錢,就讓這女人改變心意,悔了這門婚事,嫁給賈東旭。”
“這樣的女人,這樣的賈家,對我楊家來說,還有什麼麵子裡子?”
“我們楊家窮若,不如賈家富庶,我楊小濤也自認倒黴”。
“但那彩禮錢,可是我爹的撫恤金,大家說該不該退回來?”
周圍人聽了,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於是眾人議論紛紛。
“秦淮茹是這樣的人啊。這不就是嫌貧愛富嗎?”
“這賈家辦得也太不地道了。”
“可不是,一家子什麼人自己還不清楚,真是好厚的臉皮。”
“就是,婚結不成了,彩禮自然是退回來。”
“就是,這年頭誰家錢都不是大風吹來的,既然不嫁,就應該退彩禮。”
“應該的!”
……
眾人紛紜,隻有傻柱幾人沒有說話,甚至還想替秦淮茹說了些好話,隻是在芸芸眾聲中,沒啥作用。
此時的王主任和孫主任也是坐立不安,誰能想到參加一次婚禮竟然碰到這樣的事。
“多少!”
周圍人議論紛紛,賈東旭就滿臉陰霾,咬著牙冷聲說道。
“彩禮就是十塊。”
“前後送的雞蛋,白麵,豬肉,豆油啥的,加起來也有三塊多錢。”
楊小濤仔細說著,賈東旭深吸一口氣,“好,我給你十五。”
“這事就過去了。”
賈東旭說完,身旁的賈張氏就像坐在火爐上,左右晃蕩,想要說話卻張不開口,難受的要命。
一旁的秦淮茹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楊家為了這門親事,給的遠遠不止十五塊。
“媽!”
賈東旭喊了一聲,意思是讓賈張氏取錢。
他們家裡錢一直都是賈張氏管著的。
“慢著!”
還不等賈張氏說話,楊小濤再次說道。
“我還沒算完呢。”
於是在賈東旭和賈張氏仇恨的目光中,楊小濤再次開口。
“秦淮茹,你來我們楊家也住了兩個多月了吧。”
說這話,秦淮茹身體一陣抖動,眼睛盯著楊小濤,仿佛在祈求他不要說了。
但楊小濤根本不理會,他要讓這白蓮花知道,有些事既然做了,就不要想著什麼都沒發生。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要掰扯清楚,是誰的就是誰的,誰也不能背黑鍋。
“咱就按兩個月算。”
“這倆個月,我家給你買了一身衣服,布票先不說,這供銷社的衣服有發票,五塊八,這個你賴不掉吧。”
“再加上吃飯,一個月下來也要五元吧。”
“當然,這段時間,你也照顧了我和父親的起居,這樣算下來,吃飯住宿的錢就免了,我再給你減掉一個月。”
“但買衣服的錢,要算進去。”
“你也甭委屈,我也不多要,總共就是二十元。”
楊小濤在一點點算著帳,對麵的賈東旭握著雙拳錘在桌子上,被那句‘照顧起居’刺激的滿臉漲紅。
楊家一共就兩間房子,楊父住一間,那剩下的,自然是秦淮茹和楊小濤住一起了。
想著自己的新娘……
他感覺頭上綠油油的。
人群後,許大茂看看秦淮茹,再看看楊小濤,最後盯著秦淮茹豐腴的身子,發出猥瑣的笑容。
周圍其他人也聽出話裡的意思,不少人看向賈東旭有些憐憫。
至於傻柱,大腦中一片空白,心理隻有一個念頭,“為什麼不是我?”
王主任和孫主任則是皺著眉頭,他們聽到楊小濤的話後,就意識到楊小濤這是故意激怒賈家啊。
這是要決裂啊。
啪
一旁的賈張氏突然轉身一個耳光,結實的打在秦淮茹臉上。
瞬間,皙白的臉上出現一個紅色巴掌印子,整個臉龐都腫了起來。
見此,周圍人滿是震驚。
楊小濤卻是冷笑。
實際上,在秦淮茹住進來的一個月裡,楊小濤為了照顧父親就住在一屋,秦淮茹單獨一屋。
兩人雖然定親了,但沒有拜堂,都恪守著本分。
交往中,最後一道防線,始終沒有突破。
原本楊小濤以為會在人生高光的時刻完成突破,現在看來,秦淮茹根本就是想留條後路啊。
此時,楊小濤也不說破,任由人們遐想。
而這種自我美好的腦補,最致命。
果然,賈張氏最先安耐不住了。
“媽。你不要聽他胡說,我們沒有的。”
“媽,你要相信我啊。”
秦淮茹也不管腫起來的臉,眼淚嘩啦掉下來,楚楚可憐的模樣,“東旭,我們是青白的。”
“彆說了!”
看著秦淮茹這番模樣,賈東旭冷靜下來,現在結婚證已經領了,堂也拜了,秦淮茹就是他的老婆。
何況,當初截胡秦淮茹的時候,不就是看上她的美貌嗎?
一血?綠帽子?
看著美人,他,咬牙,不在乎了。
“二十,好。就二十!”
“不過,錢給了你,今後秦淮茹就是我賈家的人,你不要和我們賈家有瓜葛。”
賈東旭幾乎是吼出來的。
楊小濤卻是冷笑著。
“笑話,好馬不吃回頭草。這破鞋就是給我,我還嫌臟呢。”
“我會和她有瓜葛,你這腦子真是清奇啊。”
周圍人發出陣陣哄笑,氣的賈東旭舉起拳頭,卻被一旁易中海拉住。
“今天大家都在這,我也說一聲,省的說不清楚。”
“自今往後!”
楊小濤聲音拔高三度,整個院子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楊家和賈家,恩斷義絕,自此老死不相往來。”
“諸位鄰居,還有三位大爺做個見證,以後賈家的任何事,不要牽扯到我楊家頭上。”
“否則,彆怪我不給大家麵子。”
“還有,自今天開始,你們賈家人膽敢進我家門半步,就彆怪我將你們當成強盜打死!”
“我說道,做到。”
賈東旭憤怒。
秦淮茹被破鞋激怒。
賈張氏更是站起來準備動手。
砰
“夠了!”
話落下,又是一聲暴喝!
這次說話的是一大爺,親眼看到麵前的情況,終究是忍不住心中憤怒,站了起來。
作為賈東旭的師傅,也是這個院裡的一大爺,他有必要站出來,維護自己的權威,擺攤這場鬨劇。
此時一大爺和二大爺站在一起,猶如兩個門神,對著楊小濤這個討債的惡鬼怒目而視。
“你還沒鬨夠?”
“壞人好事,可是昧良心的!”
“你良心不會疼嗎?”
“你這樣做,將來大院裡誰敢親近你?”
“做人,要有良心,不能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