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您說這罵人犯不犯法?”
一句話,將劉海中滿肚子的腹稿打散,差點讓氣悶死。
不過,聽到楊小濤的問詢後,劉海中卻是思考起來,這個罵人犯不犯法的問題可從來沒人說過啊。
這要是不犯法哈哈好一點,可要是犯法?
那豈不是……
想到什麼,劉海中看向一旁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的賈張氏。
這兩天,賈張氏一邊痛罵著楊小濤,一邊也後悔自己嘴禿嚕,要是當時不那麼嘴快,也犯不著掃大街啊。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楊小濤的錯。
她在院子裡生活了二三十年了,罵人就沒停過,早就成了家常便飯,甚至一天不找個人那兩句心裡就難受的慌。
可也沒人說過啊,怎麼到了他楊小濤這就這麼油鹽不進,這麼不給麵子呢?
你讓我那兩句怎麼了,又不是吃你家肉,小氣摳搜的,注定一輩子當絕戶。
賈張氏在心裡罵著,卻不敢付諸到嘴上,因為周圍不少人都將注意力投到這個問題上。
她突然意識到,要是罵人犯法的話,這些年來,自己可是……
看著眾人的目光,她打個哆嗦,立刻看向劉海中,祈求他給個不犯法的答案。
楊小濤自然知道罵人是不犯法的,起碼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健全的法律,沒有行之有效的管理法。
若是到了後代,就是在網上亂噴也給你揪出來,一個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法條例,就夠你去蹲幾天的了。
不過,楊小濤知道歸知道,卻不會說出來。
尤其是這四合院裡的人一個個都是法盲,處理糾紛全靠幾個大爺的說教,不然許大茂從小被傻柱揍,哪一次不是鼻青臉腫,可他找過警察嗎?
說到底,就是法律意識淡薄。
也就是後世來的楊小濤,思維中有找警察叔叔幫忙的意識。
而這種意識,對四合院的眾禽獸來說,就是降維打擊。
直接從國法上下手。
你不是跟我耍無賴嗎?沒事,咱們有法律。
你不是要動手打人嗎?沒事,咱們有法律。
你不是擅長道德綁架嗎?沒事,我不聽你的,你也不能怎麼樣。
惹毛了我,咱們找法律說道說道。
現在人群前方,這一刻所有熱都將目光投到劉海中身上。
若是以前,這種萬眾矚目的場景絕對會讓他長篇大論一番,讓院裡的人知道,自己才是最適合做官的。
可現在,一雙雙眼睛瞪著他,都在等他的答案。
但是,他也不知道犯不犯法啊!
心裡有些恍惚,為難的看看四周,卻發現賈張氏一張三角眼通紅的盯著他,那意思就是你敢說有罪就咬死你。
再看看周圍群眾,眼睛裡同樣帶著渴望。
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
劉海中對著眾人喊道,“這種事,我覺得,罵人吧,他可能,不犯法吧!”
劉海中說的沒底氣,卻是讓人聽清楚。
這一句話說出,賈張氏立刻笑了起來,而周圍的吃瓜群眾卻是露出失望的神色。
“聽到沒,聽到沒,二大爺說了不犯法。”
“小畜生,你聽好了,不犯法。”
楊小濤看都不看他,盯著劉海中,“二大爺,你確定?”
“什麼可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這樣曲解國家法律可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楊小濤說的肯定,他是認定了劉海中法盲的屬性。
劉海中身體一哆嗦,這事讓他怎麼說?
周圍人也響起議論聲。
“二大爺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這麼不肯定,看樣子是不知道。”
“二大爺不是上了初小嗎?會不知道?”
“上了初小又咋樣,楊小濤還是高中生呢,他都不知道,二大爺會知道?”
議論聲如同蜜蜂嗡嗡的讓劉海中臉上掛不住,現在是騎虎難下,怎麼都不是。
人群裡,許大茂尖銳者嗓子吼道,“身位院子的大爺,竟然不知道法律。我看這大爺還是彆坐了,省的丟人現眼。”
劉海中看著許大茂,氣的渾身顫抖。
好在他也不是廢物,看著人群中的三大爺閻阜貴,立刻甩鍋分擔壓力,大聲說道,“三大爺,三大爺是老師,肯定知道這事!”
聲音落下,人群中的三大爺心裡麻麻批,恨不得將劉海中掐死。
眾人看過來,閻阜貴不得不站出來,扶了下眼睛,隨後人模狗樣的對周圍人說道,“這個問題,不在我教學範圍內。”
“所以,我也不知道。”
嘩~~
眾人喧嘩,賈張氏再次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人群裡一大爺易中海心裡暗罵兩個蠢貨,上不了台麵。
這時候,隻能自己出馬了。
擠出人群,易中海走到人前。
“罵人犯不犯法不好說,但罵人肯定是不對的。”
“作為新時代的建設者,我們要團結在一起,尊老愛幼,互相友愛,互相幫扶。”
一大爺說完,還對著賈張氏使眼色,那意思就是趕緊完事,各回各家。
不過,在賈張氏看來卻是另一個意思。
那就是,有人給他撐腰。
瞬間來了精神,也不管易中海警告的眼光,轉頭對著楊小濤指著就罵。
“小畜生,聽到沒,你個沒人養的小畜生,不得好死的小畜生。”
“你…”
砰。
突然一把菜刀剁在地上,讓賈張氏向後跳了一步。
看著插在地上的菜刀,有些害怕。
“來,罵啊,說我是小畜生,那我爹也是畜生嘍?”
“一個保衛國家財產的英雄,竟然在你眼裡是一個畜生,我看你就是危害國家安寧的破壞分子。”
“說你是敵特,一點都不冤!”
“來個人,誰去街道處叫來人,我給他一塊錢!”
話音落下,周圍一片寂靜。
相似的一幕再次出現,而且目標還都是賈張氏。
賈張氏的手臂停在半空中,嘴裡的話再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再次被敵特兩個字震的顫抖。
就在此時,人群中一個瘦小孩子高聲喊道。
“楊哥,我去!”
卻是中院王家的王小虎,一邊喊著把腿就往外跑。
看著快要跑出院子的王小虎,易中海反應過來,情急之下,立刻喊道,“不準去,停下!”
“柱子,快攔著他!”
眼光看到外麵走過來看熱鬨的傻柱,立刻喊道。
傻柱在家裡給何雨水做好飯,這才心急火燎的過來看熱鬨。
這不剛聽到楊小濤喊著讓人去街道辦叫人,就聽到一大爺的聲音,再看著一個小孩快速跑過來。
想也不想,手臂一拉,就將王小虎抱起來。
“小犢子,屁股炮火了啊!”
王小虎吊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喊著,“傻柱,放開我,放開我。”
“我要去街道辦,一塊錢,快放開我!”
“什麼一塊錢,給我老實點。”
傻柱用力夾住,這時候人群裡跑出一個漢子,“傻柱,放下我兒子。”
說完話,後麵還跟著兩個小年輕,正是王小虎的老爹王大山和兩個哥哥。
王家人丁興旺,三個男孩一個女孩,在這時代也不算是多的,家家戶戶都是如此。
王大山在肉聯廠上班,雖然一個月工資不到三十,但肉聯廠的邊角料時常帶回來些,家裡幾個孩子也就沒餓著,相反長的還是壯實。
隻不過王大山為人本分,在院子裡不欺負彆人,平日裡也不摻和禽獸們的事,所以不顯山不露水,但一家人可不好惹。
傻柱見此,連忙笑著,“王大哥,這不一大爺吆喝嘛!”
“你先放了我家老三。”
“哎,哎,這,要不我給你一塊,你先彆去!”
說完,傻柱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幣,放到王小虎手裡。
王小虎捏著錢,也不知道該不該去了。
見傻柱攔下王小虎,易中海送了一口氣,隨後回頭嚴肅的對楊小濤說道。
“多大點事要找街道辦?難道我們三個大爺還不能給你做主了?”
楊小濤撇撇嘴,你們三個屁股坐歪的家夥還好意思說。
“年輕人對待批評教育就要虛心接受,不要動不動搞到敵特上去,咱們大院已經丟了一次臉了,這到年底了要評先進,在出什麼幺蛾子,今年的先進怎麼辦?”
易中海說完,周圍居民都點頭,畢竟先進可是有獎勵的。
“對啊,小濤不是我說你。”
這時候見輿論轉向,劉海中再次活躍起來,“賈張氏算是你的長輩了,說你幾句聽著就是了。”
“滾蛋!”
楊小濤紅著臉對易中海和劉海中吼道,讓兩人不自覺的後退半步。
“什麼長輩,她算哪門子長輩?”
“我家姓楊,不姓賈!”
“還有,你們口口聲聲說長輩,那是你劉海中家的?還是你易中海家的?”
“真是笑掉大牙。”
“就請她一個胡攪蠻纏的老虔婆,也配當長輩?”
“我問問大家,誰想多一個媽?站出來,讓我看看!”
楊小濤火力全開,對著周圍的人喊道,“許大茂,你認嗎?”
人群裡,許大茂犟著脖子,“楊小濤你少胡說,我有媽。這老虔婆誰愛要誰要,我是不要!”
“不過,給傻柱,傻柱肯定樂意!”
許大茂臨了還要吼一嗓子。
“孫賊,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說完傻柱揮舞著拳頭跑過來,許大茂拔腿就跑,兩人在院子裡追了起來。
楊小濤繼續指著幾個人,眾人紛紛搖頭。
笑話,誰願意頭頂上多個媽?
易中海見此臉上扭曲,楊小濤說是多個媽,其實不還是多個長輩的事?
這樣繼續下去,他這個長輩如何自處?!
“這事不能繼續了,否則自己的威信可就沒了。”
伸手示意劉海中,此刻劉海中更是擔心,要是沒了這點威望,他二大爺以後怎麼威風?
“咳咳!”
看到易中海的眼色,劉海中咳嗽一聲將現場的議論聲壓下,隨後打著圓場,“好了,都彆說了。”
“這次是賈張氏說話欠考慮,咱們都是一個大院的,彼此間難免有些磕磕絆絆,這不就是我們調解員的工作嗎?”
“大家都辛苦了一天,肚子都餓著呢,都回去吧,回吧。”
易中海也揮手,“散了,散了。”
楊小濤心裡有話要說,卻看到人已經走了大半,隻好將這筆賬記下,等來日再算。
否則還真以為自己乾拿捏啊,什麼人都能來踩一腳?
有兩個大爺說話,人群很快散去。
易中海和劉海中看了眼楊小濤,也是扭頭就走。
這時,楊小濤也不管杵在原地的賈張氏,卻是喊住準備離開的王小虎。
“小虎,乾的不錯,下次速度快點。”
說完,將一塊錢塞到手裡,轉身回屋。
王小虎看著手裡的兩塊錢,眼睛放光。
這可是兩塊錢啊,過年時的壓歲錢都沒這麼多。
聽到還有下次。
立刻笑著喊道,“濤哥,下次我一定跑過去!”
話音落下,遠處的易中海和閻阜貴俱是身體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