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置身洪流中，你想的不是奔向何方，而是如何努力的跟上這股洪流，不讓自己掉隊。
此刻的楊小濤，同樣在人群中高舉著手臂，青筋浮現，嘶吼著，證明著自己的決心。
楊佑寧環顧左右，此刻他能做的就是點頭，點頭，再點頭。
幾個車間主任已經走到劉書記跟前說著今後的任務，沒有人落後。
不過，幾人對即將可能修好的軋鋼機明顯存在意見。
王國棟推開劉書記身前的人，“劉書記，這你可得作主了！”
“這楊小濤可是我們三車間的，那修好的軋鋼機裡麵，必須有我們三車間一台。”
劉書記沒說話，一旁的孫國就叫囂起來。
“滾一邊去，什麼必須有伱們一台，你問問大家夥同意不？”
“不同意！絕不同意。”
“就是，憑什麼你要一台，這一台給你了，你就滿足吧！”
“對，我們八車間也要一台。”
一個人喊完，現場立刻分成兩派。
“你們彆瞎摻合，我們五個車間還不夠分的呢！”
“就是，我們幾個分，那肉是爛在鍋裡，你們彆打歪主意！”
“哼。倉庫裡可是有一台我們八車間的……”
“有什麼用，你能修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著對方，被數落的根本不在意。
尤其是王國棟，那是死咬著不鬆口！
往常時候跟他們借台軋鋼機這個推脫那個有事的，現在，人是他三車間的，哪能淨占便宜？
見王國棟一臉的堅定，幾個主任也沒折，都看向劉懷民。
這事，隻能聽領導安排了。
另一邊，陳宮和徐遠山也在嘀嘀咕咕的，雙方一個熱情，一個冷淡，跟劉懷民跟前的情況差不多。
“平分？咋樣？”
陳宮試探的說著。
徐遠山搖頭，伸出兩根手指。
“二八！”
“呔！你這太狠了！”
“這要是就兩台，你是一台也不給我啊！”
“四六，算老哥求你了，以後有啥事急著你先來！”
徐遠山思考片刻，最後在陳宮耳邊輕語。
“這樣，咱們倆平分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件事你得……”
陳宮聽著，眼睛發亮，“好。這事，我來！”
徐遠山點頭，隨後看向一旁吸煙的趙傳軍，有些事必須防範於未然。
最後，劉懷民被煩的不行時，徐遠山站出來打個圓場。
修好後的軋鋼機，兩邊均分。
這場爭奪才算停下。
另一邊，眾人看看時間，便也準備回家。
激情可惜提升士氣，卻不能當飯吃。
楊小濤和四合院的眾人一起往回走，楊佑寧原本還想請他吃飯呢，但現在看來，事情比較多，隻能延後了。
楊小濤跟著眾人一起回家，這次沒有騎車，但依舊是焦點。
離開軋鋼廠，路邊一道倩影站在那裡。
此刻的於海棠，滿心都是委屈，明明自己已經很主動了，為什麼看不上她？
難道她就比那個女老師差嗎？
於海棠摸著辮子，看向楊小濤離開的身影。
“我不會放棄的！”
四合院裡，許大茂一臉晦氣的往家走，一邊走還一邊捂著臉，血雖然止住了，但少了兩顆牙齒，總覺得彆扭。
更重要的是，疼啊！
吸溜
哎呦
一邊走著，一邊罵著楊小濤。
可又想起楊小濤如今的地位，好像又搞不倒他啊！
“既然常規途徑不行，那就隻能耍點手段了……”
哎呦
嘴裡的牙掉了，好在是後槽牙，不影響美觀。
這要是掉兩顆門牙，那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許大茂推開前院大門，哎呀著往裡麵走。
“大茂，這是咋了？摔了？”
三大爺永遠都會及時的出現，隻是看了許大茂兩手空空，不禁失望。
“哼！”
許大茂當然不會說了，三兩步往後院走去。
閻阜貴撇嘴，“這下，可不輕啊！”
轉頭，又看到一大爺領著賈東旭和傻柱走回來，又迎上去。
“一大爺，你們這麼晚回來啊！”
閻阜貴看三人臉色不大對，也不敢過分熱情，“傻柱，今個怎麼沒拿飯盒啊！”
“去去去，煩著呢！”
傻柱推開閻阜貴，抬腿就往裡麵走。
“唉，這是咋了？火氣衝天的！”
“一大爺？”
“沒事！我先回家吃飯了！”
易中海不想說話，楊小濤每一次出色的表現就像一把刀子割著他的心。
易中海進門，閻阜貴也不用問賈東旭了。
“老頭子，你看出來是啥情況了？”
三大媽好奇問著。
“嗬，這不明顯的事嘛，能讓一大爺賈家傻柱和許大茂同時吃虧的人，除了中院的那家，還有誰？”
“哦，也是啊！”
“就是不知道這人乾了啥事。”
“啥事？這不回來了嗎？”
閻阜貴看著胡同口被簇擁的楊小濤，心裡的判斷更加確認。
楊小濤和閻阜貴打個招呼，就走進四合院裡。
有些事，自己說出來跌份，有這麼多人替他宣傳，還用自己說？
來到家裡，冉秋葉已經站在院子裡和陳大媽一起等著。
原本今天她要回家的。但楊小濤遲遲不回來，隻好在這等著，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楊小濤來到院子裡，跟陳大媽說道說道，冉秋葉一旁聽著，驚訝的睜大嘴巴。
“來，媳婦，拿著，縫紉機！”
楊小濤將縫紉機票遞給冉秋葉，明天再去廠裡補一份證明，拿上錢就能買縫紉機了。
冉秋葉本能的接過縫紉機票，隨即回過神來，鄭重的放進口袋裡。
“縫紉機票？”
院子裡，賈張氏的聲音響起，楊小濤頭也不回，領著冉秋葉回家吃飯。
聽到麵前人的訴說，整個四合院沸騰起來。
“當場就獎勵了一張縫紉機票，楊廠長還說了，隻要表麵好，後麵還有獎勵呢！”
一個小媳婦從自家男人嘴裡得到最新消息，連忙站出來給大家科普。
賈張氏張大嘴，她們家裡唯一的優越感，一台二手縫紉機也被楊小濤打掉了！
這，讓她渾身難受。
家門口，棒梗拉著奶奶往家裡走。
“奶奶，吃飯了！”
“啊，哦！”
回到家裡，賈東旭瞪著一雙死魚眼，看著飯桌上的窩窩頭，鹹菜疙瘩沒有一點口味。
“唉！”
賈張氏也是沒了胃口，看看楊小濤院子裡的東西，看看楊小濤吃的飯，那才是人吃的。
可憐她們家的大孫子跟著吃苦，這麼大了還這麼瘦。
“造孽的小畜生，沒事修什麼軋鋼機？”
“就不能安穩當個工人？”
啪
賈東旭聽到楊小濤這仨字就難受，放下筷子，嘴裡咀嚼兩下就跑到床上躺著。
賈張氏吃了個冷臉，卻也不好向兒子撒氣，隻能看向一旁的秦淮茹。
此刻，秦淮茹麵色由白轉青，又變成黑色，整個人陰沉沉的，讓賈張氏的叫罵咽在嘴裡。
或許，這個家裡最見不得楊小濤好的，就是秦淮茹吧。
賈張氏端起碗，給棒梗捯一塊鹹蘿卜，自己哼哧哼哧吃起來。
秦淮茹努力控製住自己煩躁的內心。
不去想菜園子，不去想那麼多錢，不去想自行車，不去想縫紉機……
可是，太多了，太多的東西讓她羨慕了。
原本，這些東西離她是如此的近，而現在，卻是遙不可及。
心裡升起一股酸楚，連嘴裡的饅頭都覺得升起一股酸味。
“不能這樣了，哪怕不能修複，也要緩和一下。”
“起碼，能夠接濟一番啊…”
秦淮茹看了眼長身體的棒梗和小當，心裡想其冉秋葉，默默有了注意。
傻柱坐在家裡，依著床頭，眼睛無神。
憑什麼楊小濤的日子越過越好？
還有媳婦了，三轉一響就差收音機了。
這本事，他不得不服啊！
“奶奶的，老子得找個媳婦了！”
將秦淮茹的身影甩飛，他覺得差一點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後院，許大茂坐在凳子上，一旁的婁曉娥焦急的塗著紅花油。
“你沒事招惹他乾嘛？吃的虧還不夠多？”
許大茂無語，他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啊。
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卻被翻了盤，自己還搭上兩顆大牙。
這次虧了。
“彆說了，趕緊給我買點止疼藥啊。疼啊！”
“哼！”
婁曉娥出門，許大茂繼續哎呦。
“李懷德啊李懷德，你可彆讓我失望啊！”
前院，三大爺捏著花生米心裡算計著。
楊小濤的日子越過越好，他們兩家也沒啥太大矛盾，未來也可以嘗試著攀攀交情。
不過，聽說楊小濤有可能獲得一張自行車票後，閻阜貴沉寂的心就噗通起來。
“他娘，你說，楊小濤已經有了一輛自行車，那另一張自行車票，會不會賣？”
“不，不能說賣，送？對，就是送出去。”
“有沒有可能？”
閻阜貴想到當前時候，販賣票票可是蹲笆籬子的，連忙改口。
三大媽和閻解成幾人都知道老頭子的執念。
這四合院裡已經有了兩輛自行車，也該他們！家有一輛了！
“有可能，一個家裡兩輛車子，這得什麼人家啊！”
三大媽說的閻阜貴點頭，可一旁的閻解成是時潑了一盆冷水。
“沒看著楊小濤把車子給人家媳婦用？”
“我估摸著，這家夥肯定會自己買一輛，到時候倆人一人一個！”
閻解成說著，心裡也是泛起酸水。
上次於莉來家裡相親，就因為楊小濤這家夥吃的那麼好，把他家精心準備的給比下去。
到現在，兩人還是若即若離，這婚事還拖著呢！
“大不了多給一些錢！”
閻阜貴突然開口，隨即又看向閻解成。
“老大，到時候你也出一點，這買票和買車子的錢不能都我們出。”
“啊？為啥？”
“為啥？有了自行車，於莉還能跑了？”
閻解成一怔，心裡盤算著。
另一頭，閻阜貴和三大媽對視一眼，都閃著算計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