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賈張氏離開，聾老太太見婁曉娥模樣，也沒有多留，起身回到家裡。

婁曉娥將門關上，整個人靠在門後。

腦海裡一陣混沌，良久，衝到床上，整個人埋進棉被裡嗚嗚的哭起來。

中午吃完飯，楊小濤要去湯學校看看。

學校的事不能拖，周一孩子就上學了，可得抓緊了。

“媳婦，今晚上吃雞啊。”

冉秋葉聽了點頭，家裡還有些錢，既然楊小濤說了給旺財加雞腿，那就要做到。

不能失信於狗吧。

汪汪

旺財在院子裡歡快的叫著，還跑到冉秋葉身邊搖頭晃腦著。

“這畜生，還會討好人了。”

楊小濤說了一句，就要推車出去。

這時，月亮門處，婁曉娥拿著小包走出來。

看到冉秋葉和楊小濤，也沒打招呼，低頭就走。

冉秋葉也看到了婁曉娥，中午時候賈張氏的吵鬨她也聽到了，卻是無能為力。

許大茂那樣對他們家，不去找麻煩就很客氣了。

隻是麵對平日裡多有交往的婁曉娥，冉秋葉也說不出那些話。

隻能感慨，遇人不淑啊。

婁曉娥低頭快步離開，很快就消失在垂花門處。

“媳婦，屋子裡還有倆蘋果，下午吃了啊。”

楊小濤看一眼婁曉娥便沒再關注，叮囑冉秋葉注意身體，冉秋葉抿嘴點頭，“知道了，乾活時候注意身體。”

“放心，這身板，你還不知道。”

“走了。”

啵

親了一嘴臉頰，冉秋葉臉瞬間紅了一半，看看左右不少人呢，趕緊推著楊小濤，然後回到屋裡去。

楊小濤笑笑，騎車離開院子。

很快就看到胡同口處的婁曉娥，車子不疾不徐，沒有刻意避開，卻也沒停下的打算。

正常速度，平常心過去。

兩人，擦肩錯過。

‘錯過，我們都有過錯，在幸福的角落，還要再奢求什麼.’

楊小濤騎著車子，腦海中想起前世聽到的一首歌，名字就是，錯過。

既然錯過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有各自的另一半，那就不要牽扯的好。

這樣，對誰，都好。

楊小濤是這樣認為的，雖然他不認同這首歌裡的那句愛情是泡沫，容易被打破，但他也明白，愛情容不下一粒沙子。

他很愛冉秋葉，同樣的冉秋葉心理也都是他。

兩人的愛情，絕不是泡沫。

他們兩個人的心在一起，彼此愛護著對方。

這樣的愛情，很強大，很堅固，哪怕未來遭受風霜雨露，也能同甘共苦。

可要是這心裡麵多了一顆沙子，那堅固的堡壘就會變成泡沫。

一觸即破。

看著楊小濤走遠，婁曉娥深吸氣，將眼淚擦乾，迎著陽光，邁步離開。

她，不應該在這裡。

來到崇文區小學，楊小濤剛來就被王法叫過去詢問情況，楊小濤也沒隱瞞，將事情說了一遍，王法跟劉國剛都是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王法慶幸著，相比起來劉國剛就爺們了，“狗日的，還敢欺負咱們軋鋼廠的人。”

“小濤，你看著，那幾個混球要是出來，非錘死個狗日的。”

楊小濤錯愕，突然想起來就是這家夥拿著錘子追了傻柱的，“那個，估計他們想出來也得幾年後吧。”

“啊，哈哈哈。”

“那出來再錘。”

楊小濤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找到周校長，雙方沒有意見後，就給軋鋼廠打個電話，很快就準備妥當，開始動工。

另一邊，婁曉娥慢慢走回家裡。

婁母對女兒回來很是詫異，尤其是那副拒人千裡的模樣，心裡又是擔心。

上次婁曉娥回來就是和許大茂吵架的事，雖然被她說和好了，卻也引得老爺一肚子不快。

不知道這次回來是怎麼回事。

婁曉娥坐在沙發上，將事情說完，婁母心裡一驚，這被帶倒派出所，攤上這樣的事可不好。

得到消息的婁敬堂回家後，聽到婁曉娥這樣說，頓時氣的直拍桌子。

婁曉娥沒啥反應，這讓婁敬堂看的更加心疼。

自家女兒這些年如何他看在眼裡，從一個無憂無慮單純樂觀的女兒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即便是成熟了，卻也不是做父親願意看到的。

若是可以，他寧願拋棄這份基業，也要保全自己的女兒。

之前，他覺得給女兒找個好出身的人嫁了，就是最好的辦法。

但現在看來，他是瞎了眼啊。

婁母見婁敬堂不說話，婁曉娥也是隻字不提許大茂的事，有些著急的開口，“老爺，這大茂還在派出所裡呢，你不趕緊…”

啪

婁母不可思議的看著婁敬堂，多少年了，從來沒動過手的婁敬堂竟然打了她。

一時間，驚恐萬狀。

“彆說那個畜牲。”

“當初要不是伱說這許家好，又是出身又是人品的，我能將曉娥嫁給許大茂那混賬？這些年，給他擦得屁股還少嗎？”

“上次那畜牲打了閨女，又是你說什麼夫妻吵鬨，床頭打架床尾和。”

“放屁。我婁敬堂的閨女自己都舍不得動一根手指頭，他許大茂哪來的膽子？”

“都是你這頭發長沒見識的蠢婦。我告訴你，曉娥今後的事你再敢插嘴，我就休了你，滾回老家去。”

婁敬堂的突然爆發，就是婁曉娥也被鎮住。

見母親趴在地上連忙過去攙扶起來，婁母雙目無神，驚恐中，悲從心來，嗚的一聲哭起來。

這時她才發現，原先那個呲詫四九城的婁敬堂並沒有變，隻是將獠牙隱藏起來了。

婁曉娥看著發怒的父親，又聽到後麵的怒吼，一句句都是說在心坎裡，心一軟直接撲倒父親的懷裡。

“爸……”

“哎，乖啊，乖。有爸在，誰都彆想傷害你。”

這一刻，婁敬堂已經決定放下一切，隻想給女兒一個安全的港灣。

況且，這些年他也看清楚了，現在這個世道，守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存在，沒有任何用處。

反而不如用這最後的東西，給他，給女兒，給家人換來一個機會。

想到這裡，婁敬堂帶著婁曉娥回到書房。

婁曉娥麵色哀愁，看的婁敬堂更加難受。

“曉娥，爸問你，若是讓你離婚，你會不會怪罪爸！”

一刹那，婁曉娥猛的抬起頭，然後，緩緩搖頭。

當初，為了讓她過上安生日子，所以才會嫁給許大茂。

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安生的日子。

離開，也挺好的。

“好。有你點頭，爸就放心了。”

婁敬堂放下心事，隨後鄭重說道，“等斷了關係，爸，給你安排工作。”

這下，婁曉娥眼眸中更是露出不敢置信。

晚上，楊小濤領著眾人加班加點，等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看著早就熄燈的四合院，楊小濤沒有鬨出動靜，小心走到家裡。

旺財在院子裡搖著尾巴，迎接楊小濤的到來。

“媳婦，回來了啊！”

楊小濤將車子推到隔壁屋子裡，打開側門就看到冉秋葉半靠在床上，見楊小濤進來後，就準備起身給楊小濤端飯。

“怎麼這麼晚？”

“你彆動，躺著就行。”

“沒事，起來活動活動，老躺著也不行。”

冉秋葉從床上起來，拿起爐子上的燉鍋，裡麵燉著雞。

“你吃了？”

“吃了，你快吃吧。”

楊小濤搓著手，“今晚乾完一半，明天就能把學校弄完。”

“這麼快啊。彆出了疏漏。”

“放心，不會出事的。”

楊小濤洗手做好，將肉撈起來，卻是撕成條狀，留下後麵吃。

雞皮和胸脯肉也可以摻一塊，**皮凍。

這東西不油膩，適合孕婦吃。

最後雞肉被拆下家，雞湯也留下，楊小濤啃著雞骨頭，吃了兩個饅頭。

當然，啃剩下的骨頭都給了旺財，這讓辛苦等了一夜雞腿的旺財大失所望。

對此，楊小濤的解釋是，給你的可是一整隻雞的骨頭，比起一條腿多多了。

哢嚓

旺財一口咬斷雞脖子～

咕咕

咕咕～

賈家，屋子裡幾人都沒睡著，肚子裡的咕嚕聲此起彼伏，吵得賈張氏都睡不著覺了。

“這混蛋到底吃不吃啊，不吃拿來我幫她吃了。弄隻雞放爐子上燉半天，這是以為彆人吃不起雞呢。”

賈張氏做起來一陣數落，然後快去縮到被窩裡，家裡省煤，爐子燒的有點小。

“爸，我們以後還能吃烤鴨嗎？”

棒梗摟著賈東旭的胳膊，靠近了覺得沒那麼冷。

賈東旭心裡煩著呢，今天又去易中海那借了十塊錢，心裡不痛快著，聽到棒梗的問話，直接抽胳膊轉過身去。

“媽…”

秦淮茹摟著小當，聽到兒子的話，看了看黑夜裡的賈東旭，眼睛裡閃過一抹悲哀。

“會的，媽會讓你吃上烤鴨的！”

“嗯，還是媽好…”

棒梗高興的說著，身後賈東旭動彈兩下。

第二天，楊小濤繼續往學校跑，王法等人來的也不晚，一群人抓緊時間乾活。

與此同時，軋鋼廠其他人在廠裡安排下，也開始承接安裝暖氣爐的任務，在三車間工人的帶動下，整個軋鋼廠工人爆發出巨大的熱情，很快生產的速度就趕不上出庫的速度，倉庫裡的存量正一點一點的變少。

周一，廠長辦公室裡。

楊佑寧看著最近幾天的生產訂單，嘴巴就沒合上過。

“老楊，哎哎，口水都流出來了。”

劉懷民端著水杯走進來，最近太冷了，軋鋼廠這邊還是原先的爐子，沒來得及安裝暖氣爐，幾人辦公都得穿得嚴實。

見劉懷民進來，楊佑寧把報告放在一旁，又瞅了眼劉懷民，調侃說著，“我說老劉，你這又是何苦呢，人家都上們給你服務了，你們兩口子啊，真是倔。”

劉懷民不以為意，“我家就兩口子，用的著暖氣爐嘛，還是給需要的同誌吧。”

“說不過你。”

楊佑寧沒多說，現在他們幾個家裡都裝了暖氣爐，甚至下麵的主任也都安裝了。

哦，對了，好像徐遠山這家夥也沒裝。

兩人坐在一旁，劉懷民看到桌前半包煙，伸手就拿。

“哎，我這個月就剩這點了！”

“小氣，不就一根煙嘛。”

“啥，那你的呢？”

“我這不早用沒了嘛，要不來你這找煙抽。”

“你…”

楊佑寧深吸一口氣，不生氣。

兩人點燃，煙霧繚繞。

“這馬上月底考核，最近廠裡有點浮躁啊！”

劉懷民說著，雖然暖氣爐上線，卻是給廠裡帶來不少利潤，不少工人也嘗到了甜頭，但在這軋鋼廠裡，重點還是手上的本事啊。

發錢發票可都是按職級來的啊。

“這事徐遠山也跟我提起過，這也是為啥不擴建的原因。”

“嗯，要是都去打爐子，有些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