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是後來跟著小蝴蝶的,並不清楚裡麵的情況。
吳婷隻是將自己聽到了說出來,“這裡麵螞蚱自始至終跟在蝴蝶身邊,當初留下他也是輔助小蝴蝶的,所以他知道的肯定很多。”
“螞蚱是男的?”
“嗯,一般這種指揮行動隊的,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女的不方便。”
“你能聯係到螞蚱嗎?”
餘組長試著詢問。
吳婷搖頭,然後又是點頭。
“我並不知道螞蚱的身份。我們這些人從來都是禁止見麵的,平常除了死信箱,接收任務,傳遞信息外,就隻有應急信息聯係。”
餘組長來了精神頭,“什麼應急信息。”
“就是在郵局裡發遞給晉陽一張1塊8毛8分的彙款,接收地點晉陽市中心武成路老君堂888號,接收人晉陽李牧。”
“就這麼簡單?”
“對,一旦接到應急信息,螞蚱就會做出行動。”
餘組長沉默著,腦海快速轉動。
一旁的小波建議著,“組長,我們讓人查下這個地址和人?”
餘組長仍舊沉默。
吳婷見了也不敢說話。
屋子裡沉默良久,餘組長才開口詢問,“小波,從這裡發彙款單到晉陽,最快要幾天?”
“這個,一般用特快列車,估計得兩天吧。”
“兩天。這要是在發到下麵,要幾天?最少又是兩天。前後加起來一共四天,你覺得,應急信息最少都需要四天的話,還是應急信息嗎?”
小波恍然,一旁的吳婷看著餘組長,心理也是佩服。
經他這麼一說,也發現其中的不妥。
“組長,會不會是郵電局的人有問題?”
“這個有可能,但我敢肯定,隻要晉陽那邊有風吹草動,這邊的人不僅不會出手行動,反而會隱藏起來。”
“你,就是被拋棄的鈴鐺。”
吳婷低下頭,咬著嘴唇,心理明白,餘組長說的是真的。
若是在抗倭時,這種犧牲她能接受。
但現在,這種被拋棄的感覺,讓她心理那一點的負罪感蕩然無存。
餘組長又詢問了一些情況,小波將問題記錄下來,最後讓吳婷看了一遍,讓她簽字確認。
胡同外,王續漢跟李隊長一起往回走。
“就那麼點活,還讓我跑一趟,這白湖村是越來越沒人了。”
王續漢笑著,李隊長點著頭,伸手摟著王續漢的肩膀,力量不小。
兩人來到胡同口,就看著女兒丫丫在地上玩土,王續漢立馬跑上前去將丫丫抱起來,“小丫,看看都把衣服弄臟了,你娘呢?”
“媽媽在家裡跟大爺說話,讓小丫出來玩。”
“大爺?”
王續漢一驚,李隊長走上前,“是不是家裡來客人了?”
王續漢點頭,趕緊抱著女兒推開家門。
門口小劉看到王續漢跟李隊長一起走進來,對著李隊長點頭,“李隊長,這位是王續漢同誌吧。”
王續漢有些警惕,畢竟自己家裡進來人,自己還不認識,能不警惕才怪呢。
“這位是?”
王續漢問著,小劉不知道怎麼說話,這時屋子裡吳婷走出來,快步來到王續漢跟前,接過丫丫緊張著。
“你回來了,趕緊去地窖裡那點菜。”
“這位是我以前的領導,這次路過咱們村,過來看看。”
“以前的領導?”
王續漢沒反應過來,不過看著餘組長那副神情,一看就是城裡的大官。
“你好,我是吳婷的領導,你可以叫我老餘。”
“我跟吳婷有十多年沒見麵了,這也是聽其他同誌說起,這才過來看看的。”
王續漢不疑有假,因為在他們結婚的時候,吳婷就說了曾經在城裡工作過,隻不過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那個混亂的年代,誰沒點往事?
“你們稍等,我去拿。”
“隊長,你也彆走,今中午就在俺家裡吃飯。”
王續漢幾步就跑出去。
李隊長盯著吳婷,看的吳婷心理忐忑。
“餘組長,這事?”
餘組長看看吳婷,最後看向李隊長,“一場誤會,吳婷同誌是我的同事。”
李隊長並不是好糊弄的,但他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就那些功的林的人,不也是經過勞動改造後,也給放出來了?
這女人在他們大隊裡,平日裡乾的活不比男人少,更加將家裡維持的井井有條,團結友鄰不必多說。
這樣的人,他願意,也相信,是真心改過的人。
“那就好。”
“吳婷同誌不僅是我們村的能手,也是一個負責人的母親。在我們村裡可是很受歡迎的。”
吳婷抬頭感激的看著李隊長,眼睛有些濕潤。
餘組長笑著點頭,小波跟小劉均是欲言又止。
等中午飯吃完,吳婷跟丈夫一起送餘組長出村。
在離開的時候,餘組長將吳婷叫到一旁,“這一去,希望我們不會再見。”
“也希望你,好好做吳婷,不要做馬曉靜。”
“不然,你會後悔的。”
吳婷點頭,然後又抬起頭,“為什麼,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為什麼?”
餘組長陷入回憶,“因為我們是同事啊。”
“我也在津門乾過。”
留下一句話,人已走遠。
王續漢走到妻子跟前,“媳婦,這老餘是乾啥的?”
吳婷卻是笑起來,“老餘啊,是抓老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