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三分鐘後,我走。你自己決定。”
王浩開口嚇唬著,若是彆人知道工傷條例的,肯定不擔心這個。
可秦淮茹不知道啊!
周圍有人清楚,可看王浩那架勢,這可是未來軋鋼廠保衛科科長啊。
為秦淮茹這麼個人得罪未來的大人物,他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坐在地上,秦淮茹腦海中不斷掙紮,沒了工作,她們家怎麼生活?
更重要的是,沒了工人身份,她能乾啥?
可,她真的害怕啊。
那天腦袋爆炸的一幕還充斥在腦海裡,恐怖的一幕,人就那麼沒了。
若是當初自己上去操作,沒得人就是自己啊。
下意識裡,秦淮茹想到自己身上帶的黴運,心裡覺得那人就是替他死的。
不簽名,自己會被送進去坐牢,那人的鬼魂會不會來找自己?
“還有一分鐘!”
王浩看著手表,聲音如同驚雷炸在耳邊。
“淮茹,想想你的孩子。”這時候,一大媽回過神來,“四合院還有你的住處,沒了工作再找,可不能進去啊!”
聽到一大媽的聲音,秦淮茹被驚醒。
她不是一個人,家裡還有三個孩子要指望她啊。
一旁的王浩聽到一大媽說起孩子,心裡有些不忍。
但臉上依然冷漠。
誰家的孩子不是個寶?
“我簽!”
秦淮茹咬牙說著,不靈活的左手,在單子上歪歪扭扭的寫下自己名字,王浩皺眉,又讓人找來印泥,讓秦淮茹摁了手印,這次收起來。
再次看了三人一眼,說了句“謝謝配合!”
隨即離去。
留下的人,默默抽泣。
四合院,賈張氏再沒了往日的閒情,整天待在家裡。
就是棒梗回來了,也隻是做個窩窩頭,一家人吃過,就待在屋裡。
院裡的人也不管她們,上次的捐款也將最後的那點情分耗儘,現在院子裡的人,恨不得賈家趕緊搬出去,騰出來的房子也好分給需要的人。
閻大爺就是這麼想的。
所以,對賈家的事,不聞不問。
不過,軋鋼廠傳出來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院子裡的人都知道,秦淮茹,易中海兩人被開除了。
這年頭,沒了工作,沒了軋鋼廠這個鐵飯碗,誰還當你是盤菜啊。
也怪不得眾人說,賈家要搬回鄉下了,就連街道辦的人幾次過來,看著中院的房子指指點點,有種重新安排的意思。
賈張氏坐在床上,身邊小槐花尿了都不管,全靠二姐小當照看著。
臟亂的衣服套在身上,手指甲老長,如同厲鬼。
這些天的折磨,讓粗壯的身子瘦了一圈,臉上也變得粗糙,仿佛蒼老了十多歲。
至於棒梗,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
“奶,我餓!”
賈張氏沒動靜,棒梗見此,揉了揉脹痛的眼睛,屋子裡涼颼颼的,右眼沒了眼球,涼的難受。
起身,棒梗穿著破棉襖,拱著鞋子,推開門出去。
屋子一瞬間變得明亮,讓賈張氏眼睛眯起來。
院子裡的聲音傳進來,讓賈張氏更加害怕。
秦淮茹被辭退了。
她們賈家好不容易在軋鋼廠的鐵飯碗,沒了。
心裡對秦淮茹恨得要死。
她也想過,把秦淮茹趕出賈家,這樣工作還是她們賈家的,無非換個人而已。
可她去了街道辦,還沒走到那就心裡害怕的慌,半路就回來了。
四合院能幫的人沒幾個,她想去找閻阜貴,可最後,還是算了。
秦淮茹是自家媳婦,沒有改嫁前,一直都是賈家的人。
她就是去街道辦說了,人家也未必同意。
“早知道,讓她快點嫁給傻柱,也不用牽連我們了!”
……
“小姨!”
後院,棒梗拖下鼻涕來到許大茂家,站在門口大聲喊著,眼睛卻是盯著門口的雞籠子。
那是秦京茹買的小母雞,聽說是等下蛋後,給許大茂補身子用的。
反正院裡是這麼傳的。
屋子裡,許大茂正穿著衣服,不時捶下腰。
昨晚又跟傻柱乾了一架。
自從得知易中海那被割去一塊,許大茂的心裡頭從沒這個舒服過。
讓他在院裡偏袒傻柱,偏心的壞老頭,活該。
結果開心過了頭,竟然忘了傻柱還在,當著麵跟一起乾活的說了句,“天殘地缺,湊成一副”。
也不知道傻柱啥時候變得聰明了還是純粹找事,竟然聽出來說的是他跟易中海,追著他跑了半個廠子,最後被追上踹了兩腳。
最後還是保衛科出麵將他救下。
可傻柱把事一說,保衛科的人雖然忍著笑,卻沒處罰傻柱,隻是讓他們倆休息下,不要影響工廠秩序。
狗屁的秩序,誰不知道軋鋼廠出了大事,就是那幾個頭頭都得受罰。
許大茂對保衛科的處事方式很有意見。
“傻柱,你給我等著。哎呦…”
秦京茹幫忙穿衣服,昨天算算日子正是懷孕的時候,結果這許大茂回來的時候半死不活,她折騰了大半夜,仍是沒動靜。
真是,廢物。
秦京茹臉上不甘心,這再過三月過年了,要是肚子還沒動靜,咋辦?
現在院子裡都在說,她那肚子要不上孩子了,注定是絕戶的命。
“小姨!”
屋子外傳來棒梗的聲音,秦京茹準備開門。
“回來!”
許大茂一聲冷喝,“你乾嘛?又給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