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候,街道辦的王主任得到上級的指示,也來到四合院。
本來她是要去大雜院的,可聽街道辦的同事說冉家來了四合院,便騎車趕了過來。
她雖然不清楚冉父的工作性質,但上級要求的,就不是小事。
而且她聽說這冉父還跟張得道同誌認識,心裡就清楚,這人又是了不得的。
來到院子裡,就被冉秋葉熱情招待著,然後去了書房見到了冉父,看著兩人在那裡研究圖紙,王主任心理不由歎息,冉家又出來一個大人物,這楊小濤的運氣,真不是一般啊。
前院屋子裡,等王主任都過來客氣的時候,閻阜貴長長歎息。
三大媽問他怎麼回事,閻阜貴壓低聲音搖頭,“你說,當初這冉秋葉在學校裡實習,那是誰也不願意搭邊靠近,說實在的,就是怕她這出身不好的人連累了。”
“可你看看現在,人家那是出身不好?人家那是背景深厚啊。”
三大媽聽了點頭,當初楊小濤找冉秋葉的時候,院裡人還好一陣嘀咕,心理都說楊小濤找這麼個媳婦,白瞎這個人。
但現在
“行了,人家這樣了,你歎息個啥,今後知道就行。”
“我啊,我是後悔當初沒讓解成跟冉秋葉接觸。”
“這當老師工作體麵,還能生,現在背景更是補上了,這要是咱家媳婦多好啊。”
說到這裡,閻阜貴又看了眼外麵屋子裡,“不像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
“行了,少說兩句吧,今天話真多。”
三大媽打斷閻阜貴的話,兩人一起沉默。
院子裡傳來笑聲,屋子裡楊小濤跟冉父相談甚歡。
等到了晚上,翁婿倆才從書房裡出來,兩人一個揉著腰,一個揉著眼。
因為冉父在這裡待的時間長了,冉母便沒有回家,乾脆晚飯也在這裡吃。
好在中午剩下不小,娘倆也沒多做。
出了屋子,楊小濤知道冉父不會吸煙便也沒拿出來,院子裡老道拿著西紅柿逗著小端午,不時傳來咯咯笑著。
“老道,你這是徹底放下了?”
冉父來到一旁台階坐下,老道聽了笑嗬嗬的,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看著玩耍的端午,又看向院裡玩耍的孩子,伸手微微捋了下胡子。
“打殺半生,有些事,該放下了。”
“再說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老了就得服老。”
冉父聽了點頭,老道沒再多說。
隨後又是看了眼楊小濤,略帶驕傲的說著,“你這女婿可是有本事的主,最主要的是,這人重情重義。”
“跟著他,我老道也能沾點光,在這裡舒坦些。”
冉父聽了哈哈笑著,他比楊小濤更知道老道的身份。
彆看老道獨身一人,看似沒有無親無故啊。
但這老道在軍中就有不少部署,曾經老鄭說起過,若是老道願意,當年禮堂授勳裡麵就有老道的一份。
隻不過老道淡然慣了,加上信仰的問題,這才離開部隊。
即便如此,念記老道的人,多了去了。
有這個老道在這院裡幫襯著,自己也能放心。
一旁楊小濤聽了翻了個白眼,“你倒是舒坦了,我們還得拚死拚活的忙活。”
說著又舉起手,活動身體。
“那不是你想要的嘛!”
老道繼續笑著,楊小濤撇撇嘴。
冉父也笑著,心理默默說了一句,‘那不也是我想要的嘛。’
晚飯吃完,翁婿倆沒有回書房,對他們來說,白天的溝通已經足夠了,晚上就是要陪同家人。
夜幕深沉,冉父和冉母離開四合院,身後跟著冉心蕊和冉紅兵。
本來楊小濤想將他們送回去的,卻被冉父拒絕。
第二天,楊小濤起床後就安排冉秋葉上車,然後帶著來到大雜院,放下妻兒,這才前往軋鋼廠。
辦公室中。
“老楊,最近咱們廠的事有點多啊。”
陳宮拿著煙,神情有些憔悴。
在他對麵楊佑寧的臉色也不見多好,顯然也是忙碌的很。
兩人這個周末一直在加班,甚至下班了也要忙一會兒。
以前楊佑寧覺得自己這個廠長挺閒的,可現在,彆說閒了,那是天天晚上加班啊。
“我知道。你看這。”
楊佑寧揮手攤了下桌子,然後無奈說著,“分廠送來的,天氣冷了,暖氣爐又要加量。”
“這個,安全帶需要的帶子要加量,紡織廠那邊也說了,需要優先保證服裝廠,棉服廠。”
“還有這個。”
楊佑寧拿起最近處的訂單,“上麵下發的,南方要求提供十台衝床。東北那邊也要十台,西北還沒說,我估計著也不會少。這群家夥是真敢開口啊,開口就是十台,乾脆把我們的全部拆下來送去算了。”
“我他麼的,真當我們是鐵打的啊。”
“就是鐵打的,也得歇歇散散熱啊。”
最後更是爆了粗口,卻讓陳宮難得的點頭,“分廠的事情,可以讓他們自己聯係,我們這樣事事都抓,太浪費時間,也太麻煩了。”
“我也想啊,但沒有總廠的批條,你覺得紡織廠、鋼鐵廠會認?”
陳宮默然,分廠,也是軋鋼廠的一部分,說白了就是一個生產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