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楊小濤的身份,又覺得沒啥了。
眾人來到飯店一口大廳,此時大廳裡已經安放了許多座位,還有不少工作人員正在登記。
“你們先登記,我去後麵看看。”
赫總看到人多,也知道今天的主要目的,對著楊小濤說了句,隨後點頭帶著祝老離開。
“楊總,您這大忙人也能來,稀罕啊。”
季香見兩人離開,開口打趣著。
楊小濤來到隊伍後排隊,打量著四周。
這座民族飯店可是國內工業化建設的成果之一,整個大飯店有十三層高,裡麵有各種娛樂休息設施,單單住宿的房間就有五百多個,足夠那些小日子住下了。
據說裡麵有各種飯廳,西餐中餐還有少數民族的飯菜,裡麵工作的廚子也都是大師傅級的,招待標準可是不低。
‘便宜這些小日子了。’
心裡想著,聽到季香的問話,楊小濤回頭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啊,廠子裡還一堆事呢,要不是上麵領導發話,一群小日子,有啥好招待的。”
“這好歹是在這裡,要是去了我們村,老頭老太太的早就拿著家夥衝出來了。”
“但凡是猶豫一秒,屁股就得挨踹。”
季香聽了抿嘴笑著,其實她對這次活動也不是很感興趣。
尤其在經曆十八裡坡的事情後,那可都是小日子做的孽。
雖然據說小日子也遭了報應,但這可不是一碼事。
在她心裡,對楊小濤的話很是認同。
就在楊小濤說完的時候,前麵正在排隊的一個青年突然回頭,認真的看著楊小濤,“這位同誌,你這樣想是錯誤的。”
話音落下,楊小濤回頭,看著麵前的大分頭青年,有些發懵。
不等楊小濤開口,麵前的青年緊了緊胸前的徽章,而後用教導的語氣鄭重說道,“偉大的領袖說過,我們要團結一切受到壓迫的人民,對方也是我們要團結的對象。”
“他們也是戰爭的受害者,也是無辜的,也是想要和我們表示友好的。”
“領袖還發表過文章,詳細闡述了雙方關係發展,我們要放長遠陽光,未來要團結在一起,共同麵對敵人...”
“就像這次交流會的主題,‘團結起來,攜手並肩,高歌向前!兄弟一般,姐妹一般,青春的歌聲,熱火朝天!’”
大分頭青年一聲聲說著,讓楊小濤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過,他的話卻是引起周圍不少參加會議的共鳴,好多人都舉起手不由的鼓掌,顯然非常認同青年的話。
若是在其他地方,楊小濤說不定還會跟他辯論一番,若是說不過的話,那就彆怪他以力壓人了。
畢竟,實力也是講道理的一部分嘛。
可今天這場合,實在是,不宜動手。
楊小濤見此,也沒心思跟他爭論。
對待這種讀書讀傻了的家夥,最好的辦法就是彆搭理他。
周圍掌聲不斷,楊小濤並沒有感到羞愧,反而站在那裡靜靜看著。
身後的季香拉著楊小濤衣服,生怕吵起來。
哪知楊小濤突然笑起來,“這位同誌說的對,讓我感同身受,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今後回去,我一定好好反省。”
見楊小濤如此說,青年更來了勁頭,拿出教書育人的樣子,“這位同誌也不必自責,隻是我們能夠被選中參加這次交流聯歡,就要有正確的思想意識,不能抱著舊有的觀念來看待問題,也不能一直揪著過去的小辮子,阻礙團結的腳步…”
大分頭青年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對周圍人的認同很是滿意。
“嗬…”
“對了,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您是?”
楊小濤可沒讓他說下去的意思,開口止住還想繼續的大分頭青年。
青年被打斷,有些不滿,隨即抬起頭,略帶驕傲的說道,“我是水木學院的一名語文老師,曾磊。”
“哦,怪不得呢。”
楊小濤眼睛一眯,曾磊瞥眼問道,“嗯?什麼怪不得?”
“怪不得引經據典的,能說會道。”
“就是不知道,領袖的持久戰看過沒有?看過資本論看過沒有?看過那染血的宣言,看過沒有?”
楊小濤聲音冷冽,身上爆發出的殺氣讓周圍以一片安靜,每一句話都卡在青年的心坎上。
身後季香握緊拳頭,這股殺氣,他隻在爺爺身上見識過。
誰能想到,年輕的楊小濤,竟然,殺過人!
“我!我當然看過!”
“那你告訴我!”
楊小濤一步上前,氣勢再次增加,大分頭青年腳步往後,直接撞在身後人身上。
“忘記過去,就等於背叛。”
“這是語錄那一頁上的?”
一句話,大分頭青年懵了,周圍聽著的人也是懵了。
就在去年,偉人語錄已經有了印刷本,平常大家都是在報紙上看的,現在有了書,自然有了排版。
在場的眾人大部分都看過,但這在第幾頁,誰研究這個?
大分頭勉強站穩就要反駁,可楊小濤繼續上前,“領袖都說過,忘掉過去就等於背叛,你卻在這裡說不要揪著過去的尾巴,阻礙團結,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質疑領袖嗎?”
大分頭麵色陡然變得蒼白,質疑領袖,這個大帽子扣下來,要是坐實了那這輩子就毀了。
越想,臉色越白。
周圍原先還在拍手的人聽了楊小濤的話,立馬將手放在背後。
雖然心裡覺得是在扣帽子,有些同情,但這話殺傷力太大,搞不好成了幫凶,那就不是同情了。
更不敢開口了。
一時間,周圍人腳步往後挪了挪,留出一塊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