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笑著沒再多說,隻是將注意力放在不遠處台子上的馬口鐵。
“說起來,這東西咱們能做出來,我是很新奇的。”
“包括其他首長,在得知後,也是不敢相信。”
“當年咱們在東麵戰場上俘虜一群合眾國人,那些家夥吃飯可挑剔了,炊事班沒辦法,找了兩個繳獲的罐頭,那幾個俘虜吃完後,拿著空盒子對我們說,‘這個,你們十年都做不出來’,當時一個班長聽到了氣的雙目噴火,差點就拿槍突突了。”
陳老感慨說著,“後來回國有人將這事告訴咱們的同誌,就問,到底能不能做出來。”
“那時候,咱們的同誌,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馬口鐵呢,還以為是給馬搞的鐵,一口就喊出來‘能,你要多少,我給你打’,那可是鬨出不少笑話。”
陳老自顧自的笑著,周圍人聽著,卻是沒有笑的。
“現在好了,咱們終於,能造出馬口鐵了。”
“咱們的戰士要再問起來,咱們也能挺直腰杆來一句:能,你要多少,都給你!”
眾人在一旁聽了,感觸頗多。
從一窮二白到現在,他們靠的,不就是一代代人的付出與犧牲嗎?
為了追趕世界的步伐,為了不再落後,為了站起來,他們不會停下前進的腳步。
哪怕布滿坎坷,哪怕充滿荊棘,也要暴霜露,斬荊棘,開拓進取。
“咱們以後,會有更多的好東西!”
陳老感慨著,目光看向前方正在忙碌的眾人,心中充滿豪情。
此時,在車間裡,老道、安仲生帶著研發科的人負責指導,管誌勇親自下場帶人生產,化工廠那邊徐遠山就站在一旁,機器前,王國棟一言不發,目光緊盯著操作軋機的工人,最後麵是負責整體調度的陳宮。
就連一分廠的孫國也在一旁照應著,還有從冶金局那裡過來的人,這次打著幫忙的幌子過來,其目的不言而喻。
這也是楊小濤先前說好的,跟鋁合金一樣,冶金局那裡負責搞定馬口鐵生產的原材料,機械廠這邊負責將工藝交給冶金局。
表麵上看是機械廠這裡吃了虧,但往大了說,機械廠這裡算是得了實惠。
要知道,不是有了工藝就能做出來的。
即便楊小濤將工藝資料交給研究所,他也是跟在後麵多次指導,最後眾人才領會各種關竅,才有了這次實驗。
正是如此,冶金局的老大來了,也是自覺沒臉坐在前排,跟孫老幾人坐在一起。
可以說,現在這車間現場的廠長主任科長什麼的,算起來比起工人都多。
“注意了,準備酸洗。”
前麵傳來管誌勇的聲音,徐遠山神情嚴肅,聲音也變得刻板起來,“都打起精神,不要慌張,按照規範來。”
前麵正準備操作的化工廠工人使勁咬咬牙,然後看著從滑軌上過來的鋼板。
“開始!”
刺啦
主席台上,陳老等人也關注著下方的情況。
外麵的雨水,越來越大了,冷風吹過,將麵前的熱浪驅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道道工藝陸續完成,旁邊捏著胡子的老道全程跟著,目光就沒離開過。
這一次,他們做的鋼板更長,更寬,更多。
四合院。
三大媽坐在屋簷下,手上針線縫縫補補,家裡頭有點布條,正好給閨女縫個手套。
要說女孩長得是真快,這才幾年,閻解娣的個頭是噌噌往上竄,快趕上老三閻解曠了,眼看著都跟閻解曠的搶衣服了,讓她愁壞了腦袋。
好在有老二往家裡遞點錢,要不然指望閻阜貴那點收入,他家的日子得更難過。
至於老大…
三大媽看了眼在屋裡睡覺的閻解成,眼底裡閃過一抹失望。
“這個家,還得指望,老二啊!”
想到老二遞回來的錢,三大媽心裡就甜蜜著。
同時也想起自家老頭的叮囑,一定要抱緊楊小濤這顆大樹,哪怕不能好,也不能得罪了!
對此,三大媽深以為然。
要不看看中院的三家就知道,那賈張氏,當年多強勢啊,那易中海家,當年可是全院第一,還有傻柱家,住的是全院最好的。
現在呢?
嗬嗬
正是那句話,先苦不是苦,後甜才是甜。
人家楊小濤,就是有本事,有能耐,跟著這樣的人,喝湯都有鮮滋味!
“三大媽,你家老大的事,咋樣了?”
旁邊前院的李大媽手裡也拿著針線,天要冷了,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過冬。
“哈哈”
“先聊著,先聊著!”
三大媽打個哈哈,周圍幾人都是心領神會,這年頭成就成,不成就不成。
哪有什麼聊不聊的,聊多了那不成作風問題了嘛。
幾人繼續乾著活,期間中院後院的不少人也拿著東西過來,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很是尋常!
啪啪
就在一群人聊著家常的時候,大門口處突然傳來腳步聲。
眾人陸續看過來,這下雨天,估計串門的人都沒幾個。
三大媽抬起頭,然後就看到一男一女,穿著淺灰色衣服,束著腰帶,胸前彆寫兩枚徽章,胳膊上還有一團公布。
兩人打著傘站在門口,好像在等什麼似的。
三大媽有眼色,這兩人雖然年紀不大,但身上穿的一看就不是低檔貨,而且兩人身上的氣質也是嚴肅中帶著高傲。
這樣的人,要麼是身居高位,要麼就去有某種任務。
哪一個,都不是她這個市井小民能夠得罪的。
“兩位同誌,你們這是?”
三大媽站在門簷下,露出笑臉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