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屏幕看了片刻,程年扶了扶額。
老大一聲不吭回了國,消息不回,電話打不通。
這是想甩開他?
沒門。
程年關掉電腦,換了一身衣服,收拾東西連夜訂機票飛回國。
在機場見到幾道熟悉的身影,程年笑著搖了下頭,一點不覺得意外。
他張開手臂。
“好久不見,哥幾個抱一抱吧。”
程年,言澈,葛聲,應寬四人關係不錯,但沒有住在一起,同時出現在機場,當然是因為四人嘴裡的老大。
“好久不見。”
四人心照不宣互相擁抱了一下。
一番寒暄過後,葛聲忙不迭分享最新查到的消息,聲音激動不已。
“我在飛機上查到,老大回國當保鏢了。我確認過很多遍,消息千真萬確,老大還專門去培訓了一天。”
程年:“……”
言澈:“……”
應寬:“……”
三人驚愕難掩,久久說不出話來,實在難以消化一個頂尖殺手跑回國當起保鏢的消息。
漫長的沉默過後,程年掃了眼四周:“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四人商量一下,叫了一輛車將行李箱送到酒店,來到一家咖啡店。
葛聲沒參與談話,抱著電腦縮在角落裡,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連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最新消息,老大在S中上學。”
程年:“……”
言澈:“……”
應寬:“……”
三人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裡讀出了相同的震驚。
沒聽錯吧?老大回去上學了?
片刻的安靜,應寬鼓了鼓掌,習慣性誇讚:“老大做事總是出人意料,不愧是老大。”
程年:“……”
言澈:“……”
葛聲忍著內心的激動,瞥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將S中的地址發在四號人物群裡。
他提醒了一句:“兄弟們,今天是星期一。”
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迅速起身。
-
出了校門口,虞輕覺得不對勁,腳步停了下來。
環顧了一圈四周,目光定在一處,發現有幾個鬼鬼祟祟盯著她的陌生人。
確切來說,好像盯著她的身後……夙辭身上。
她轉身看了向夙辭,見他蹙眉,走過去:“夙辭同學,那邊有人,是來找你的嗎?”
夙辭早就發現那幾人的存在,正蹙著眉,聽虞輕說話,有點意外她的警惕性竟如此高。
他點頭:“應該是。”
夙辭確實沒想到會在學校門口看到那幾人。
虞輕愣了下,應該是?
難道是來找哥哥麻煩的人?
她抬手指了指車子那邊:“那我先到車裡等你,你過去看看他們是不是找你的。”
“好。”夙辭從口袋裡摸出幾顆糖,放在虞輕手上:“兩顆糖吃完了,我就回來。”
依舊是彩色糖,味道還不錯。
虞輕沒客氣,全部拿走,揮揮手往車子那邊走。
看著虞輕上了車,夙辭轉身朝著那邊過去。
程年,言澈,葛聲,應寬四人迎了上去,朝著夙辭熱情打招呼:“老大,好久不見。”
程年按捺不住內心八卦,笑嗬嗬開口詢問:“老大,剛剛那位是?”
夙辭站定:“同學。”
嗓音聽著沒什麼變化。
四人對視了一眼,習慣了夙辭冷漠的他們,不約而同聽出了幾分溫柔,目光不由自主悄悄投向剛才那小姑娘。
“看夠了嗎?”
夙辭話一出,程年四人連忙收回視線,視線不經意互相對上。
程年乾笑了幾聲。
“老大,我們幾個畢業有好些年了,還挺懷念以前上學的時光。”
“太美好了,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對對對太懷念了。”
應寬保持沉默,沒有參與進這拙劣的借口當中。
老大又不是傻子,也不看看他們看的是哪個方向。
夙辭掃了他們一眼,沒有戳破:“找我有什麼事?”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兄友弟恭互相謙讓了一番,最後程年被另外三人一把推了出去。
“……”
程年毫無防備,被推得腳步幾個踉蹌,暗罵一聲,回頭凶狠的瞪了那幾人一眼,然後撓撓頭走到夙辭麵前。
“那個,老大,我們收到消息,聽說你回國當保鏢了。”
他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夙辭的神色,又回頭看了那三人一眼。
“老大啊,你最近是不是手頭緊,需不需要我們哥幾個給你湊一湊?”
雖然不太可能,但確實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他們想破腦袋,唯一想到的一個比較沾邊的理由就是手頭緊。
“對。”其他三人點頭如搗蒜。
夙辭身姿筆直,冷漠拒絕:“不用,我不缺錢。”
程年等人四臉茫然,既然不缺錢,那老大為什麼那麼想不開跑去當保鏢啊?
程年再次作為代表,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那老大你做保鏢是為了啥?”
言澈,葛聲,應寬點了點頭,齊刷刷的目光投向夙辭。
對啊,對啊,到底是為啥?
夙辭單手插兜,神色依舊冷漠:“與你們無關。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出現在這裡。”
扔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留下麵麵相覷的四人。
看著夙辭離開的背影,程年抱著手臂,給另外三人使了個眼色。
三人茫然湊了過去:“怎麼了?”
程年表情神神秘秘的,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你們注意到了嗎?老大手腕上戴著的東西,有個紅色小櫻桃的小玩意,那是小女生綁頭發的。”
“程,你的意思是...”言澈眼神震驚,聲音提高了八度:“老大談戀愛了!?”
“不、不會吧?”他寧願相信應寬談戀愛,也不相信老大會談戀愛。
程年摸著下巴思索:“是不是談戀愛不清楚,我就想知道是哪個女生能入老大的眼。”
夙辭沒什麼朋友,跟任何人都不親近,始終保持著最表麵的禮貌。
不會麻煩彆人,也不喜歡彆人麻煩自己,永遠給彆人一種拒之千裡之外的距離感,間接省掉了很多麻煩。
除了身後甩不掉的四個迷弟。
總會屁顛屁顛跟他在身後老大老大的喊,夙辭依舊冷漠,常年一副麵無表情臉,四人卻樂在其中,怎麼都趕不走。
應寬默默插了一句:“會不會是剛才那個女生?”
“誒?”程年打了個響指,和言澈對視了一眼。
兩人點了點頭,覺得應寬說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