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輕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窗外。
外麵天色已黑。
“輕輕醒了,過來吃晚膳。”夙辭放下食盒,正準備喊人起來用膳。
“樓下人太多,我讓店小二打包拿上來吃。”
虞輕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穿好鞋,走到桌旁坐下。
“太好了,吃飯的時候我不喜歡太多人。”她執筷吃起來。
太多人感覺吃的不太舒服,更何況都是不認識的,大聲吵吵嚷嚷的更是不喜歡。
夙辭執筷夾菜放進虞輕碗裡:“嗯,趁熱吃。”
桌上的菜都是虞輕愛吃的。
虞輕端著碗,掃了一圈桌子上的菜,故意問他:“你怎麼點這些菜啊,你愛吃?”
夙辭頓了頓:“不是你愛吃?”
在無憂鎮住了幾日,他留意到她夾得最多的就是這幾道菜。
虞輕驚訝:“你怎麼知道我愛吃。”
夙辭不自覺將心裡想的說出來。
“在無憂鎮的時候,我看你都是吃這幾道菜。”
虞輕扒了一口米飯,點點頭。
“阿辭的觀察力不錯,這幾道菜我都喜歡。”
她歪了歪頭,眉眼帶笑:“沒想到阿辭原來這麼關注我啊,真開心。”
“……”夙辭後知後覺發現他被套話了。
見虞輕嘴角翹起,明顯心情很好的樣子,他險些壓不住上揚的嘴角。
天色已深,皎潔的月光掛在天邊。
虞輕從櫃子裡抱出一床被子,毫無負擔脫鞋爬上床,蓋好被子。
床和被子都給夙辭留了一半。
燭光熄滅,夙辭坐在床邊緩緩脫掉鞋子,僵著身體躺在外側。
腦袋空空。
虞輕扯了扯被子,發現夙辭壓根沒蓋被子。
她伸手一探,沒摸到夙辭,頓了一下,往夙辭那邊挪了挪,將被子蓋在他身上。
“今晚會有點涼,蓋好被子,彆著涼了。”
夙辭一動不動,隻是隱約嗅著她身上的馨香,心跳就不受控加快。
虞輕睜著眼睛目視前方,忽然翻了翻身,往身旁溫暖的軀體挪動,抱著他的腰。
她這麼一動,嚇得夙辭身體僵了僵。
漆黑中什麼都看不見,聽覺變得異常靈敏。
聽著劇烈的心跳聲,他抿了抿唇,遵從內心的想法,將手輕輕搭在虞輕的身上。
虞輕似乎不太舒服,翻了翻身,在夙辭懷裡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
她這一動差點沒將夙辭嚇壞,手僵在那裡,等虞輕呼吸變得綿長,他緩緩摟住她的腰,閉上眼睛。
一大清早醒來,夙辭垂眸看著枕在他懷裡睡著的小姑娘,
忍不住的,他湊過去,在虞輕紅潤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退開,就對上虞輕睜開的雙眸。
偷親被抓了個正著,夙辭當場耳根子紅透,索性直接表達心意。
“輕輕,我喜歡你,所、所以沒忍住親了你。”
夙辭緊張到說話都磕巴了一下。
他以為很難將心底的喜歡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很自然就說了出來。
虞輕仰著小臉,眉眼彎彎,笑得好開心:“我知道啊,不然你也不會偷親我。”
夙辭偷偷瞥了她一眼,慌亂又無措:“我……你彆生氣好不好?以後沒經過你同意,我都……”
“我沒生氣啊,因為我也喜歡你。”虞輕仰頭,親了夙辭一下。
夙辭沒忍住抿唇笑,感覺像在蜜罐裡滾過一樣甜。
再也沒有比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更讓人開心的事了。
“阿辭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虞輕問。
什麼時候喜歡?
夙辭認真想了想。
第一次見麵就覺得她很特彆,他的目光總是不經意落在她身上挪不開。
也許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了吧,隻是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從第一次見麵,就覺得你和彆人都不一樣。”
簡單洗漱過後,虞輕和夙辭下樓吃早膳。
“今年的捉妖師好像比往年要多很多,現在離大會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就已經有這麼多人到都城準備。”
“今年怕是最熱鬨的一年。”
不過幾日,越來越多人湧入都城,異常熱鬨,其中不乏有很多捉妖師。
虞輕思索著,怎麼阻止這場浩劫的發生。
都城的大街小巷突然出了一則奇聞。
近日都城接二連三發生了好幾起失蹤案,均為五六歲孩童。
此事不僅驚動了整個天神殿,整個都城的捉妖師都出動,搜捕背後喪心病狂之人。
虞輕也得知了這個消息,有點驚喜。
難道是張老板那邊有動作了?
深夜,都城的郊外。
幽暗潮濕的山洞裡,一朵巨型的食人花靜立其中,花麵朝上,沐浴著傾瀉而下清冷的月光。
一陣腳步聲隱約傳來,漸漸逼近。
食人花像是沒察覺,一動不動。
一道黑色身影緩緩出現,披著黑袍,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在不遠處站定。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異香。
食人花一旦想吃人,就會釋放詭異的香味,誘惑人不斷靠近再靠近,然後再一口吞掉。
黑袍人無動於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你釋放的香味對我沒用。”
黑袍人的話音落下,食人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凍到腳。
“那真是可惜了。”食人花搖曳了下身姿,變成一名長相俊逸的男子。
他舔了舔唇,勾起邪惡一笑:“不過,我向來隻喜歡細皮嫩肉的食物,你……太老了,我怕啃……”
話落,俊逸男子身體突然飛起,重重砸在洞壁上,鮮血從嘴角溢出。
雙手雙腳被四條粗重的鐵鏈銬著,男子想擦掉嘴邊的鮮血都夠不著。
“怎的了?這樣就惱羞成怒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黑袍人手一揮,男子再次飛起,伴隨著悶哼聲,整個身體先是砸在牆壁上,然後摔到地上,雙腿跪在地上。
鮮血從嘴角溢出,一滴一滴落在地麵。
黑袍人收回手,背在身後,淡淡看了他一眼,聲音冷酷無情。
“你說的是事實,但我不愛聽。”
俊逸男子嗤笑一聲,跪在地上沒動,肩膀隱隱抖動起來,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不堪一擊。”
黑袍人再次揮手。
有什麼從他指尖飛出,進了俊逸男子的嘴裡。
俊逸男子臉色微變,抬頭看向黑袍人:“你給我吃了什麼?”
“能讓你暫時死不了的,你死了,我又得再找一個替代品,很麻煩。”
黑袍人上前,一把掐住俊逸男子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