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給小兔子講故事他是第一次做,夙辭有點不太自在的輕咳了一聲。
心理建設一番,照著念了出來。
聲線低緩。
耳朵聽著很享受,聽著聽著小兔嘰縮在角落裡,眼皮開始打架。
等夙辭讀了一頁停下來去看,小兔嘰已經睡著,他勾唇輕笑,沒有繼續讀也沒有起身離開,隨手翻頁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夙辭放下書,起身,打開床頭燈,然後把頭頂上的燈關掉,拿衣服到浴室洗澡。
從浴室出來,他走到箱子旁看了眼,見小兔子睡得很香,這才走到床邊,倒在床上。
筆直滾了兩圈,扯過被子蓋在身上。
手伸出去關床頭燈又頓住,目光朝箱子方向看了眼,緩緩收回手。
“晚安。”他緩緩閉上眼睛。
床頭燈一直亮著,泛著柔柔的暖光。
本是窩在漂亮小房子裡睡著的小兔嘰忽地睜開眼睛。
雖然哥哥特意為她製作的小房子很漂亮,但她不是真正的兔子,還是更喜歡床多一點。
趁著夙辭睡著,她奮力從箱子裡蹦出來,偷偷摸摸爬上床。
毛茸茸的小身子鑽進被子裡,拱來拱去,心滿意足地縮在夙辭白皙的脖頸處,仰頭親了一下他的臉。
夙辭醒來發現脖子癢癢的,抬手摸了摸,摸到一團柔軟,猛地睜開眼睛。
側眸一看,看到縮在他脖子軟軟的白色一團,愣了愣。
小乖乖什麼時候爬上來的?
小兔嘰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被舉在半空,身子一僵,雙腿亂蹬。
“小乖乖這麼不乖啊,你什麼時候爬上來的?”夙辭看著小兔子的眼睛。
“小房子不喜歡嗎?”他自言自語,“看著挺高的,你蹦起來不怕摔傷嗎?”
說到這裡,他猛地坐起身來,把小兔嘰放在腿上,翻著它的小身子認真檢查一遍,四肢也不放過,看看有沒有哪裡摔傷。
檢查完畢,沒發現有傷口,夙辭鬆了一口氣。
忽地他拍了一下小兔嘰的屁屁。
“!!!”虞輕炸毛。
欺負一隻兔子,過分!
“下次可不能這樣,萬一摔傷了怎麼辦。嗯?”
虞輕眨了眨兔眼,嗯,知道了。
“小乖乖……是一隻母兔子?”
虞輕:……
夙辭呢喃,“難怪這麼乖。”
小兔嘰豎起耳朵聽,聽到誇讚,高興的晃了晃耳朵。
可不是麼。
簡單洗漱過後,夙辭坐在沙發上看書,小兔嘰軟趴趴挨在他腳邊。
腦袋突然被揉了一下,小兔嘰仰頭。
乾嘛?
夙辭揉揉小兔嘰耳朵,俯身看著它,“小乖乖餓了沒?”
本來沒餓的,一問肚子立刻咕咕叫。
小兔嘰歎氣。
“等著。”
從廚房出來,夙辭挪了張小沙發到陽台,坐著沐浴陽光,呼吸清新空氣。
抱著胡蘿卜啃的小兔子窩在他懷裡。
哢唧哢唧響個不停。
夙辭放下書,目光全被懷裡的小兔子吸引過去,“好吃嗎?”
小兔嘰看他一眼,還行,反正她不挑食。
低頭正想咬一口,驀地一空,胡蘿卜被一隻手奪了去。
小兔嘰茫然抬眸,看著奪食的男人。
乾嘛!?
夙辭捏著被啃了一半的胡蘿卜,打量幾眼,在小兔嘰震驚的目光下咬一小口。
然後皺著眉,塞回小兔嘰懷裡。
虞輕:……
小兔嘰忙抱緊胡蘿卜,火速跳下沙發,一溜煙跑到裡麵去。
哥哥太壞了,搶她東西吃還嫌棄!
她還不想給他吃呢!
夙辭眼神追隨著小兔嘰護食跑開,眸裡全是細碎的笑意。
他拿過一旁的書蓋在臉上,擋住上揚的嘴角。
七點半的鬨鐘響了起來,夙辭起身準備出門。
“小乖乖,你躲到哪裡去了?快出來,我們要出去了。”
找了一圈,他從床底下撈出小兔嘰,抱著出門。
一出男生宿舍,就遇到好幾個揮手打招呼的人。
“S神,早上好。”
夙辭頓了幾秒,回了一句早上好。
第一次見麵過後他覺得這裡的氛圍很好。
不像在凱旋車隊,真誠的人太少了,總感覺大多數人都戴著麵具在相處。
對真誠的人,他也願意真心換真心。
夙辭抱著兔子問了一圈,但沒人認領。
坐在食堂,他揉著懷裡的小兔嘰,“沒人認領,小乖乖,你到底從哪裡跑進來的。”
小兔嘰抱著胡蘿卜啃,一口一口咬著。
吃著吃著滿嘴都是胡蘿卜渣子,胸前柔軟的毛發都染上胡蘿卜汁。
夙辭抽了張紙巾給小兔嘰擦擦嘴。
“小乖怎麼吃的渾身都臟兮兮的。”
小兔嘰抱著胡蘿卜,動作頓了下,嗯……大概,嘴巴漏。
兔眼有意無意瞥向一旁的顯示屏,偷瞄上麵的時間。
夙辭邊給小兔子擦乾淨毛發,邊琢磨著。
沒人認領的話,那他可以安心把小乖乖帶回去養。
從食堂出來,小兔嘰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從他手裡滑走,跑得老快。
“小乖……”夙辭追了過去。
站在女生宿舍門口,夙辭眼睜睜看著小兔嘰一溜煙跑了進去。
他站了片刻,一臉落寞的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夙先生?”虞輕抱著一隻小兔子走出來。
夙辭腳步頓住,回頭看去。
看到虞輕,微愣。
沒想到早上會在這裡見到她。
“虞總。”
他的目光盯著虞輕懷裡的小兔子看。
“兔子是你養的?”
虞輕低頭看“兔子”,沒有正麵回答,“我昨晚過來看兔子,不知道它跑哪裡去了,一晚上沒見。早上我開門,突然跑回來了。”
“兔子昨晚在我那裡,我問了很多人,都說不是他們養的,也不知道是誰養的。所以,我把它抱回去了。”
“真的?那真的謝謝你。”
夙辭沉默看著虞輕懷裡抱著的兔子,奇怪的是,他對眼前的兔子沒有特彆想要親近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還很想養兔子,現在又不想養了。
“不客氣。”
虞輕不知道為什麼情緒有點低落,低著頭不看夙辭,“夙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去上班了,有空再聊。拜拜。”
上了車,虞輕長長呼出一口氣,把兔子放在旁邊副駕駛上,瞅著它。
“虞白,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感覺我在騙哥哥,心裡不舒服。”
“但是,我直接說我就是兔子,哥哥會不會被我嚇到啊?”會信嗎?
她其實沒想那麼多,隻是想以兔子身份陪著哥哥,小動物嘛,會讓人更容易卸下心防。
變回原形的虞白撓撓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它不太會說話,說多錯多,還是閉嘴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