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洗吧,我一會兒再……誒!”
蛇妖將那不敢瞧正眼瞧他的嘟嘟囔囔的白衣道士扛了起來,將他穩穩放到肩膀上,用一隻手扶著他的後腰,大步走到衣櫃旁邊,單手將櫃子裡被道士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寢衣拿了出來。
“如今又沒事何必等著?阿霽燒好水了,先生什麼都不必管,阿霽伺候你淨身便是。”
“蔣霽!”謝意腰部被那強有力的大手和結實的胳膊環的緊緊的,他試圖掙脫了幾下,竟然一點兒沒影響到那蛇妖:“放開!”
“哼。”蔣霽拉開房門就往外走,一點兒都不怕此時殷漁或者宿野突然出現看見他們。
道士銀牙緊咬,被那蛇妖將心思猜的很準,出了屋門果然不敢出聲了。
蛇妖扛著道士毫不吃力,很快就到了浴房內,他將道士放在浴盆邊上穩穩坐好,用兩月退左右箍著他,一邊解著自己腰帶,一邊朝那紅著耳朵的道士問話:“阿霽今日乖不乖?”
道士抬腳就要走,雙腿卻被那蛇妖禁錮得緊,於是抬手推他,用的力量不小。
結果被蛇妖胸膛飽滿肌肉反了力道,自己沒坐穩差點跌入那裝滿了溫度合適的水的浴盆之中。
“亂動什麼。”蛇妖大手抵著道士的背,將他身子扶穩,低頭在他抿緊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今日阿霽乖不乖,是不是先生的乖阿霽?”
“……”道士被青竹香味包圍,腦子被湧入鼻腔的香味一下一下的抽去理智,渾身血液沸騰,臉上浮上一抹薄紅:“乖。”
“那先生愛不愛阿霽?”外袍被甩到一旁架子上,裡衣一層一層被解開脫下,露出了少年飽滿的胸肌和輪廓分明線條優美的腹部肌肉,兩條手臂結實而有力,此時一左一右撐在道士身旁的浴盆邊上:“嗯?”
道士趁著垂眼的功夫將那健美的身體打量個遍,吞咽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口涎,輕聲道:“彆著涼了。”
“怕我著涼?”蔣霽用自己已經有些發熱的臉側貼了一下道士微微低著的臉頰,兩人體溫相當,蹭了蹭隻覺得道士臉上毛茸茸的,很舒服:“褲帶,先生幫阿霽解一下。”
“蔣霽!”道士整張臉都白中透紅,聞言慍怒,蛇妖名字從朱櫻色的唇瓣間惡狠狠的磨了出來。
“謝意。”蛇妖揚唇一笑,露出一顆尖長的蛇牙,他偏頭,盯著那雙躲閃著視線的柳葉眸,聲音不緊不慢的:“你今日哄我,打算給我什麼甜頭?”
“打算賴賬,回來便找你那好師兄。”蔣霽抬手,將道士墨發中插著的玉竹簪輕輕取下,放在架子頂上:“你現在就可以出去,但若你叫阿霽今日忍了氣傷了心難了過,還沒有吃到甜頭,阿霽以後定不會聽你的話。”
“哪兒學的這般無賴要挾的話來?”道士不知道自己麵上粉紅,散了墨發的樣子多麼可人,如今生了氣在蛇妖眼裡和一隻漂亮的小虎似的,抬腳朝前用力踢了一腳蛇妖的大月退麵上:“不聽話便滾出去,如今愈發不知好歹。”
蛇妖被猛地一踢,後退了一小步,興奮的丹鳳眸眯著,嘴角掛的更高了,臉側凹陷出一個酒窩,他突然用力將道士揉進懷裡,將頭埋進那香香發絲間:“阿霽乖,阿霽聽話,隻聽先生的話,先生賞阿霽些甜頭,好不好。”
“咳咳……咳”道士被他揉得喘不上氣,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側:“咳……你再不洗,水就涼了!”
蛇妖滾燙的呼吸在道士脖頸上滾著,乾燥的唇瓣不時蜻蜓點水,弄得道士呼吸都亂了。
“不是要洗澡!”道士受不了了,扣著蛇妖肩膀,用力將他向外推,沒推動,但是伏在他肩膀上的蛇妖安靜了:“......你這樣箍著我,我怎麼脫外袍。”
蛇妖高興了,獎勵似的親了一口道士的臉頰,轉身出了門。
道士真不明白這隻小蛇現在腦子裡在想什麼,見他出了門,自己解著身上的衣物,又聽見身後關門聲。
道士這才反應過來,那卷毛剛剛光著上半身出去的,他抬腳重重踢了蛇妖臀部一側:“你真是不知害臊。”
“你那好師兄歇下了。”蔣霽一手握住道士向自己踢過來的腿上的腳踝,將另一隻手上冒著熱氣的大木桶穩穩放在地上,打量著眼前穿著裡衣的道士:“磨磨蹭蹭的做什麼,一會兒水又涼了,你要叫我光著身子出去燒水?”
果然信什麼都不能信這蛇妖生氣的時候說的話,幫道士梳理清洗了長發過後,進了浴盆就沒老實過,將道士擁在身前,非要幫他清洗。
“蔣霽!”道士抓住蛇妖的手,恨得咬牙切齒:“你給我適可而止。”
“痛。”蛇妖從身後蹭了蹭道士耳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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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浴盆裡的一人站起身,從架子上取了長帕巾,仔仔細細替盆裡那人印著濕發。
道士頭發被印乾了,鎖骨上留有幾個淺淺的紅印子。
蛇妖毫不吃力的抱著他,將他輕輕放在榻上,自己起身去了衣櫃,拿出了一個圓滾滾的青玉白瓷瓶,那瓷瓶口呈喇叭狀,細頸口處係了一根紅繩。
謝意越看越眼熟,撐起半邊身子,不解開口:“你拿那抹臉的香脂做什麼?”
“抹臉的?”蔣霽關上衣櫃門,朝榻上那道士走去:“你都不知道用來乾嘛的,你還買來做什麼?”
“師兄給我的啊,不是抹臉的是什麼?”謝意眨了眨眼睛:“不過我還沒用過,弄了點在手上,太滑了。”
蔣霽聞言,臉上線條略顯冷硬,麵色瞬間沉了下來。
那圓滾滾的青玉白瓷瓶被丟在一邊,在床榻下地毯上滾動發出‘咕嘟咕嘟’響動,然後安安靜靜躺在地上了。
“張嘴。”蛇妖捏著道士下巴,聲音發著啞:“他倒是真關心你,連這事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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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意痛得冷汗直流,臉色發了白,手腳都失了力氣。
“操。”蔣霽額角青筋暴起,看著那道士痛得喘氣,到底還是沒舍得,他起身下榻,將那青玉白瓷瓶從地上撿起。
香脂很好,接觸到皮膚就被體溫化成了清亮液狀,散發著淡淡的鬆香味。
蔣霽抿唇,手掌快速撫動幾下,將香脂在手上塗了個均勻,看向了榻上失了氣力的長發漂亮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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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漁今天心情很不錯,早早的回到榻上準備歇息了,睡前聽宿野與他閒聊,聊到他燒了水,蔣霽回來遇見他了,但是蔣霽沒去淨身,卻又燒了一鍋。
“蔣公子是不是與公子吵架了?”宿野坐在自己床榻上,抱著自己的被子,頭發散著披在背後,臉上沒有麵具的蹤影。
一張清瘦乾淨的臉龐,第一眼看去平平無奇,可是臉上的星眸在暗室裡發著光,又濃又黑的睫毛將他眼睛輪廓重重描摹,為這副麵容點睛,宿野說話時神情豐富,完全不像是戴著麵具時那嚴肅的神情。
“沒吵架。”殷漁聞言將書頁合上,揉了揉太陽穴,不想再聽這多嘴侍衛嘰裡呱啦的吵他,抬手一揚,在屋內設了一個結界:“你若是需要如廁,便現在就去,今夜外邊兒忙著,沒事不要往外跑。”
“是,殿下。”宿野抱著被子老老實實躺下了。
殿下說今夜外邊兒忙,忙什麼?
“......”
那星眸倏然被被子遮住,露在外邊的耳廓發了紅,宿野蒙著臉,強迫自己不要繼續想。
有了那說不清道不明就是很好聞的味道,今夜果然好睡。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