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貪財喪命(1 / 1)

“是。”青衣女子答話,俯身向前,試圖捉住謝意衣擺,“可是奴家一人便足夠......”

下一瞬,它就被彎刀抵住了喉口。

淡金靈氣出現在指尖,謝意憑空畫符,朱櫻紅唇快速張合,隻聽他輕聲吐聲:“天地玄黃,萬法歸一,吾奉敕令,拜請真君降臨,驅邪於此,速滅安歇,急急如律令。”

獺妖被淡金光罩包圍,隨著不斷縮小的光罩扭曲著身子,最後隻聽一雨水澆滅明火之聲。

白霧漸散,雨漸漸停了。

“先生。”蔣霽朝橋那頭走來的謝意迎了幾步,將手中帕巾遞出,“有沒有受傷?”

“沒有。”謝意搖了搖頭,一眼便看見了倒在地上已然昏倒的男子,柳葉眼眨了眨,“......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蔣霽將自己外袍脫下,給渾身濕了個透的謝意搭上,“我們先回去吧,快些換身衣服,不要著涼了,先生。”

“......你打暈他做什麼?”謝意接過帕巾擦了一把自己麵上的水,想了想後還是問出了口。

“他太吵了。”蔣霽不滿的噘嘴,“瞧著便不是什麼好人,咱們怎麼處置他?”

“等他醒了,問問他夜中出行原因便是,這事兒交給衙門吧。”謝意擺了擺手,“咱們給他送過去。”

天穹嵌著幾顆淡淡的稀星,東方欲曉,宿野站在門口做了個欠伸,隨後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準備下樓備些朝食。

昨夜守了一夜,直到出門的兩人歸院,洗漱沐浴睡下,宿野才上床合了眼。

這幾日幾人都入了水,昨日買了不少甜糕,晨時簡單做個蓮心荷葉粥,祛濕效果好,又護腸道。

這邊粥才燉下去,樓上便傳來些動靜,宿野起身一看,是自家殿下房間裡傳來的聲音。

“小聲點兒。”於淮舟轉身囑咐殷漁,語氣心疼得很,“意哥兒他們可能才睡下。”

殷漁認真頷首,跟著於淮舟才走了兩步,又被迫停了一下。

“怎麼了?”殷漁輕聲開口,朝身前又轉身過來看向自己的小霸王問著話。

“哥哥,都怪你。”於淮舟蹙眉,狐狸眸中不悅,語氣也嗔怪著,“哥哥昨夜怎的不叫我?”

“你身子不舒服,應該多歇。”殷漁抬手攏住身前小霸王,“且你還不知道你意哥兒麼,他一人便能解決,咱們去了也是礙手礙腳。”

“虧你還是他師兄呢。”於淮舟轉身便要朝樓下去,一邊下樓一邊罵著,“哪有一遇到事兒就叫師弟出頭的?!你瞧今日那長湖升了多少?昨夜雨定是極大的,我可憐的意哥兒,大病初愈,也不知道昨夜有沒有著涼......”

殷漁倒也不是不心疼。

隻不過天道長階受那雷刑本就損失不少道行,叫他皮肉熟透崩裂,經脈寸斷,骨作塵灰。

靈脈受損,重塑身子又費了些修為,如今自己不論是修行還是增修都已經大不如前。

修為靈力入不敷出,自然是得省著用,備著哪一日若是小九......

他也不必手足無措,眼睜睜瞧著小九被那碧落小官兒帶走。

且那團子如今也不知自己用什麼與那老頭對賭,若是自己肆意出手,叫那聰明團子瞧出些異樣......

想到那泛紅柳葉眸,殷漁就又有得煩了。

此生本應該是無所畏忌,偏偏就敗在兩處,一是那柳葉眼,二是那狐狸眸。

若是二者其中之一顯露些悲痛,當真是叫他瞧了心如刀割。

“宿野確認得真真的,小九無事,昨夜便安穩睡下了。”殷漁跟在那小霸王身後追著哄,“篤篤不必憂心,咱們此刻便去衙門瞧他們審了那男子,回來進食時與小九一談,此事兒便了了。”

蓮心薄荷粥溫熱,被瓷勺舀著放入口中,順著嗓子溫柔順下,倒是叫嗓子舒服不少。

蔣霽放下碗勺,端起謝意空碗舀粥,給他也晾了一碗。

“非得被打了幾板子才老實。”於淮舟給自己扇著扇子,接過殷漁遞過來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遞回去看向謝意,“意哥兒,你猜,他是乾什麼去了?”

謝意端起粥碗看向他,搖了搖頭。

“那你猜,蔣霽。”狐狸眼又瞥向正埋頭啃著煎包的卷毛。

煎包是於淮舟和殷漁回來的時候買的,上次吃了一次大家夥都喜歡,今日恰好馬車從那路過,便帶了些回來。

“反正不是做什麼好勾當。”蔣霽咀嚼著煎包,給謝意夾了一筷子小菜,“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心理有毛病,就是腦子有毛病。”

“確實不是去做什麼好事兒。”於淮舟聞言眯著眼睛笑,“真不知道說他膽大,還是說他膽小。”

“難道他和那妖物是一夥的?”趙九用帕巾擦了擦滿是油光的嘴,抬眸看向自家少爺,“還是被那妖物脅迫,做了倀鬼不成?”

於淮舟眯著眼睛神秘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又看向了盯著前方一動不動的宿野:“該你了。”

“......”

“?”於淮舟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輕聲喚道,“宿野?”

“嗯,嗯?”宿野頭忽然轉向於淮舟,“於少爺,您說。”

“你剛剛在乾嘛呢?”於淮舟也不問問題了,他現在好奇宿野在想什麼。

“想來是被小蟒蛇勾了魂了。”殷漁輕笑一聲,瞥了一眼宿野,“當差不專心,該罰。”

“誒,你那相好呢?”於淮舟的八卦之魂算是被挑逗出來了,“回來這麼久了,我還沒見過他.”

宿野抿唇,撓了撓自己的腦後,偏頭看了蔣霽一眼:“額......”

“阿蟒顧著我蛇侄,想來也快了。”蔣霽將手裡最後一口煎包吞入,用帕巾擦了擦指尖,又從竹籃裡抓起一個,“我是允了它來的,並非強留。”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叫那人雨夜出行?”趙五聽了半天沒得到答案,雙手捧著自己瓷碗開了口。

“貪財。”於淮舟把扇子嘩啦一下展開,給自己和殷漁扇著風,吐出兩個字,再也沒了下文。

“難道是他引人去給那妖吸食精氣,妖給他好處?”趙五想起之前趙九的‘倀鬼’之言,提出了這個猜測。

“非也,非也。”於淮舟搖頭,又眯起了狐狸眼。

“你不去說書真是可惜。”柳葉眼彎彎,謝意放下瓷勺,瞧向於淮舟,“既然不是掙妖的財,那便是掙人的財?”

“算你對了一半。”於淮舟抬起下巴,傲著答話。

謝意不理他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清茶,小口小口喝著,這可把這小霸王急壞了。

“他去守長湖飄上來的被那妖害死的人。”於淮舟將身子貼近桌子,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將他們身上財物掏淨,又丟回湖中去。”

“可是不是說這長湖鄉,鄉民雨夜不出行,他應該許久未得手了麼?”趙九眨了眨眼,問道。

“那日水閣酒館,他應是瞧見我們了。”宿野頷首肯定道趙九的話,“許是看見蔣公子結單,覺得我們身上有好東西,守著雨夜想故技重施。”

“隻不過他沒想到,意哥兒不是常人,蔣霽又是個不容易近身的,那妖與他一樣許久未開張,上岸尋人來了。”於淮舟接著他的話說,捏著玉扇柄在自己手中拍了拍,“當真是貪財,險些喪命,葬在那長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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