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好好吃的細粉條(1 / 1)

夜濃如水,銀輝籠罩著寂靜的千邶鎮,忽有閒雲掩月,更叫這寂夜朦朧。

靠近門邊的小屋內此刻曖昧纏綿。

耳畔的呼吸愈發灼熱,丹鳳眸近在咫尺的凝望,謝意透過那濃密長睫,瞧見了自己被欲望填滿的柳葉眸。

“唔......”

緩緩的疼痛感和堵住唇瓣的青竹香一同出現,朱櫻唇瓣張合,泛著一層叫人著迷的色澤。

體溫醞釀出幽幽檀香,黑暗中急切的呼吸熾熱交纏。

謝意伸手抵住身前蛇妖精壯的腹前,所觸之處亦是滾燙,輕聲開口道:“慢些,彆那麼急......”

墨發四散,道士的肌膚比那皎月還要白皙,身上肌肉緊實又勻稱,一切都恰到好處,肩上那幾朵暗紅的梅花印,是蛇妖宣誓主權的證明。

那半眯著的柳葉眼,高抬的下巴和輕啟的軟唇,都是叫蛇妖此刻瘋狂癡迷的罪證。

月光斜斜照在院內羅漢鬆上,翠色嫩芽包在枝條上含苞待放,室內亦是春意盎然。

大概子時二刻,一高大身影輕手輕腳的潛入了浴房,兩盆熱水送入屋內,洗淨了身上的熱汗。

額頭被親吻,謝意困得睜不開眼,這蛇妖今夜欺人,哪裡有喝醉的樣子?

溫熱的大手輕輕揉按著腰側,謝意趴在蛇妖胸膛之上,隨著困倦再次襲來之際昏睡過去。

夜的黑紗被黎明的光霧揭開,千邶鎮上一座一座緊密排列的院落一點一點在黑暗之中浮現出來。

生物鐘沒能叫醒熟睡的道士,直到日照的金光從窗簾縫隙擠入屋內。

叩、叩、叩

屋門被輕輕敲響。

“意哥兒!”於淮舟一手牽著小秋渡,反手敲著謝意的屋門,“朝食都做好了,你起了嗎?咱們吃完帶秋渡上街把禮物買了吧,午後回來不是還要收拾東西麼?”

“嗯。”謝意半醒,低低應了一聲,聲音聽得出有些沙啞。

“就來。”蔣霽大手撫上謝意後背,輕輕拍了拍,回著門口於淮舟的話。

腳步聲遠去,謝意撐著榻將自己身子翻了一個麵,倒在蔣霽身邊又閉眼睡了過去。

蔣霽坐起來將薄被替謝意蓋好,翻身下榻,將自己與謝意的衣服找出,自己換上出門接熱水去了。

衣服是之前在指織莊裡做的連理裳,蔣霽喜歡得很。

之前的衣服被冷落了很久,前幾日阿蟒將兩人衣物清洗後整齊收回,明明幾套連理裳配套的放在櫃中最下邊,又被這卷毛翻出來穿。

今日的這一套葭灰廣式飛肩束腰長袍,配的是白玉佩蛇結流蘇長絛,袖口一節做了些心思,用玄線浮紋了半幅圖騰,兩人的袖口一並和,剛好湊成一個整。

蔣霽將自己清理乾淨,又端著銅盆和謝意的洗漱用具回到屋內,剛進了屋便瞧見榻上一個小身影在挪動。

謝意側睡著,手攏在懷裡側躺著的小家夥身上一下一下輕輕拍著,蔣霽定睛一瞧,可不是那小蛇崽子麼。

“怎的溜到這兒來了?”蔣霽將銅盆放在三角木架上,用溫水浸著謝意的帕巾,垂眸盯著手中變軟的帕巾與燭秋渡輕聲說話,“你於叔父沒帶你去正廳吃朝食麼?”

“他來喚我起床,我叫他上來的。”謝意睜眼瞧了一眼蔣霽,輕聲道,“還勞你替我打水。”

“舅舅,宿野伯伯做了羊肉燴餅,可香啦。”燭秋渡被淡檀香氣包圍,安心得很,一雙小腳拇指尖尖互相蹭著,“於叔父叫秋渡來喚您和舅母起床吃飯,說是湯涼了便不好喝了。”

“那便走吧。”謝意起身,帶著懷裡小蛇崽子坐了起來,“咱們秋渡餓不餓?”

“不餓。”燭秋渡脖子上戴著昨日買來的如意頸圈,抬頭盯著謝意,搖了搖頭,一雙小瑞鳳眸又黑又亮,“於叔父給秋渡吃了小燒餅,還喝了牛乳填肚子。”

“這麼好啊。”柳葉眼彎了一下,謝意答著燭秋渡的話,挪到床邊準備下榻。

渾身酸痛,像是昨夜被打了一頓似的,雙腿也發軟,謝意剛要站起來,就被蔣霽攔住了。

蘸了竹鹽的軟毛刷和漱口杯被遞到麵前,謝意剛接過,備好的衣服又被放在身邊了。

“你先去正廳,叫於叔父他們先吃。”蔣霽將燭秋渡舉起,撐著他肩腋下邊叫他穿好了自己的鞋子,“我與你舅母一會兒便來。”

“好。”燭秋渡將自己木屐穿好,噠噠噠幾步跑到門邊,扶著門框出了門,又將門帶上了。

“趕他做什麼?”謝意漱口,抬眸望那卷毛蛇妖,見他這身衣裳,輕聲道,“這套好看。”

“你不換衣服麼?”蔣霽從盆中撈出謝意的帕巾,擰乾拿在手上走到榻邊,“好看便換上,你穿也是好看的。”

“之前帶在身上備用的小錢袋,還有麼?”謝意漱口,接過帕巾洗了臉,將自己寢衣脫下,胸肌和腹肌前邊,大大小小全是曖昧紅痕,“你放哪兒去了?”

蔣霽走近榻邊,俯身親了一口謝意臉側,輕聲回話:“在櫃子裡呢,要做什麼?”

“拿一個出來吧。”謝意將裡衣套上,轉身尋著褲子,“給秋渡拿些小用錢。”

“嗷。”蔣霽蹲在謝意身前,嘴裡應著聲,一步不動,等謝意套上褲子與他對視,他又抬頭送了唇。

謝意見狀好笑得很,將這卷毛小蛇臉頰捧著,落吻於殷紅唇瓣。

啾~

“先生怎的不給阿霽小用錢。”蔣霽舔了舔自己唇瓣,抬手環住謝意腰側,仰頭問著話。

“你那小蛇錢袋空過嗎?哪次不是我給你裝滿的?”謝意抬手揉了揉這小蛇的頭,又用指節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行了,不許賴人,換了衣服出去進食了。”

羊肉燴餅的香氣,走出屋門便送著這蛇妖和道士往正廳大步走,道士腳軟,在門口絆了一下,吸引了正廳內眾人的目光。

“意哥兒,蔣霽,快來。”於淮舟朝著門口兩人招手,“宿野做餅子有一套的,這大白麵烙餅吸這湯汁,香的不得了!”

“舅母,舅舅。”燭秋渡嘴邊留著羊湯,小嘴唇亮閃閃的,看見謝意和蔣霽便彎著小瑞鳳眼笑,“好好吃的細粉條!”

“可不是麼!”於淮舟轉頭看向燭秋渡,狐狸眼裡都是慈愛,“咱們秋渡都吃了兩小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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