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義坊內,陽光正好。
古家車夫的車技不錯,車輪碾在青石鋪成的長街之上,格外平穩。
古月容的配合倒把秦亦給弄不會了。
半晌之後才撓撓頭道:“古小姐,你真信我?”
“為何不信?”
“……”
見秦亦一副欲語還休的糾結模樣,古月容抿著嘴道:“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傻?”
秦亦沒回,但他的反應早已說明一切。
古月容輕聲說道:“彆人都以為,古家小姐是大梁第一才女,很聰明才對。可是我有時候很傻,很好騙,你信不信?”
“……”
見秦亦不回答,古月容莞爾:“你這人好生沒有禮貌,我都信你,你卻不信我。”
說完還撇了撇嘴。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還談什麼聊齋?
“古小姐,你現在心情是不是好了?”
這才是秦亦最為關心的問題。
“彆叫我古小姐了,叫我月容就行。”
“古小姐,這不太好吧?”
“那我心情又不好了。”
“月容…”
秦亦趕緊叫道:“現在心情好了?”
“嗯,比剛才好了…稍微一點吧。”
“月容?”
“又好了一點。”
“月容月容?”
“……”
秦亦服了,古月容的心情也太抽象了,要不是為了那三千兩銀子,他高低不接這活。
“你不是跟我說,要先立業再成家?”
或許也覺得過於幼稚,古月容換了個話題。
“對。”
“七夕詩會那晚,你曾有絕佳的機會,可以入朝為官,甚至官居五品,你為何拒絕呢?”
古月容直起身子,盯著秦亦:“還是說,立業不過是你為了拒絕我的借口而已?”
“古小…”
看到古月容如同吃人般的眼神,秦亦馬上改口道:“月容,那天在醉仙閣我已經講過,之所以不參加七夕詩會,確實是答應了一個朋友。”
“朋友不讓你參加七夕詩會,你就不參加了?”
“是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
“這人是誰,為何他不讓伱參加七夕詩會?”
古月容有些好奇,擰眉問道。
“你並不認識我這位朋友,而且她也不願我跟人提起她,所以還是不說了吧!”
雖說最後結果不受影響,但跟一個南楚人進行錢財交易的事情傳揚出去,總歸還是不太好的。
古月容聞言,定定的看著秦亦。
突然,她開口道:“你這位朋友,是女的吧?”
“……”
秦亦有點詫異: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看來,我猜對了。”
古月容自顧自說了一句,聲音冷了幾度。
“那首鵲橋仙,也是給她寫的?”
“……”
秦亦能明顯感覺到,古月容在說這句話時,聲音都帶著絲絲抖動。
他立馬搖頭,否認道:“我跟她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不然,我又怎麼會收她兩千兩銀子呢?”
古月容微怔,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真的?”
“真的。”
看到古月容的情緒隨著他的回答,猶如寒冰初融,秦亦沒來由鬆了口氣,然後便被自己這反常的反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