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圍在桌案旁邊的人雖然多,但真正拿杆的隻有兩個人,桌上的球也被掃得差不多。
見周林和喬九安走過來,不想繼續的退到一邊,有興趣摻和一腳的反而上前。
Desire會所每次主題的憑證是有意義的,在這裡的客人毫無疑問地都擁有隨意消費的財力,但會所的招待卻因為賓客手中的憑證數量,將樓層和服務分出了三六九等。
更高的樓層代表更無微不至的服務,與此同時,隻要是能夠進入樓層的客人,客人彼此之間發生任何事都將成為樓層隱私,不僅是會所,就連其他賓客也不會將看到的秘密外傳。
今晚這場主題的憑證,顯然就是每個人入場時領到的那枝玫瑰花。
有人將它彆在胸前,等候一場交易或是遊戲;有人將它放在手邊,眼神在場內逡巡下一朵玫瑰;也有人玩笑似的揉碎了花瓣灑在酒杯裡,完完全全當今晚是一場放縱的遊戲,並不在乎輸贏與籌碼。
拿起旁邊的球杆,周林溫和笑問:“介意我們加入嗎?”
“我們就是隨便玩玩打發時間,沒什麼複雜的花樣。”其中一個齊耳短發的女人笑了下,她的身邊跟著一個肌肉健碩漂亮的男人,但顯然,是女上位的一對,“如果是想贏憑證,閣下恐怕得花些心思了。”
周林此時的眼神和他的精神體金雕少有地同調,帶著毫不掩飾的鋒銳。
他最是擅長在各種各樣的場合,用語言和籌碼引導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正當球桌邊的幾對都被周林說動,隱隱有參與的意思時,喬九安忽然出聲,引來幾人的注視。
“你們都是打球的老手,這麼玩多沒意思?”
“咱們都是一對一對來的,光讓我們看你們玩得儘興可不行。”
喬九安的手指捏著周林折短花枝彆在胸口的玫瑰,五官精致的臉透出驚人的惑人。
“要玩,就玩點刺激的,多來點彩頭才夠味。”
“哦?”另一個看上去更年輕些的男人將玫瑰放在桌案邊,但不得不說的是,他是圈子裡少有的上位掌控M,“怎麼說?”
“我不會打這東西。”喬九安伸手彈了一下周林拿在手中的球杆,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但我喜歡黏著我家Daddy,所以,我們來打打雙人台球,怎麼樣?”
雙人台球的確是一種挺平常的玩法,兩人一杆,肢體接觸曖昧,雖說情趣是有些,但算不上多刺激創新。
還沒等幾人質疑,喬九安眸光流轉,眼神掠過圍在球桌邊的賓客,算了算玫瑰的數量,綠眼睛裡閃爍著危險卻極度誘惑的離經叛道。
他在周林的衣服掩飾下,從精神力空間裡摸出一把樣式堪稱古董的手槍。
“這是一把左輪,唔,沒什麼威力,填充的也是最老式的那種子彈,軟趴趴的沒什麼力道,但如果是近距離射擊,還是有那麼點血腥的。”
喬九安向眾人展示已經被卸掉
所有子彈的彈倉,然後塞進去一顆子彈,手指轉動彈倉發出清脆的哢噠聲,像極了被快速波動的鐘表倒計時嘀嗒聲,緊繃而危險。
“這打球麼,有進就有不進。主人每空一杆,就命令奴隸拿著這把槍,對著主人的腦袋開一槍。”
喬九安抬起手,冰冷的金屬抵在周林的額角,四目相對間,兩人齊齊露出笑容。
隻是周林的笑容帶著溫和的無奈,而喬九安的笑卻有種眼角眉梢都上挑的張揚。
“來賭,這唯一的子彈,會不會剛好轉到開槍的那一瞬?”
“來比,這最後一顆球,是被誰的球杆擊中落袋?”
命令,在這個圈子裡是再平常不過的詞彙。
比賽的主動權的確在掌控者的手中,也一直在。
然而這是雙人台球,一旦其中一個人有那麼一點點的意動,主人就必須要按照遊戲規則,將填充了子彈的槍交到奴隸的手中,並且命令平日的被掌控者、受虐者扣動扳機,來決定上位者的生死命運。
這樣的遊戲規則,其中的刺激不僅僅在是否空杆,子彈是否上膛,是否輪轉到自己的未知,還有那種永遠無法探究、掌控被命令者扣下扳機時想法的失控與矛盾。
將自己的全身心都交給主人的奴隸本該完成主人全部的命令,卻在這樣的規則下,很有可能開出對主人致命的一槍,愛意的恐懼和命令的冰冷交織在一起——奴隸是否真的會開出那一槍,而主人真正想要的,是開槍,還是違抗命令?
圍過來的賓客越來越多,放在桌案邊押注的玫瑰也越來越多。
這樣的遊戲規則,對於他們而言完全是無法拒絕的危險刺激。
會出現Desire會所的,不是亡命之徒就是無趣之人,危險對他們而言不值一提,刺激才是他們追求的生命。
最後選擇參與這場遊戲的,竟然是最開始說話的女S。
周圍賓客的眼神或多或少停留在放棄遊戲的青年M身上,目光了然。
有時候,越是複雜的關係越是脆弱,也越是經不起考驗。
周林讓出了先後選擇權,女人也非常乾脆地選擇了先手,彎腰架杆,轉頭看向眼神永遠專注在她身上的男人,冷豔直接地命令:“抱我,然後進球。”
“哇哦,好厲害。”喬九安看著台麵上幾乎要清桌的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