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晚上一樓活動室裡很多人,有的就湊在這裡打打牌,有的乾脆直接玩手機。
有個圓鼻頭的男生把球杆支在桌上,自己往球桌上一坐,對著另外幾個人說:“你們說今天晚上新來的監舍老師會不會查寢?”
“查寢?”一個看手機的男生把頭抬起來,給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這不廢話?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哪個監舍老師來了不查寢的,而且還是第一天,就是做做樣子也得查寢,不然學校那邊怎麼交代?”
而且還是實習老師,要是被人發現玩忽職守,不稱職,可能實習期的考核都過不了。
“也是。”問話的人點點頭。
“反正查寢的時候還是老規矩,就那幾分鐘把手機藏好了,之後還是該乾什麼乾什麼。紙塞門縫,窗簾拉上,要還有光就拿防水膠帶把兩個角貼一下,從外麵看不出就行。”
克蘭霍頓要求學生宿舍晚上十點熄燈,但不是強製停電,畢竟一些電器和空調晚上不能斷電。
“要這個老師跟之前那個一樣晚上拿門卡開門突襲檢查,那怎麼說?”圓鼻頭男生想到之前那件事還有點心有餘悸。
一晚上足足收了十部手機,還有兩台筆記本,按照規定要學期末才能從辦公室裡拿回去。
想到大晚上的門口突然傳來滴的一聲,一個年齡四十多歲的國字臉男人就出現在門口,死死地盯著他手上的手機。
有戴著耳機打遊戲的,人都走到了自己後麵都不知道。
離譜操作不勝枚舉。
比如在早上用一個小推車拉著音箱,在整棟樓循環播放一些90分貝的洗腦廣播:“現在是六點戲洗分,還沒有起藏的童鞋,請馬上起藏。”
早就聽說過外校一些班主任,總是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教室後門的小窗,或者是座位旁的窗戶邊,投射下死亡視線監視班上學生的動向。
想到這,有個男生忍不住草了一聲:“幸好他走了,我們這裡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什麼怎麼說,不是有群嗎?新監舍搞事了,在群裡吱一聲讓其他人做好準備。”
按照學校規定,隻要熄燈後沒回宿舍的,或者熄燈後沒睡覺,不管你在做什麼,一律算違紀。
雖然宿舍樓的事不歸教導主任管,但被監舍老師報上去,分一樣要扣。
眾人懷著各樣的心思回了房間,卯足了精神準備應付這個新監舍的檢查。
一想到能讓新來的監舍老師吃癟無功而返,他們個個都神采奕奕,好像單方麵的贏得了這場和新老師的較量。
路禾對這些一無所知,他在窗前站了一會,在腦海裡複盤了一下有沒有什麼事忘了做,發現沒有就安心躺在床上,九點整把手機關機,進入夢鄉。
之前上班當社畜的時候天天工作到深夜,現在終於可以早點睡了。
這應該是穿書後碰上的第二件好事。
*
行政大樓的一間會議室裡,穿
著黑色製服的學生們圍坐在長桌前,紛紛盯著一個手上拿著文件夾一張張翻頁的少年,對方說一句,就有人就立馬拿筆記下要點。
雖然都是一群同齡人,可往遠了看,他們之間儼然分出了一種極為自然的上下級關係,而且沒覺得哪裡不對,都是發自內心的心悅臣服。
克蘭霍頓主張學生自主管理,就導致給予學生會的權利比其他學校更大,一些家長也是看重這點才選擇克蘭霍頓,希望孩子能夠在高中階段就培養出優秀的領導力和組織能力。
“學習部組織本學期五次課程講座,確定聽講學生名單,每個宿舍保底十個名額。各科知識競賽,先在校內舉行初賽,成績排名50%後的不考慮了。”
“生活部準備本學期第一次宿舍衛生檢查,尤其注意樓道角落和雜物間裡有沒有空酒瓶和煙頭。”
“文藝部一個月後就是春日文化節,這周內要出活動策劃方案,先出方案,再統計各宿舍報名人數,還有節後的慈善捐款晚會,校長比較重視......”
“學期末和真嘉女校聯誼,先跟真嘉確定意向,看她們是聯我們還是聯伯榮。”
“體育部本學期要跟伯榮聯合舉辦運動會,先去聯係伯榮男高相關負責人定下大概時間和項目,我們這邊已經確認沿用以往運動會項目,看他們想不想增開。”
“......”
“組織部準備本年度學生會的招新工作,先收報名表進行一輪資格審查,再把過了初篩的名單給副會,沒問題就散會。”
少年說完就把文件夾合上,開學第一次學生會工作會時長控製在半小時內,他從來不想在無意義的開會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沒問題了會長,就四個字,雷厲風行!”一個男生比了個手勢,一邊心裡暗歎會長不管做什麼都是效率奇高,很少流露出私人感情,處理學生會那麼多繁雜的工作,還能次次保持年級第一的成績,人和人真的不能比。
很快他又笑嘻嘻地說:“女校聯誼,真嘉肯定聯我們啊,這還用問?”
雖然克蘭霍頓和伯榮是星州市唯二的私立男子高中,不過兩所男校的關係一直不好,平時就一直暗中較勁。
兩所學校的學生,有些在升入高中之前就結了梁子,初中玩不來,就去了不同的高中。
其中有一個較勁的點就是爭奪星州市唯一一所私立女高的聯誼權。
雖然聯誼一般是學期末,可一個學期能很長,也能很短。
“必要程序不能少。”被稱作會長的少年淡淡道。
“我就知道!伯榮那群混蛋指不定背地裡怎麼罵我們,聯不上就在那裡酸!”兩所學校矛盾不小,生源爭奪也比較激烈,不說學生,就連兩校領導都在暗中較勁,今天學生家長捐了一棟教學樓,明天哪個學生家長直接捐了多少錢當教育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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