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年已經過去,江馨悅每天白天活在失去劉保華的悲傷中,夜裡活在擁有劉保華的歡愉裡。為了讓自己活得充實,不是天天在家想入非非,就用她以前賺的錢在龍青市開了一家服裝設計銷售公司,她負責設計,劉保華三堂姐負責銷售。手下有些服裝工人和助手。劉保華父母一夜白頭,劉保華爸爸更是無精打采,隻有看到劉保華的一對龍鳳胎,才起來陪孩子玩一會兒。劉保華媽媽即使她再難過,也得起來乾活,她不僅要劉保華大哥的孩子要照顧,劉保華的孩子也要幫忙照顧,還有劉保華二哥的婚事,也是她一塊心病,她不想劉保華沒了,家裡還再照變故。劉保華媽媽也沒去責怪劉保華爸爸。如果不曾擁有劉保華,那劉保華爸爸如今也不會受這麼大的打擊。得到又失去的痛苦是最痛苦的,而且是如此優秀的兒子。劉保華大哥大嫂一直懷疑劉保華是否真的死了?依劉保華做事的性格,他做事不可能從來不留後路,即使劉保華對自身的安全沒那麼在意,小時候到山上看日落,也會在樹上用土塊標記,防止回來迷路。劉保華大嫂也覺得奇怪,可她又說不出哪裡奇怪,一個能有條不紊預測雪災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人時時惦記,而不做防範措施。即使他們心裡這麼想,但也不敢打電話向上麵確認。而他們看著劉保華的遺物,又忍不住悲傷起來。於月生也想去看看劉保華的兩個孩子,怕去多了,惹人非議,也沒怎麼去看望,隻是清明節和七月十五在龍青市的劉保華那個衣冠塚前祭拜,說會話。劉保華叔叔嬸嬸,劉保華離世自然悲傷,他生七個女兒,隻有劉保華一個侄子,而且是如此優秀,怎不讓他難過,可對他來說,劉家這一脈終究是有後了,這是他最關心的。以他的思想,認為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他跟劉保華爸爸不一樣,劉保華爸爸更在意劉保華。劉保華兩個舅舅,六個姨們,他們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雖然劉保華所謂的離世,讓他們一時憂傷,夢想破滅,除了聲聲歎息,閒暇時間的惆悵,也不會去天天在意劉保華的離世,他們更在意他們的大姐,姐夫,他們的外甥,他們外甥的孩子,江馨悅和江馨悅的龍鳳胎過得怎麼樣。江馨悅以後何去何從,孩子會帶去哪裡,他們的大姐,姐夫是否還能承受再一次分彆的痛苦。程建華知道劉保華是否活著,如果劉保華真的沒了,在這泰港回家的節骨眼上,不可能表現的如此鎮靜。可他知道卻不能說,他是感知和猜想,沒有實足證據,再說了,上麵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程建華看著程家村的人為劉保華悲傷,他也不知說什麼,看著這情景,也不由得眼圈泛紅。至於尹安平,他是劉保華非軍方醫院醫生救治的參與者,自然知道劉保華是不是活著,但他什麼也不能說,哪怕是家裡人,隻有先想他自己沒救活而痛苦離世的父親,然後才跟著大家一起流淚表示悲傷。雄雞國其他人,終究被生活的瑣碎衝淡對劉保華的憂傷,隻是在閒談時,為劉保華惋惜和惆悵。
其他國家,跟劉保華接觸比較少,大多數人都認為劉保華離世,失委國為了確信,萬無一失,也在關注雄雞國有沒有跟劉保華基因一樣的人,防止劉保華逃生。經過兩年,一無所獲。後來他們才知道,劉保華早在那年下大雪提交倉儲報告之時,就提交了許許多多的報告,牲畜的種群培育,種子的培育,科技的發展方向,經濟內循環的探索,泰港的回家……都早已經寫好交了上去。如今,劉保華的死沒有決定性的影響,除非在那次下大雪提交報告時就讓劉保華死,可不冒頭的劉保華誰知道他是怎麼樣的劉保華,雄雞國的人不是自家菜園裡的韭菜想割就割。
劉保華經過多倫救治,抗感染,多器官保護,聲帶修複,植皮,整容……。經受著百般痛苦,如果不是自己身體嚴重透支,也不會如今這樣。一年半時間,他身體大部分恢複了。又在首都把沒完整的報告再重新完整,對泰港回家後的一係列安排做了指導和規劃。他覺得自己做了自己能力內能做的事,在待在首都,沒什麼意義。他準備回龍青市,至於以什麼身份和狀態回去,他還沒拿定主意。劉保華這個身份肯定是不能用了。他可不想又給自己和家人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