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周的星期一,江馨悅送龍鳳胎上幼兒園,本想好好跟劉保華說說話,即使是跟徐秋成這個身份的劉保華也不介意,沒想到人卻不見了,迎接小孩的是園長助理,一個有著多年幼教經驗的,三十多歲的幼師。經過跟幼兒園工作人員打聽,才知道劉保華在研究怎麼做一次桃花飲食。江馨悅一聽,心裡想著,莫非是家裡果園的桃花?隨即打了電話給劉保華爸爸,劉保華爸爸接了電話問江馨悅有什麼事,江馨悅就說徐秋成園長是不是要了我們家的桃花。劉保華爸爸告訴江馨悅是徐秋成園長看到桃花飄落,知道我無心管理,沒打農藥,純天然,讓我們用乾淨的布或者盛具接一些桃花給他,他說有用,我就幫徐秋成園長弄了一些,昨天下午送了過去。江馨悅聽完劉保華爸爸的說明,就笑著說:“爸爸,我知道了,謝謝!”掛了電話,江馨悅這才想起,剛才路過小區專門晾曬的區域,有兩個幼兒園的後廚工作人員在看著晾曬的桃花。江馨悅心裡想到:哼,這小子又在玩花活。江馨悅也不想太過痕跡,既然是重新認識,那就慢慢來,不急於這一兩天,追的心急反而讓人生疑。
到了中午,各式各樣的桃花菜品上桌。有將桃花,碎玉米,小米,牛奶,椰漿加入沙塘的桃花羹,浸泡二十分鐘,與粳米熬熟加入紅糖的桃花粥,還有桃花蒸雞,桃花雞蛋羹,桃花饅頭,桃花蒸飯,桃花煮草魚,桃花榴火腿等。這些都是選食,正餐玉米排骨湯,胡蘿卜絲炒肉絲,土豆肉泥丸子,火腿黃瓜肉片……等。當然,劉保華也做了一些桃花酥,桃花餅,桃花果凍,下午放學時,讓幼兒園老師分彆贈給了各位學生的家長。江馨悅也收到了,外包裝跟彆人的一樣,這也讓她心裡有點失落,等她帶孩子回家打開盒子,才看到一個女子穿著桃花裙,看著一樹桃花,明媚的陽光從她扶著桃枝的手指間穿過,她的笑臉如桃花,那女孩很像她,穿過桃樹枝能看到東方升起的太陽。而遠方穿著黑衣服,看不清麵龐的身影向她走來。江馨悅破涕為笑:“這混小子也懂浪漫了?”她雖然很開心,但不敢聲張,怕驚擾到樓上樓下的鄰居。她隻能含著幸福的眼淚把這些吃完,哪怕她心是多麼的不願意。吃下去入心了那就是美好的,若是被彆人發現,隻會徒增煩惱。等江馨悅吃完飯,洗完澡,就帶孩子睡覺。劉保華媽媽隻做晚飯就行了。當她躺下看手機時,家長群裡全是曬徐秋成園長送的桃花酥,桃花餅,桃花果凍。大人,小孩都說好吃,可就是少了點。大家都發了圖片,有的人建議江馨悅也發圖片,徐秋成為了以防萬一,給江馨悅做了兩套,龍鳳胎的男孩拿的跟其他家長一樣,女孩拿的是劉保華特意給江馨悅做的,而且還讓劉保華媽媽拿兩份跟其他孩子家長一樣的桃花酥,桃花餅,桃花果凍帶回去。江馨悅發了圖片,告訴其他家長,桃花果凍被小孩吃了,其他的也沒留多少。有的家長喃喃道,徐秋成園長給的少了,不夠解饞,其他家長就說徐秋成園長送多了送不起喲,有的家長說賣給我們也可以啊,給錢給他,其他的家長那就是越界經營範圍了,不好辦。這時,徐秋成園長回複:“由於本人精力有限,不能多做,還請見諒,做這些就想讓大家嘗嘗鮮,品嘗春天的氣息。”聽到這麼說,大家除了一聲歎息,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江馨悅這晚睡得很香甜,是自劉保華離開後,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第二天,第三天,江馨悅又沒看到劉保華,氣的直瞪眼,跟幼兒園園長打聽,才知道徐秋成在學釀酒技術,準備去考釀酒資格證了,他又想釀桃花酒了,而不是簡單的將桃花泡酒。江馨悅走在小區的路上,氣鼓鼓的:“他還乾上癮了,幼兒園也不管了嗎,卻忘了她自己更是甩手掌櫃的主?”見有人來,趕忙換成平常臉色,跟人打招呼。江馨悅知道徐秋成晚點會來,但也不想太明目張膽,直接到廚房等徐秋成回來。隻能去廠裡看看,好久沒去認真看看了。
去了廠裡,劉保華三堂姐有些驚訝,一般江馨悅很少來,主動這麼早來還是少見。但不管怎麼樣,這廠子還是她的,她來也很正常。急忙上前跟江馨悅打招呼,帶江馨悅去了工廠車間,各個部門看了看,江馨悅都微笑著跟他們打著招呼。大家也不知道江馨悅來乾嘛的,到了劉保華三堂姐辦公室,江馨悅開門見山的說道:“三堂姐,以前因為保華出事,我們怎麼利益分配的事沒談清楚,今天我就是想來說清楚,這些年公司由你打理,我除了搞設計,其他的都沒參與。我現在是這麼想的,工廠的經營管理全由你負責,所產生的利潤也由你支配,我成立服裝設計辦公室,合作產生的利潤按行業價格來分配。”劉保華三堂姐:“馨悅,這工廠你也投了很多錢,難道就不要了嗎?”江馨悅:“我隻會搞服裝設計,其他的我都沒時間管,總不能你們乾活的拿不到幾個錢,讓我大部分都拿走吧,再說了,我腿骨折康複時,你照顧我,也沒給你什麼,給這些就算是給你的報酬。”劉保華三堂姐:“我不是為了你而管公司,以前是因為弟弟,現在是為了侄子侄女,這也是為什麼願意做公司法人承擔責任,而不多要分紅的原因。說心裡話,我就怕你帶著孩子直接回尚洋市,那我們想再見就難了。”江馨悅:“我的好姐姐,孩子永遠是保華的,他永遠是你們劉家的,彆擔心,如果可以,我占股百分之四十,你也占股百分之四十,姐夫和於月生各占股百分之十,行不行?”劉保華三堂姐:“以我的意思,你占股百分之五十,我占股百分之二十,保華爸爸,我丈夫,於月生,各占比百分之十。可以有年度分紅,這樣行不行?”江馨悅想了想,開口道:“那就依你吧。”然後,叫來了法務,劉保華三姐夫,於月生把情況跟他們說了,於月生,三堂姐夫不想要股份,隻要比其他工廠工錢高些就行了,他們知道憑自己能力一輩子也開不了這麼大的服裝工廠,儘管跟其他服裝廠比不算大,隻是中心企業,他們知道是沾了誰的光。江馨悅見他們推脫,開口道:“法務都來了,就這樣吧。”然後,一套程序下來完成後,江馨悅跟劉保華三堂姐說了一會兒話,告訴劉保華三堂姐小區開了一家幼兒園,園長叫徐秋成,留下了桃花酥就開車回家了。
劉保華三堂姐吃了一口,想了想打電話給劉保華爸爸:“大伯,這桃花是您果園裡的嗎?”劉保華爸爸:“對啊,是徐秋成園長要的。”劉保華三堂姐:“是那個新聞裡救小孩的徐秋成嗎?”劉保華爸爸:“是的。”劉保華三堂姐:“那你身體好些了嗎?”劉保華爸爸:“三侄女,我好的很,現在能吃能睡,就連家裡的兩隻小小黃都活蹦亂跳的,看,它們在撲蝴蝶撒歡呢。”劉保華三堂姐低聲說道:“保華回來了?”劉保華爸爸語氣低沉:“保華沒回來,秋成過來了。”劉保華三堂姐沒聽懂,吃了一口桃花酥閉目凝神,若有所思。綜合今天發生的事分析,她大概明白了。曾經小時候過年劉保華到叔叔家玩,她和劉保華一起捉迷藏,當她捉到劉保華時,劉保華就耍賴皮,說她是找到了睡覺做夢的劉保華,不是醒的精神抖擻的劉保華,不算,要重來。既然劉保華不公開,那就假裝不知道,不認識罷了。隻要心裡知道劉保華還活著,這比啥都重要,爺爺就生父親和伯父兩兄弟,兩兄弟就一個兒子劉保華,雖然社會在發展,思想在變化。但在農村有兒子的家庭也很少被人議論,看不起,被人恥笑,謾罵,雖然劉保華是伯父的兒子,但在自己婆家,都是把劉保華當自己弟弟看待,有他在,婆家也會高看一眼,當他有出息時,更是會高看一眼,或許現在城裡人不在意這些,但曾經有些人的觀念不是個人意誌能左右的,現在跟劉保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劉保華真的出事了,江馨悅帶著孩子離開了,其他劉姓分支就不會再待見我爸爸了,都會和我們家避而遠之。
劉保華在為釀桃花酒學習,考釀酒資格證,租個房子,準備釀酒要的工具做著準備,除了幼兒園的管理,他也沒去追江馨悅。其實,江馨悅和劉保華心裡知道,這徐秋成為啥想著去釀桃花酒。那時,他們在桃花的月夜裡,江馨悅就對劉保華說,她想嘗嘗蘇東波詩裡桃花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