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和夏淳搭好一個充氣帳篷。

準備暫時就住在帳篷裡。

這時候林時才詢問夏淳道：

“出發前你說的關於無法毀掉空間通道的事，現在可以說說了嗎？”

夏淳輕歎一聲。

將自己遇到那隻特殊荒獸的過程，還有猜測到那隻荒獸身份的事情都說了。

“星球意誌！”

【星球意誌！】

林時和青舟幾乎同時震驚。

“你是說，空間通道就是那隻具現化的星球意誌創造出來的，能掌握空間之力的星球意誌？”

“我不知道它有沒有騙我，但確實是這麼說的。”

林時陷入沉思。

原本之前的一係列猜測在得知這個答案後，全部串聯了起來。

難怪這個星球中心找不到星球意誌。

難怪三聯大陸上的荒獸幾乎好像都是憑空出現。

就是因為這個星球的星球意誌掌握的是空間之力麼？

【應該是真的。】

青舟也肯定道。

林時提出疑問，

“既然如此，那它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屠殺自己星球上的人類，為什麼要創造空間通道？”

夏淳一邊回答一邊回憶道：

“一開始我也抱著這個疑問，直到它告訴我，是人類的發展極大地破壞了這個星球的環境，造成這個星球的衰敗。所以它創造出荒獸想延緩人類科技的發展。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人類為了自身勢力的發展，對資源的索取永無節製，於是它原本想一勞永逸，利用空間通道將三聯大陸的人類驅逐出去，以此打開了去往藍星的單向通道。

可人類比它想象的要聰明和顧戀權勢，而藍星的星球意識也沒這麼歡迎這個世界人類的到來，因此就讓移民的事陷入了僵局。

並且那個空間通道還成為了三聯大陸的人類竊取藍星源物質的通道。之所以沒有關閉，我猜測它找藍星意誌求援了，但藍星意誌沒有答應。

說起來荒誕可笑，兩個星球之間的事情，似乎牽連了我們。”

“至於萬年一次的荒獸潮。這是它為了阻止人類進一步破壞星球而做出的努力。上一次萬年前的荒獸潮，就讓整個聯邦半數城區被破，無數人類死亡。

人類的發展確實得到了明顯遏製。不過這樣的行為也會讓它消耗大量能量而陷入沉睡。”

林時微微皺眉，對上了夏淳擔憂的眼神。

“所以，我的出現現在阻礙了它的計劃是吧？你真的是回來殺我的？”

夏淳無奈點頭。

“我確實是答應了它的要求才能夠回來的，它給了我兩個選擇，一是殺了你，讓它繼續完成削弱人類的計劃。

二是，讓我說服你，站在它那一邊，一同削弱人類。”

林時皺眉看著夏淳：

“我猜這兩個要求你都做不到。所以你是回來交代遺言的？”

夏淳了解林時，林時也還算了解夏淳。

林時知道夏淳不可能殺了自己，同時也不可能幫助星球意誌屠殺那些無辜的平民。

“這都被你發現了。”

夏淳掀開上衣，露出胸口一片詭異的紋理，像是蛛網一般的紋路以夏淳的心臟為中心朝著身體蔓延。

而在夏淳心口正中心位置，赫然鑲嵌著一顆和荒晶十分相似的晶體。

“這顆晶體好像已經和我的心臟連接在一起了，十天內我必須完成任務回到它身邊，否則我就會死。”

夏淳無奈地笑著，就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

林時神情震驚又凝重地看著夏淳身上的情況，喃喃道：

“難怪離開新七區前你沒有說要見鹿鹿，那時候你已經決定好要去死了是嗎？”

夏淳沉默不語。

“你就沒想過直接回答到藍星結束這次任務嗎？”

既然事不可為，那就不為。

夏淳卻是搖搖頭道：

“回去了我們麵對的還會是原來的困境，但現在至少我們還有希望的。”

“待在那隻荒獸身邊的時候，我就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如果真的去屠殺無辜的平民，即便是你，也下不了手對嗎？”

夏淳的眼神仿佛要將林時看穿。

林時眉頭皺起。

他的腦海裡閃過在藍星上開啟倒轉乾坤之前，為了贏得生存之戰，配合官方將普通人獻祭的情景。

那些畫麵一幀幀，一件件，在腦海裡如同走馬觀花一般浮現。

讓林時的雙拳不由自主地握緊。

那種無力感，他確實不想再經曆一次。

當時他還可以告訴自己是為了活下去，為了人類的種族延續。

那麼現在呢，是為了保護藍星上的人類嗎？

林時不禁想起自己擊退荒獸的時候，那些看著他眼神充滿感激和狂熱的普通人。

他們看向自己的的眼神是那樣真誠淳樸。

呼聲是那樣激烈高昂。

如果說那些聯邦總局的高層，那些蒙蔽普通人的權限者，都是死有餘辜。

那些一直活在底層沒有享受到任何資源的平民，確實都是無辜的。

他們沒有享受到這個世界上99%的資源，卻要承受人類過度破壞星球遭受星球意誌的怒火。

但林時還是硬著心腸道：

“夏淳，其實我們沒必要為了普通人心軟，就算站在荒獸那一邊又怎麼樣？我可以幫他殺人，隻要它毀掉空間通道，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你明白的，即便我們的祖先來自於這個世界，但從藍星出生的我們，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屠殺無數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林時，即便你能做到，我也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夏淳認真看著林時。

“那隻荒獸，真的這麼強嗎？”

林時問道。

夏淳點了點頭。

“很強，它的精神力應該比你要高很多，至於力量和速度，我沒有見它出手過，但其他荒獸的體質都這麼強......”

那身為創造者的它的力量就更不用說了。

夏淳後麵的猜測沒有說出來。

林時也猜到了答案。

以一己之力要和星球意誌做對抗，這怎麼可能？

這就像普通人和老天爺的差距，那是本質上的差距，是人和神之間的差距。

是不可跨越的天塹。

【其實也不是沒有折中的辦法。】

聽到林時和夏淳的所有對話的青舟突然在聚寶盆界麵顯示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