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升米養恩 鬥米養仇(1 / 1)

因她失控 傷風好了 1034 字 1個月前

墓園裡,一片寂靜。

墓碑前,鮮花芬芳,親朋好友們圍繞著逝者,默默表達著他們的哀思和敬意。

法師半合著眼念著經文,讓人們在悲痛中感受到一絲寧靜。

不遠處有個不合時宜的人出現。

當第一個人看到他時,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江初穿著一身黑衣,手中拿著一束鮮花朝眾人走來。

趙子翔忙迎上去,壓低嗓音說:“你怎麼來了?”

江初沒理會,在眾人的注視下,將手裡的花輕輕放在墓碑前,抬眸看了一眼石碑上女孩的照片。

“你還有臉來這裡!”

宋鈺滿臉淚痕,揚手就要朝他打去。

江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怕是弄錯了。”

他眼色冰冷看著她,“從來沒聽說過,凶手可以在受害者麵前耀武揚威。”

說著,將她的手甩開。

“宋姨,”江初將手插入褲子口袋,“我還這麼稱呼你,隻是因為你是無辜的,並不是我對不起你,我來這裡純粹念在相識一場,但不代表我原諒夏玄靖的惡行。”

“你害死我女兒!”宋鈺上前去扯他的衣領,“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女兒也不會死,我要你償命!”

旁邊的趙子翔忙去拉開,又上來幾個親戚跟著幫忙。

“夏芊芊之死,你心知肚明,”他冷沉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掃過,“那是夏玄靖自己種的惡果。”

他最後看向全身發抖的宋鈺,“當年我爺爺和夏爺爺是一起參過軍的戰友,有著過命的交情。”

“退伍後,兩人因為事業發展方向不同,分道揚鑣,夏家做什麼生意起家,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後來,夏爺爺打算金盆洗手,做起正道生意,我爺爺念著舊情帶著他起來。”

“在幾十年來,無論夏氏集團遇到什麼危機,他都是傾囊相授。”

“二十年前金融危機,夏氏集團經營不善麵臨破產風險,是我爺爺不惜虧損集團利益,出資拉了你們一把。”

“卻不想,老一輩的戰友情誼,在下一輩開始腐爛,夏玄靖習慣了接受,就忘記感恩。”

“升米養恩,鬥米養仇。”

“這句話放在夏玄靖身上,毫不為過。”

“如果一個人身受大恩,而後來又和恩人反目的話,他要顧全自己的體麵,一定比不相乾的陌路人更加惡毒,他要證實對方罪過,才能解釋自己的無情無義。”(1)

“是非自有公論,公道自在人心,我言儘於此。”

宋鈺怔怔癱軟在地,像個靈魂出竅的軀體,沒有思想與感受。

江初淡漠的目光,又看了眼墓碑上的女孩,停滯了幾秒,緩緩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今日陽光明媚,卻照不亮心口的陰霾。

不多久,趙子翔追了上來,手搭他肩上,“兄弟,沒事吧?”

江初眼尾掃他,“手。”

語氣嫌棄至極。

意思是:莫挨老子。

趙子翔沒心沒肺鬆開,一路跟著。

兩人順著幽靜的小道前行,道路兩邊是青暗色的鬆樹,在寂靜的墓園裡顯得蕭索無聲。

路過商店時,江初買了束花,帶走幾炷香。

兩人來到另一片墓園區域,沿著整齊的墓碑往前走,駐足在一座莊嚴肅穆的建築前。

圍成四方的石欄上,刻著精美的花紋和銘文,仿佛在訴說著逝者的故事。

江初記得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他的身高還不到墓碑高度一半。

如今,個頭早已超過它的高度。

他將手裡的鮮花放在墓碑前,目光淡淡看著墓碑上爸媽的照片。

趙子翔安靜陪著,遞給他打火機。

江初接過點了三炷香,輕輕甩滅火焰,煙霧嫋嫋升起,彌漫在空中。

他站在墓碑前,雙手指尖捏住焚香的下端,閉目抵在額前,心中默默在念。

希望他們在天堂能夠安息,也希望他們能保佑家人平平安安。

最後,他深深鞠了一躬,將三炷香插入香案,雙手插兜,又靜靜看了一會兒爸媽的照片。

離開後,趙子翔忍不住點了一支煙。

“江少,你真把煙戒了?”他一臉佩服的笑著,“都說能把煙戒掉的都是狠人。”

剛說完,江初開口:“來根。”

趙子翔:“......”

江初咬著煙蒂,抬手輕輕按下打火機,火苗跳躍著點燃。

他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

兩人靠著車並肩站在一起,江初斜睨他一眼。

“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我妹了。”

“你這話說的,”趙子翔笑:“不為了你,我也得照顧我的小公主。”

江初微微蹙眉:“你來真的?”

“那可是你妹,”趙子翔說:“我也不敢來假的啊,你不得殺了我。”

江初輕哂,“知道就好。”

他指尖輕彈煙灰,上下掃他一眼,“什麼時候開始的?”

趙子翔摸摸後腦勺,“也沒多久。”

江初抬眸看他,“睡了?”

聞言,趙子翔臉色一變,“沒沒沒......沒有。”

江初不信勾唇,指尖夾著煙吸了一口,“你要跟我實話實說,我還能留你個全屍。”

趙子翔立即認真說:“睡了。”

“什麼時候的事?”

趙子翔扭扭捏捏,餘光一直偷瞄他的表情,“就......就前段時間。”

江初冷掃他一眼,“便秘啊?扭來扭去。”

“行了,”趙子翔豁出去了,“就你去利特亞那天,她哭了一整天,我怎麼也哄不好,就帶她去喝酒,她喝醉了就......”

說到一半,隱隱感覺麵前之人的氣場越來越冷,他下意識吞咽一下。

“我保證,是她撲過來了,不是我主動的。”

他小聲說:“是你妹把我睡了,她還一臉霸氣說,都是成年人,讓我彆放在心上。”

江初能想象出來,是他那個傻缺妹妹能說出來的話。

自以為很酷,其實傻逼一個。

“但我又不是隨便的人,”趙子翔挺直腰杆,“我當然要對她負起責任,對吧。”

“就你?”江初鄙夷的眼神顯露無疑,“不是隨便的人?萬花叢中過了多少次,你這玩意兒還有用嗎?”

說著,將指尖的煙頭朝他的褲襠彈去。

趙子翔嚇得立即拍了拍灰,“大哥,你可彆毀了你妹的終身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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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摘自哲學家薩克雷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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