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上眼睛。”
重燭睫毛微動,雙眸在燭火的映照下,宛如一泓映照著波光的深潭,因為她的這一句話而蕩出陣陣漣漪,他深深凝視了她片刻,滿懷期待地閉上眼睛。
暮霜單膝跪在床沿上,一手扶著雕花床架,目光落在重燭臉上,這張麵容早已褪去了少年時期的青澀,變得成熟而英挺,五官如同雕琢而成,濃眉深目,鼻梁挺直,唇形極好,唇角微微上翹。
她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跨過心裡那道坎,坐到這樣的一張臉上去。
唯有急促的心跳聲,在床笫之間越來越明顯,暮霜抬手按了按自己狂亂躍動的心臟,最後咽了咽口水,俯下身去,將吻輕輕地落在那一張淡色的薄唇上。
落在唇上的觸感溫熱,柔軟,還有她緊張的呼吸,重燭陡然意識到那是什麼,倏地睜開眼來,顫抖的瞳孔中填滿了那一張放大的麵容。
這一個暌違已久的親吻就像是一粒火星,飛墜而下,落入他胸腔裡麵沉積了五百年的相思之苦中。
頃刻間便在他體內引燃了一片沸騰的燎原大火,大火蔓延至全身,要將他燒得骨肉化儘,隻剩下這一顆曾遭人鄙薄的凡心,在烈火之中為她激烈地跳動。
暮霜瞥見他發紅的眼睛,那雙眼中的情丨潮像是決堤的洪水,此前所有的隱忍克製都在這一刻驟然崩裂,暴露出底下洶湧而饑渴的欲丨望來。
暮霜被他的眼神嚇到,下意識想要後撤。
她隻這麼稍微動了一下,一隻手掌便急迫地罩在了腦後,握住她的後頸,又將她重重壓回去。
重燭的唇纏上來,張口含住她的下唇,舌頭擠進唇縫,抵開齒關,輕而易舉地攻城略地,吸啜住她的舌尖。
他快要完全失去理智,翻身將她禁錮在自己身丨下,吻得又重又急,為了防止她躲閃,舌尖化作了長而靈活的蛇信,一圈圈地卷住她的舌頭糾纏。
五百年的分彆讓他的技巧有些生疏了,暮霜感覺到了疼,很快便在彼此唇舌的交纏中,嘗到了血味。
這樣激烈的索求,讓暮霜生出了一種自己將要被人吞吃入腹的恐懼。
她抬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開他,可睜眼對上他迷亂的眼眸,看到他發紅的眼眶,聽見他喉嚨裡如同小獸一樣可憐的嗚咽,她又怎麼都下不去手。
“重燭……”暮霜忍受著骨子裡的戰栗,抬手捧住他的臉頰,張開嘴儘力地去接納他,不論是他粗暴的親吻,還是他失控的情緒。
她努力地從他毫無章法的親吻中,找到間隙,去回吻他,一遍一遍溫柔地喊著他的名字,向他傳遞自己的心意,“重燭,重燭……”
重燭失控的情緒漸漸被安撫下來,理智回籠,急切的親吻緩和下來,口中攪動的蛇信重新變回人的舌頭,在她被吮到紅腫的唇瓣上來回舔了舔,悶聲道:“對不起。”
暮霜齜牙,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笑道:“這樣就扯平了。”
她笑的時候,扯動唇上細小的傷口,又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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