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海上高塔(三) 外麵海水漫灌,拍……(1 / 1)

外麵海水漫灌,拍打在石牆上發出巨響,之後又褪去,理發店老板坐在塔頂之下,看了眼窗外不斷快速下墜的水藍色晶體,再低下頭看了眼樓下的情況。

樓下除了三個高中生,還有幾個穿暗紅衣服的人在,雙方在各樓層間不斷穿梭,都試圖殺死對方,沒有絲毫退讓。

很明顯紅衣服的人要多一倍,但是也沒討到什麼好,身上掛傷,血流了滿地。

江於儘便宜兒子身上也有傷,但是跟他便宜爹一樣,越傷越打得凶,擦去臉上血跡之後一轉身就把繞到背後的人捅了個對穿,動作迅速又堅定,不帶絲毫猶豫。

一邊的小胖睜眼:“你後麵長眼睛了?”

地上滿是屍體,血液陷進一樓地磚,原本灰色魚尾被染成紅色一片。

眼睛已經覆上紅血絲,空中浮動著的火花消散,張欣大口呼出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

巨大高塔已經被毀了大半,雕像破碎,樓梯斷裂,牆上油燈傾覆,在地上燃起片片火光,高塔的其他地方也有燒灼的痕跡。

看了眼時間,陳景抬眼看向來的時候的大門,說:“先出去。”

嘴裡的煙燃儘,理發店老板掐了煙,隨手拉下一邊藏在柱子裡的拉杆。這東西是他們上次來的時候偶然發現的,沒想到還有用上的一天。

拉杆拉下的瞬間,高塔傳來響動,像是機器運作齒輪轉動的聲音,之後傳來轟鳴的水流聲。

高塔所有的出入口都封閉,被石磚遮蔽,流進塔裡的水累積,水位快速上升。海水沒過雕像,有什麼在悄然間改變。

所有雕像都活了過來,純白色眼睛齊齊看向站在大殿中間的三個人。

一股絕望的感覺兜頭而來。

張欣重新警惕,還沒緩過氣來的小胖直接睜大了眼睛,一臉痛苦,陳景抬眼快速掃視高塔,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地方。

塔樓樓頂已經沒了人。這些東西完全夠把三個高中生磨在這裡好一陣,理發店老板拉完拉杆就已經走人,重新點上一支煙。

再出來的時候,整座島已經變了模樣。原本延伸到挺遠地方的地麵已經消失,從塔裡出來後就是呼嘯著的海水,之前隻圍在島周圍的霧氣已經擴散向了看不到邊的地方,被霧氣籠罩的海麵起了陣陣旋渦,旋渦飛速轉動著,已經被血水染成紅色。

旋渦靠近一個區域後瞬間破碎,重新變成普通的海水,隨著海浪起伏。

江於儘已經走進了海水裡,主動進了對方的主戰場。

海麵上的有著藻藍色頭發的人魚淺藍色瞳孔看著不斷靠近的人,揮動手裡的權杖,神情憂鬱又神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在不遺餘力試圖殺死一個人。

海上的風浪瞬間靜了,沒有絲毫波瀾,宛如一潭死水。沒了波浪的聲音,耳朵邊驟然安靜下來,整個空間都像是死了一樣。

海麵上風平浪靜,海下卻暗流湧動,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得人不住地往下陷,不得不沉進海裡。

江於儘手上還是拿著之前隨手撿的枯枝,枯枝割裂海水,海裡的魚被卷著經過,再次離開的時候,已經成為了深海裡眾多死物中的一個。

海水割裂,直通海中心的人魚。原本剛踏進海水的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肉眼完全捕捉不到對方的動作,等到再看清的時候,他的一隻手手已經扼上了人魚的喉嚨,另一隻手穿過人魚的指縫,再一用力。

和人魚的手指骨一起碎裂掉的還有深藍權杖。他讓人魚感受到了權杖在自己手裡斷裂的感覺,之後扼著對方迅速下壓,在深海裡急劇下降。

視線逐漸變暗,人魚淺藍色的瞳孔直直對上幾乎是直接貼它身上的人。

略長頭發向後揚去,隨著水深和海裡高壓加大,黑色逐漸褪去,麵前人頭發逐漸變為灰白。

站在塔邊僅剩的土地上的理發店老板聽到深海裡傳來巨響,很悠遠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垮塌斷裂,海水中出現裂縫,大片的海水漫灌進這條裂縫,但這卻像是無底洞一樣,永遠也填不滿。

動靜整得有點過於大。

對方放開了打總會造成這樣的局麵,理發店老板並不意外。比起裂縫,他更關心其他,在第一時間保護住了僅剩的兩條海洋舟。

良久之後,大海終於停止繼續往下漫灌,泛著波浪,逐漸平息下來,就像平時一樣。

海麵上出現一個人,渾身濕透,染料褪色後的頭發變得灰白,把紅繩又重新係在了手上,淌著海水慢慢靠近,眼睛比這海水還要涼。直到再抬眼看到他,對方眼皮又慣常一樣耷拉下來。

江於儘走近,之後主動伸出濕漉雙手,臉上帶笑容,說:“麻煩原老板烘乾一下。”

他沒提起人魚,已經能夠猜到結果,理發店老板也沒問,隻說:“要不我給你燒了吧。”

原老板最後還是燃了火,火焰溫度高,映亮了小半塊島,渾身濕透的市民江在一邊時不時轉一圈,閒魚翻麵,試圖把兩麵都烤乾。他邊烤邊問:“陳景他們仨呢?”

理發店老板也沒細說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隻說:“他們應該還要在裡麵再待上一會兒。”

江於儘點頭,之後又打了個噴嚏,說:“我們先回去,回去之後說不準還能再睡一兩個小時。”

理發店老板沉默著把船扯了過來。重新坐上海洋舟,依舊是理發店老板劃船。

他連廉價勞動力都算不上,隻能稱為免費勞動力。

江於儘把船還給了出租店的老板,換的時候他沒有說話,出租店老板把船收起,也沒有多說,隻麻溜做事。

重新坐上車,理發店老板看向坐一邊的人,說:“就這樣放著他沒事嗎?”

這個他很明顯指的是出租店老板。

江於儘擺手,看上去完全沒在擔心:“他知道什麼該說不該說。”

理發店老板再看了他一眼,之後收回視線,手把上方向盤。

這個人說沒事那就是真沒事。

車輛又駛回了A市,又交了一次過路費。

江於儘沒能像之前想的那樣回家睡大覺,再一次坐上了理發店的椅子,讓理發店老板加班處理他這被海水泡褪色的頭發。

坐上椅子他就閉眼,一閉眼睛就被後邊的人叫醒。

原老板睡不了,他也彆想睡,兩個人就這樣相互折磨,一直到天亮起的時候,江於儘這才能安詳閉眼,靠著椅子直接睡過去。

天亮起的時候,從C市到A市的第一班車發車,車上僅僅載了幾個中老年乘客和最末端的三個未成年。

三個未成年已經換了身衣服,戴帽子儘量遮住臉上的傷。

晚上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精力,但是他們心裡想著事,完全睡不著。

小胖還在試圖分析:“塔裡的水肯定不是憑空出現的,當時除了我們,應該還有其他人在。”

他皺眉:“是零的人嗎?”

如果是零的人,那麼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暴露。但是對方既然是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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