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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鈞,你早就在算計周家了!你是故意的!是吧?你就等著今天是吧?”
“祝青臣,你早就和霍鈞勾搭上了是吧?你和霍鈞狼狽為奸!你們兩個天打雷劈!”
霍鈞和祝青臣完全不生氣。
兩個人坐在位置上,嘴角含笑,認真地看著周子謙。
他說的沒錯嘛,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而且早就被天打雷劈過了——
在上一個修仙世界。
有什麼好怕的?
周子謙被幾個高管股東按住,見他們沒有反應,罵得更加難聽。
“祝青臣,我就說你怎麼總是和我作對,你是不是早就看上霍鈞了?一個破大學老師,傍上一個私生子,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不過,霍鈞你還不知道吧?祝青臣為什麼對夏舒這麼好,那當然是因為他……”
周子謙的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他整張臉被打歪到一邊,霍鈞站在他麵前,鬆了鬆手腕。
周子謙張了張嘴,隻覺得嘴巴裡一陣撕裂的疼痛。
他的牙劃爛了他的嘴,一張嘴,就是一陣濃重的血腥味。
霍鈞垂眼看他,表情陰冷:“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我馬上取消報警,把你舌頭拔了。”
周子謙被他駭人的目光嚇到,訥訥地縮著脖子,不敢再說話,嘴裡流出來的血也隻能咽回去。
周子謙就是賤得很,跟他說什麼都沒用,要一拳頭打在他臉上,他才知道閉嘴。
祝青臣也起身上前,扯了扯霍鈞的衣袖。
放狠話歸放狠話,現代社會可不能違法犯罪。
霍鈞收斂了表情,收回目光時,順便掃了一眼周老爺子。
他大概也被嚇壞了,雙手按在拐杖上,止不住地發抖:“霍鈞,我不要股份了,全部轉讓給你,你的分紅也會全部給你的,彆報警,求你了,彆報警。”
霍鈞沒有理會他,轉身回到位置上。
周老爺子被扶回椅子上,嘴唇蠕動,止不住發出喃喃的低語:“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把錢都給你,股份也給你,集團也給你,彆告我們了……”
他當然不是知道錯了,而是要進派出所了,知道害怕了。
沒多久,警察就過來了。
幾十個股東高管,再加上在場的員工,近百個人。
不能全都帶回派出所,隻能另外開了一個辦公室,簡單詢問一下。
所有人說的基本都是一樣的。
周老爺子今天召開股東大會,本來想重回公司,還把霍鈞給排擠出去。
結果霍鈞揭穿了三十年前的舊事,還戳穿了他算計整個集團的惡毒心思。
股東高管群情激奮,於是報了警。
周家爺孫還想跑,可能當時人有點多,按住周家爺孫的時候,不小心碰著他們了。
但是絕對不是故意的。
周老爺子乖乖坐在椅子上,沒有一點傷。
周子謙出言不遜,還想打人,被他們反擊打傷的。
但是也不嚴重,就是挨了一拳而已,連傷情鑒定的門檻都夠不上。
基本了解了事情經過,警察把會議室監控調走,又找霍鈞要了相關文件的複印件,便帶著周家爺孫回所裡去了。
霍鈞和祝青臣送他們到樓下,還另外委派了律師跟進這件事情。
警察叮囑道:“您記得保持手機暢通,如果有需要,我們會隨時聯係您。”
霍鈞頷首:“好的,辛苦了,慢走。”
周老爺子被嚇傻了,呆呆地接受安排,坐進警車後排,安安分分的,一動不動。
周子謙活力十足,還想罵人,被警察一把按住,塞進車裡,和他爺爺坐在一起。
送走警察,霍鈞和祝青臣對視一眼。
祝青臣問:“周子謙父親呢?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
霍鈞淡淡道:“一個和周子謙一模一樣的貨色,大概還在哪個場子裡睡著沒起來,警察會去找他的。”
“嗯。”祝青臣點點頭。
兩個人一同回到頂層會議室,股東高管重新聚在一起。
霍鈞在最前麵的位置上坐下,淡淡道:“除掉害群之馬,集團才能越來越好。”
幾個股東連連稱是,沒有反對。
霍鈞宣布了接下來集團的發展方向。
“雖然事情是周子謙做的,但是大眾很難不遷怒周氏集團,姿態要低,態度誠懇,發文向社會公眾道歉。”
“當然,不該我們的鍋,我們不背。隻道歉周子謙以權謀私,試圖破壞實習公平這件事情。就說,雖然我們儘力防範,確保實習公平公正,但還是無法阻止周子謙空口造謠。集團會加強管理,儘快從家族企業向現代企業邁進。”
“另外,撥出一部分款項,成立基金會,資助給貧困學生,作為補償。請社會公眾監督。”
幾個股東剛想說話,霍鈞便抬了抬手:“我知道,集團現在正處在艱難時刻,但是這筆錢必須要花出去,不花不行。”
這是挽回社會好感的必要手段。
“還有——”他轉頭看向助理,“去買幾條熱搜,什麼‘周氏集團高管打架’‘周家爺孫被警察帶走’‘周氏集團大變動’都安排一下。”
人都愛看熱鬨,更何況是高管打架這樣的大熱鬨?
先把人吸引進來,然後告訴他們,罪魁禍首周家爺孫已經被帶走調查了,周氏集團馬上就和他們沒關係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挽回好感。
就是……
有人遲疑道:“霍總,高管打架,說出去會不會太難聽了?”
霍鈞想了想:“不想暴露姓名的高管可以私底下把名字告訴我,新聞上就寫‘周氏集團高管(不包括老章)參與打架’。”
說話的老章:“……”
這哪叫不暴露名字啊?
這明
明就是大寫加粗的暴露姓名!
老章妥協了:“那還是算了吧,
反正事情都這樣了,
打架打的也是周子謙,不會比他的名聲就更爛了。”
所有高管沒有異議,全票通過,公關部門馬上開始行動起來。
反派係統對霍鈞道:“你是天生的反派。”
霍鈞沒有回答,轉頭看向祝青臣:“祝老師還挺開心的。”
祝青臣傻樂,晃了晃身子:“對呀。”
看見周家人倒大黴他就開心。
*
所幸霍鈞和周家沒有任何關係。
周老爺子一直防著他,從來沒有在公眾麵前承認過霍鈞是他的兒子,他們在法律意義上沒有任何親屬關係,霍鈞的戶口本上,清清楚楚地寫著父不詳。
周家名下財產和霍鈞也沒有任何關係,沒有算不清楚的爛賬。
周老爺子和周父侵占他人股份分紅,長達十餘年,欠霍鈞的錢簡直就是天價數字。
再加上周家因為嚴重過錯,已經被集團小股東聯合起來驅逐了,集團也沒有他們的份。
周老爺子還想打個時間差,把名下的車子房子變賣,錢轉到親戚名下,給周子謙留條後路。
隻要法院判他還錢,他就說自己沒錢,讓法院強製執行。
反正他是個老年癡呆的糟老頭子,法院的人不敢動他。
結果,第二天,霍鈞的律師就帶著法院的工作人員上門了。
周家拒不配合,為了保障霍鈞的財產安全,法院隻能采取強製措施,把周家所有財產凍結了。
就連他們現在居住的莊園也必須搬出去。
一些生活用品是允許他們帶走的,當然,也隻限於生活用品。
搬離莊園這天,周子謙背著一個大包,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攙扶著精神有些恍惚的周老爺子,慢吞吞地走出莊園。
周老爺子拄著拐杖,低著頭,嘀嘀咕咕地說:“我錯了……霍鈞,我錯了,不要告我……”
從未露過麵的周父提著東西走在前麵,猛地回過頭:“霍鈞都不在這裡,你演給誰看?才早期而已,又不是晚期,彆裝了!”
周老爺子被他吼得哆嗦了一下,周子謙摟住他,厲聲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你沒花家裡的錢啊?”
周父冷笑一聲:“對對對,我花的,全都是我花的。你爺爺住這個莊園是天上掉下來的,你打牌喝酒包鴨子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給你買水軍的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他不說話,周父都忘了有這個兒子了。
“你好好的,喜歡男的就算了,隨便在場子裡找個鴨子玩不就行了?誰讓你去惹那個夏舒的?誰讓你去惹霍鈞的?我活得好好的,愣是被你們兩個拖下水,我活該?我欠你們的啊?”
“誰讓你平時不管公司的事情?你要是管公司,輪得到霍鈞一個野種騎到我們頭上?你要是跟霍鈞一樣,整天泡在公司,他怎麼可能把公司搶走?”
一家人
一邊狗咬狗,一邊提著大包小包,來到路邊。
周老爺子住的莊園在郊外,很是偏僻。
周父沒好氣地吩咐兒子:“還不快點喊車?荒郊野嶺的,我們走回去啊?”
周子謙拿出手機,剛準備喊一輛網約車,卻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
他同樣語氣冷硬:“去哪裡?”
周父一點就炸:“我哪兒知道去哪裡?房子全被封了,你說去哪裡?”
周子謙沒有辦法,隻能給自己的狐朋狗友打電話:“喂……”
電話那邊的劉浩應了一聲:“誰啊?”
因為有求於人,周子謙不自覺放緩了語氣,但說的話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是我,劉浩,你來接我……”
可是這回,劉浩沒有像以前一樣,語氣輕快地應一聲“好嘞”。
他直接破口大罵:“滾!就因為你,就因為我幫你說話,結果夏舒要告我造謠!”
“是不是你自己說的,夏舒纏著你不放?是不是你自己說的,夏舒死皮賴臉要和你和好?你自己瞎說,害得我被告,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人家把你當臭狗屎,你自己為了麵子瞎說,害了我們一群人,滾!”
劉浩就是一開始,在打人視頻底下蹭熱度的那個小網紅。
他就想不明白了,事情明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