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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理直氣壯:“我們臣臣全部都要!”

祝青臣一把按住它,把它塞進衣袖裡:“閉嘴吧你,宇文恕在外麵還沒走呢,被他聽到就不好了。”

係統還在叫囂:“聽到就聽到,我們臣臣值得最好的……嗚嗚嗚……”

祝青臣死死地捏住它:“不要說了,閉嘴!”

“知道……知道了……”

祝青臣把它丟到床榻上:“打開動畫片等我。”

“噢。”係統落在枕頭上,拿出自己的小屏幕。

祝青臣本來想爬上床看動畫片的,結果發現床榻前邊還堆著一堆行李。

他今天剛回來,親衛們把行李放在他房裡,也沒敢亂動。

祝青臣癟了癟嘴,打開箱子,準備整理一下。

係統問他:“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嘛?”

祝青臣正色道:“反正我要和反派保持距離了。”

他是要回家的,李鉞還在家裡等他。

反派也是要回家的,他的朋友也在等他。

他們隻是一起做任務的同事而已。

祝青臣先前總把他當成李鉞,現在反應過來,隻覺得不大好。

他不應該這樣,他是個小壞蛋。

祝青臣把箱子蓋上,懶得整理,直接推到一邊,就爬上了床鋪。

係統道:“我下載的動畫片隻剩下最後一集了。”

“什麼?”祝青臣震驚,“那那那……”

“不能聯網看,會被控製中心發現的。”

“不——”

祝青臣失去全部力氣,抱著枕頭,直挺挺地倒在床鋪上,使勁蹬腳。

他要看動畫片!

係統陪在他身邊:“好慘啊,臣臣,不僅失去了男人,還失去了動畫片。”

祝青臣悶聲道:“你不安慰我的話,我還會好受一點。”

*

翌日清晨。

祝青臣不想撞上宇文恕,未免難堪,早早地就帶著楚雲揚進了宮。

今日不上朝,但是蕭承安勤奮,天還沒亮就起來讀書了。

祝青臣帶著兩個學生一起讀書。

沒一會兒,織造府便派裁縫進宮來,要給蕭承安量體裁衣。

正好祝青臣也歇一會兒,他抬起手,召來侍從,隨口問道:“衛家那邊怎麼樣?”

侍從道:“回小公爺,衛小公子一大早也入宮了,大概是做了噩夢,一進宮就直奔著暗室去了。”

“嗯。”祝青臣點點頭,“隨他去吧。”

已經說好了,把人交給他處置,那就交給他。

這是他的心結,得有他自己來解開。

*

康王殿下的登基大典正有條不紊地籌備中,又過了十來日。

趁此機會,草原那邊也派了使臣前來祝賀和談。

某天夜裡,也到了城外驛館。

稍作整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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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臣早早地就起了床,把睡在隔壁的宇文恕給薅起來。

“走,我們得提前出城。”

兩個人簡單洗漱一下,祝青臣便帶著宇文恕從英國公府後門溜出去,騎上馬,一路出了城。

祝青臣把他放在驛館門口:“下去,等一下再帶著隊伍進城。”

宇文恕用常用的委屈眼神看著他:“祝太傅怎麼跟早晨出門丟垃圾一樣,把我提出來丟掉?”

祝青臣哽了一下:“不許用這種眼神看我,快點進去!”

宇文恕正色道:“不要,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早就到了南夏京城,這陣子住在英國公府。”

祝青臣舉起手要打他:“揍死你,進去!”

祝青臣轉過頭,朝驛館裡大喊一聲:“你們的攝政王來了!快出來迎接!”

宇文恕還想追他,結果祝青臣調轉馬頭,騎著馬就跑掉了,根本不給他追上來的機會。

宇文恕沒辦法,隻能正了正衣襟,走進驛館。

反派係統道:“你怎麼這麼黏著他啊?就分開一刻鐘都不行。”

宇文恕沒有回答。

廢話,他怎麼可能不黏祝卿卿?

沒多久,一個十來歲的異域少年,帶著士兵們出來迎接。

那少年一雙藍色眼睛,鷹鉤鼻,顴骨高高凸起,有些陰鬱。

他看著宇文恕,抱拳行禮:“王叔。”

這是北周的五皇子宇文讚。

當時宇文恕初到此地,就遇上了老皇帝駕崩,眾皇子爭位,他以攝政王的名義,扶持了聽話的一皇子上位,原本想乾脆殺了剩下的皇子,以絕後患。

可是他想到祝卿卿。

若是祝卿卿,肯定不會喜歡濫殺無辜。

所以他沒有殺人,而是把他們手裡的權力收了算完。

這個五皇子,看著太過陰鬱,宇文恕不太放心他留在草原,所以這回,特意讓他帶隊過來。

也好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以免他有什麼小動作。

宇文恕淡淡地應了一聲:“嗯,進去吧。”

說完這話,他便不再理會宇文讚,轉身走進驛館。

宇文恕簡單洗了把臉,換上草原人的裝束,走出驛館。

一行人整裝待發。

另一邊,祝青臣騎著馬,緊趕慢趕,趕回京城。

他剛到城門,正巧這時,鎮國公也帶著人馬,從城裡出來了。

他們要一同迎接草原和談隊伍。

祝青臣翻身下馬,吸了吸鼻子,調整好呼吸,若無其事地背對他們站好。

鎮國公看見他,還以為他是剛到的,笑著同他打招呼:“小公爺,這麼早。”

祝青臣微微頷首:“嗯,茲事體大,我不敢怠慢,因此早到了。”

係統的表情怪複雜的:“你真的好會裝啊。”

鎮國公正了正盔甲

() ,走上前,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祝青臣隨口道:“若是此次和談成功,鎮國公也就不用辛苦在西北守著了。”

鎮國公扶著腰間佩劍,抬起頭,喜氣洋洋地說:“是啊,我寧願永不打仗。”

等了一會兒,周國的隊伍便出現在官道那邊。

為首的周國攝政王,頭上戴著瑪瑙的抹額,披散著大卷毛,身穿漆黑的狼皮披風,騎著一匹通體漆黑的高頭大馬,帶著百來個人,從遠處走來。

不多時,攝政王便帶著人到了眼前。

宇文恕翻身下馬,舉起右手,按在左邊肩膀上,朝祝青臣行了個禮:“小公爺,好久不見。”

祝青臣拂袖作揖:“攝政王,彆來無恙。”

其實他們剛剛才分開。

兩個係統不約而同地說:“你們兩個好會裝啊。”

宇文恕握住祝青臣的手,托著他的手背,想要再行一個吻手禮。

這也是草原的禮節,對親切朋友的禮節!

但是祝青臣睜圓眼睛,微微靠近,無比認真地看著他。

你敢?

宇文恕笑了笑,最後隻是用自己的臉頰碰了碰祝青臣的手背。

不敢。

這還差不多。祝青臣把手收回來:“攝政王請。”

宇文恕頷首笑道:“小公爺請。”

兩個人翻身上馬,並肩入城。

百姓們對這位草原攝政王早有議論,一會兒說他身高九尺,跟座小山似的,一會兒說他是個黑麵大漢,草原上人見人怕、鬼見鬼嚎。

如今一見,確實是個高高大大的漢子,看起來也挺可怕的。

不過……

還挺俊朗的,和小公爺站在一塊兒,有點兒兩國修好的意思。

祝青臣帶著西北使團去見了康王殿下。

簡單會麵之後,便請他們在城中驛館安置下來,等待參加康王的登基大典。

*

又過了幾日,七月廿三,是禮部算出來的大好日子。

一切準備就緒,蕭承安穿著繁重的帝王禮服,手執玉圭,一步步登上白玉階,祭天告祖。

四位顧命大臣站在百官最前,祝青臣一身緋紅官服,站在其中,一臉自得。

在蕭承安登上祭台之後,東南西北四麵大鼓敲響,昭告天下。

與此同時,廢帝渾身臟汙,奄奄一息地躺在暗室裡,老鼠肆無忌憚地從他身上爬過,他隱約聽見外麵傳來的鼓聲。

這是皇帝登基的鼓聲。

在他登基那年,他也曾聽到過。

鼓聲之後,所有人都奉承他、恭維他。

隻要他稍微裝出明君的模樣來,那些蠢笨如豬的大臣就都信了他。

現在是誰在登基?

那個廢物康王?怎麼可能?

他是皇帝!他是皇帝!

他還沒死,康王怎麼可以登基?!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

那些被他□□至死的人,

緩緩朝他靠近。

這些人都蓬頭垢麵,

臉上身上淌著鮮血,從黑暗中鑽出來,朝他靠近,問著一個衛遠曾經問過他的問題——

“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對我?”

黏膩的感覺湧上喉嚨,廢帝掙紮著從床榻上爬起來,一邊吐血,一邊大喊:“朕乃皇帝!朕乃真龍天子!朕有龍氣護體!你們這些孤魂野鬼,憑什麼來索朕的命?來人,護駕!護駕!”

被他害死的那些人冷笑一聲,對他說:“陛下,如今新帝登基,你已經不是陛下了,你算是什麼皇帝?有什麼真龍護體?”

下一秒,他們衝破阻礙,朝廢帝撲去。

廢帝扭頭就跑,慘叫聲在暗室中回蕩:“來人!護駕啊!”

朗朗晴空下,蕭承安正舉著玉圭,念祭天詞。

祝青臣站在底下,一臉欣慰地看著他。

這孩子雖然有些怯懦,但正經時候還是穩得住的,很不錯……

忽然,一片光羽趁著日光,落在祝青臣眉間。

祝青臣隻覺得腦袋一沉,整個人腿腳一軟,忍不住往後倒去。

站在他旁邊的宇文恕連忙扶住他:“祝太傅?”

旁邊的人都嚇壞了:“小公爺?小公爺!”

祭台上的蕭承安也馬上回過頭,掀開旒珠:“老師!”

*

【書名:廢帝為奴】

【時代:古代架空】

【標簽:宮廷侯爵,虐戀情深,追愛火葬場】

本文主角名為……蕭承安。

蕭承安是大夏八皇子。因為生母出身卑賤,所以在宮中並不受寵。

父皇駕崩,他的皇兄蕭承明登基,殺光所有兄弟,唯獨留下了他。

因為他怯懦又膽小,對皇權沒有任何威脅。

他就這樣,在灰暗無光的宮廷裡,度過了自己如履薄冰的童年和少年。

直到他十八歲那年,西北草原進犯。

威武將軍楚雲揚挺身而出,領兵抗敵。

楚雲揚英勇非凡,不僅把西北敵軍打得節節敗退,還和西北簽訂和約,雙方互不進犯。

西北為表誠意,送了一個名為宇文讚的質子來。

皇帝將宇文讚視為戰利品,把他安置在宮裡,和蕭承安離得很近。

宇文讚入宮那天,蕭承安偷偷去看他。

那是一個比他還要小一些的少年,野狼似的,滿臉陰鬱。

因為他是草原人,再加上皇帝的默許,宮中的太監都欺負他,宮外的公子哥兒們,也時常入宮來找他。

說是大家一起玩兒,其實就是捉弄他。

宇文讚在宮裡吃不飽、穿不暖,經常還要頭頂著蘋果做靶子、趴在地上學狗爬。

蕭承安看在眼裡,有些難過。

雖然他自己也過得不好,但他還是會在宇文讚吃不飽的時候,分出一半的食物,放在他房裡,也會在宇文讚受傷的時候,分他一

些傷藥。

但他這樣的做法,引起了太監們的不滿。

特彆是他的貼身太監陳尋,陳尋年紀和他差不多,身量也和他差不多,經常向他哭窮,把他的東西拿去用。

如今多了一個宇文讚,陳尋能拿到的東西就變少了。

蕭承安沒辦法,隻能把自己的東西都給他,堵住他的嘴。

一年秋獵。

蕭承安一個人在林子裡瞎逛,正巧撞見了被欺負的宇文讚。

宇文讚被人推到在地上,腦袋磕在石頭上,汩汩地往外流著血。

那些公子哥兒們還說他故意裝死,讓他快點起來。

蕭承安喊了一聲,把欺負他的那些人都趕跑,迅速跑上前。

宇文讚生怕他不救自己,從懷裡拿出一塊劣質玉佩,塞給他:“求你……救我……報酬……”

人命關天,蕭承安來不及管這許多,趕緊幫他包紮傷口,把他背到背上:“走,我背你回去。”

蕭承安瘦弱,沒有騎馬,也沒有帶侍從過來,隻能背著宇文讚,一步一步走在山路上。

沒過多久,天色又陰沉下來,一道驚雷劃過。

宇文讚是被雷聲驚醒的,低聲道:“要下雨了,你把我留在這裡,跑回去喊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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