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對峙,兩邊都是神色不善。
謝總甲還沒說話,謝家老三就衝到大伯麵前,大罵道:“你他娘的,怎麼有種還敢來。”
大伯怒道:“我怎麼不敢來了。”
謝總甲拉住謝老三道:“彆生事,這裡是衙門口。”
林高著向前一步對著謝總甲拱手道:“親家,過去的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大家都是鄉鄰,容情商量一二,弄得鬨上衙門,大家都不好看。”
謝總甲冷笑兩聲道:“姓林的,現在認慫也太晚了吧,好,我也不想仗勢欺人,還是那兩條道,一你帶著你兒子,在鄉裡給我女兒磕頭賠罪,請我女兒歸家;二將當初我女兒陪嫁奩妝,這幾年她攢下的體己錢,一文不少的退回,我外孫歸我謝家,我們兩清。”
林高著道:“你閨女竊夫家的家財,刻薄子侄,我不會再容她,更彆提賠罪了。至於她回娘家,這奩妝我可以給,但其他不行,你看成不成。”
謝總甲哈哈大笑道:“你這老渾貨,我老謝家的女兒求著你要嗎?今天我是來與你講道理來了嗎?”
大伯怒道:“這欺人太甚了,哪裡有這麼霸道的。”
謝總甲看向大伯道:“老謝家的人就是霸道,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既然如此,我們隻有對薄公堂了。”林高著沉聲道,他也算先禮後兵。
謝總甲冷笑道:“對薄公堂,就憑你,衙門哪裡開的都不知道,看,這是葛狀師寫了狀紙,省城裡的訟師,他排在五個手指頭裡,到時候輸了等著哭吧!”
縣衙們吵吵囔囔一陣,衙門們終於才有點反應了,鬨事太凶的,用了一番棍棒教育。
這時一名書辦喊道:“遞告狀先在一旁候著,一會自有刑房典吏來收,告訴兩邊的人都齊了,先來過堂。”
這衙役一說,一旁的人都是騷動起來,隨著林延潮他們隨著一波人,在縣衙門前排隊,然後依次進入縣衙大門。
侯官縣衙看著有幾分破舊,也難怪上一次重修是在宣德年間,屈指算來有一百八十幾年了。這並非是太過廉潔,而官吏們都迷信著官不修衙的說法。
後麵一百八十多年的知縣,奉行著新三年,舊三年,修修補補又三年的作風,隻有在正統,正德年間,加建了穿堂,後堂,其餘一律如故。林延潮隨著林高著,大伯過了縣衙大門,就是中門,這裡才是縣衙的心腹之地,中門西麵是縣獄,東為寅賓館、土地祠。
看門的門子,讓衙役領著的百姓統統放過,至於其餘苦主親戚,閒得蛋疼來衙門亂逛的百姓,竟也是放過,讓他們進入中門。這是縣尊大人的意思,周知縣每次放告之日升堂辦案,都會允許百姓旁聽,以示公正清明。
過了中門,就是縣衙正堂,堂東為典史廳,堂西為庫房,架庫閣。正堂後麵,則是知縣,縣丞、典史,(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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