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朱賡升任禮部尚書,沈一貫起複,浙籍官員頓時在朝堂上形成一等聲勢。
林延潮今日來拜會朱賡,也是恰得其會與浙黨一乾大佬碰見。
林延潮想起自己的黨羽,除了自己外,官位最高的郭正域吧,不過官至郎中正五品。
其餘如孫承宗,方從哲都尚且在翰林院裡打醬油的狀態。
而朱賡這裡,外頭客廳裡坐著的,單看看在座的,一個南京吏部尚書,兩個地方省分的軍政一把手,一個國家司法最高長官,官位最低的還是六科十三道言官的領袖。
現在浙黨可謂是兵強馬壯,有在部寺,在地方的,在言道的,特彆是吏部他們紮根很深。
不能比!不能比!
不過現在的浙黨,形式還比較鬆散,根本談不上擰在一起的政治力量,直到東林黨的出現,才迫得他們抱團,所以現在的浙黨隻能算是大家相互照應,推幾個官位最高的作為領袖出聲,照拂一下小弟,還是以利益相交為主,凝聚力不強。
所以在有較明確政治目標的東林黨麵前,浙黨就敗了下來,其餘什麼齊黨,宣黨,楚黨更不行。
人家一個可以打你好幾個,要不是皇帝撐腰,早就被打垮了。
但現在朱賡沒想到這一點,他現在聲勢正旺,可謂如日中天。現在朱賡榮升禮部尚書,距離入閣更近了。
所以他躊躇滿誌,眼下費心籠絡這些浙籍官員,無論現在還是將來都是他的基本盤。
這時候眾人聊著聊著話題漸漸深入,也不把林延潮當作外人,說起了政事來。
南京吏部尚書陸光祖道:“金庭兄,此次兄榮升大宗伯,入閣拜相指日可待!”
朱賡笑了笑道:“哪裡哪裡,前任沈歸德在位五年,都不得入閣,在沈歸德在前,吾更不敢奢望了。”
江西巡撫陳有年道:“金庭兄何出此言,沈歸德因與執政不合,這才一直無法入閣,這一次實在熬不過了,方才致仕歸裡。想當年王相公任少宗伯不過兩年,即入閣輔政,以當今聖上對金庭兄之器重,是還要在王相公之上的。”
陝西巡撫沈思孝亦道:“是啊,金庭兄,還有在鄉的沈肩吾,都得當今元翁信重,入閣拜相此乃遲早的事。”
陸光祖打趣道:“是啊,金庭兄他日拜相,切莫忘了我等啊!”
說著眾人一切大笑。
朱賡也是紅光滿麵。
林延潮在旁聽了也是附和的笑了笑,沒錯,其實他與朱賡,沈一貫之間並沒有太多競爭關係,唯一隻有入閣先後次序而已。
內閣大學士滿編是六位,一般是一個拉著一個,先來的拉後來的。
沒有在位閣老的支持,你就當了十年禮部尚書也進不了內閣。沈鯉就在這個位子上乾了快五年,始終被申時行壓著。
王家屏提拔為禮部侍郎不到兩年,就入閣拜相。
申時行寧可要王家屏,也不要你(本章未完,請翻頁)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