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廷推之後,天子依從正推所舉,用陸光祖為吏部尚書。
至於刑部尚書則是推舉,前兵部尚書三朝元老趙錦。
陸光祖加為吏部尚書後,按照慣例上疏推辭以表才疏德薄,不能勝任。因為是慣例,所以天子也依照慣例不允。
不過陸光祖上疏推辭,卻是有人‘當真’了。
禦史王之棟上疏言陸光祖以前有擅權的劣跡,而趙錦年紀太大,二人都不能勝任。天子大怒下旨責問,你說他們不能勝任,那你推舉兩個官員來給朕看看。
哪知王之棟一封奏章懟了回去。臣說年老不能用,陛下卻要臣說用誰?臣說事情不便,陛下卻問臣要辦什麼事?陛下這分明是不讓臣說話,此非社稷之利。
王之棟把天子罵得狗血淋頭,最後貶去璐安府為司理了。
但也有人懷疑王之棟是許國的門生,這封奏疏是他授意王之棟寫的,表示對陸光祖擔任吏部尚書的不滿。
無論是不是許國授意的,但內閣不喜歡陸光祖這是無疑的。不僅內閣,翰林院上下也不喜歡陸光祖。
這其中是有故事的。
當年陸光祖為吏部郎中時,到都察院拜見三堂時從來都是長揖不跪,因為此事吏部與都察院還打過一場官司。
而張居正為首揆時可謂氣蓋諸公,六部尚書在他朝房稟事時也要站著說話。當時陸光祖為大理寺卿找張居正稟事時說,我必須坐著說,不然就告辭了,而且以後再也不來了。
張居正聽了忙道,年兄留步,咱坐下說。
當時人盛讚陸光祖很有氣節,因此名重一時。但是到了陸光祖為吏部侍郎時,有次他坐轎出行時遇一名庶吉士,要對方引避。這名庶吉士不肯,反而將陸光祖罵了一頓。
陸光祖受辱後要內閣主持公道不得,於是憤憤不平地到處對人訴說,京裡不知尊卑不避大轎的有四等,一太監,二女人,三入朝的大象,四庶吉士。
要知道庶吉士從來在道上隻避閣臣,太宰,其餘官員哪怕堂堂尚書,也隻是遙拱。
陸光祖之前此舉顯然有些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而且此話一出可謂將翰林院裡的庶常都罵進去了,你陸光祖居然將我們堂堂翰林與太監,女人,畜生並列。
相反陸光祖的前任宋纁為吏部尚書時,一日坐轎過長安街。結果一名老婦人沒有回避,被宋纁的屬隸誤責。那婦人是當街大罵,老娘在京五十幾年,見官千千萬萬從沒有回避過,誰還稀罕你這蚊子官。
聞者無不大驚失色,宋纁命人趕緊避過。到了吏部後,宋纁對下屬說,今天真是的,被老婦人指著一頓大罵。
下屬問:“誰敢罵堂堂大塚宰啊?”
宋纁說了事情經過,最後還自嘲說了一句,老夫今日也不是蚊子官了吧。
兩人一比較,差距有了。當初陸光祖為下僚時,能夠保全氣節,不畏上(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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