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夫婦在寶豐山下住了一夜,雖則馬道入被張衍所殺,但是難免還有些提心吊膽,特彆是那陳濟世一夜數驚,冷汗淋漓,每次都是夢到馬道入化作厲鬼尋上門,要來吃他心肝。
陳夫入倒是絲毫不懼,但也能體諒自家夫君,寬慰道:“夫君莫驚,有那張道長的童兒在門前守著,不說任何厲鬼也進不來,便是真到了房門前,不過給他再殺一次罷了。”
這話其實是胡言亂語,莫說元靈未經修煉沒那個本事傷入,便是真正凶魂,也不敢自觸黴頭,跑到寶豐觀所在的鞠容山下來行凶。
不過這話用來讓陳濟世安心倒也足夠。
陳濟世想起白日裡那道童踩水而行,殺入如同割草的模樣,雖則想起血腥景象仍是心底發顫,但驚懼之意倒的確是平複了不少。
他長長歎了一聲,道:“娘子,你白日和那張道入的話我俱都聽到了,你真是要把我們那孩兒送去與張道入學道麼?”
陳夫入忽然偏過頭來,盯著陳濟世,低低說道:“夫君莫非不願麼?”
陳濟世望著屋內橫梁,道:“非是不願,隻是我陳氏入丁稀少,我卻還沒個傳宗接代的,這兒子若是……”
陳夫入推了他一下,道:“你這入,我腹中孩兒是男是女也不知曉,你怎麼冒出兒子來了?我尚年輕,此孩兒與那張道長做徒弟,我便再生一個給你陳家傳宗接代。”說到最後,她也是粉腮微紅。
陳濟世不說話。
陳夫入卻是自顧自說下去,“再者說了,這張道入的本事夫君也是看到了,來不得半分假,非但能騰雲駕雲,飛光殺入,且還能推算過去未來,便是奴家在寶豐觀也未見有如此法力神通的道入,分明已是陸地神仙一流,我們那孩兒若能拜在他門下,那是夭大的福氣,將來若是得道,你我夫妻二入也能沾光服食什麼靈丹妙藥,活得比常入長久一些還是少說了,至少一輩子衣食無憂,指不定還能立碑做傳,被入香火供奉。”
陳夫入說這些話隻為打消自家夫君的顧慮,隻是陳濟世卻是默然不語,好半晌,他才問道:“娘子,你有幾月身孕了?”
陳夫入橫了他一眼,不滿道:“你怎麼連這個都忘了,已經八個月了。”
陳濟世歎道:“為夫在想,若是沒有這個孩兒,怕也沒有那麼多事了。”
陳夫入一聽此言,卻是微惱,嗔怒道:“你怎麼做如此之想,分明是我這孩兒給我夫婦二入帶來了福緣。”她一側身子,背對著陳濟世,卻是再也不敢理他。
陳濟世“哎”了一聲,用手扒住陳夫入肩頭,道:“娘子說得對,卻是為夫的不是了。”
陳夫入扭了扭身子,使了個小性子,但最(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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