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外雪漫天,越往小寒界中深入,則寒氣越重,張衍抬首高望,一邊飲酒抵禦寒意,一邊看著洞壁之上的石刻文字。
這是他搜尋的最後一處洞府了,因為此地幾乎是小寒界的最北端,能來此處的修行者,多是功行深厚,道心堅凝之人,抱著不成功便誓不回頭之意而來,遠非那些先前所遇之輩可比。
甚至他還從一些隻言片語之中讀出那一股歡喜喜悅之意,顯是此人在最後關頭成功踏破境界,逍遙而去,終於出得生死玄關,重見日月。
張衍雖不知這究竟是哪一位門中前輩,多少年前曾在此潛修,但也同樣為那股衝開天門之後的歡暢所感染,當即拿起酒瓶遙遙一舉,以作敬賀,隨後一仰脖,一條銀線便從瓶中灌入喉中,化作滾滾熱流到了腹中,暖開身體。
這裡清靜,是以他又在此洞中小住了幾日,把此行所獲簡單梳理了一遍,起手掐指一算,至入此界之中已是過去二十五日了,他心中忖道:“今日該是出界之時了。”
起身出得洞門,見眼前冷風鼓蕩,漫天雹雨,天地之間白如蓋銀被,然而在極其北之處,所有風雪卻一股無形之力擋在外間,絲毫侵入不得,甚至他隻站在此處,便覺得有股鋒銳之氣逼得他肌膚欲裂,似是在阻他往前而去,想必那處便是袁中老口中所手被囚之人。
張衍自也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前去看個究竟,能被囚在此處者,當也是一位大能修士,不是他如今這等修為可以貿然接觸的,還是早點離去為妙,看了幾眼之後,他清喝一聲,縱起雲頭,踏煙飛遁。
到了午時時分,他取出了那袁長老予他的那符籙拍開,便有一道金光閃在身周,帶著他往上一竄,霎時便撞破界關,出得此界,眼中頓時重換天地,隻見白雲悠悠,藍天碧海,清風習習,豔陽高懸於空。
從那舉目蒼涼,陰風嘶嚎的地界出來,他心身頓覺一舒,長嘯一聲,振袖望南而飛。
回來路上,也是波瀾不驚,過不了多久便回了昭幽天池,運開陣門,方才入大殿,就見似是早早迎候一旁的羅蕭上來萬福為禮,道:“奴婢恭候老爺回府。”
張衍頓住腳步,瞧了她一眼,含笑言道:“羅道友何時回府的?此行可順遂否?”
羅蕭嬌笑道:“其實老爺出去未久,奴家便已回得府中了,此行一路順風順水,最是安穩不過,但卻有一樁事卻要與老爺分說,那陳夫人是凡俗之人,身子骨虛,受不得這昭幽天池內的寒氣,是以奴家做主,由得坤兒帶著他娘親去九城之中安頓了。
張衙點頭道:“如此也好,坤兒入我門中後,還未去過山門之中,此行倒是可順便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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