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時巽先是一愕,隨後怒道:“閉嘴!我父我母之名諱,豈是你能喚得?”
趙夫人玉容一白,身軀晃了兩晃,緊緊抓住了扶手,顫聲道:“軒嶽教如何會知曉此事?”
喬掌門卻是鎮定許多,隻是眉關皺起,歎道:“隻望巽兒不要被這言語所動才好。”
鍾台掌門之位雖亦有父死子繼之說,可眼下談論替繼未免太早。
杜時巽要是能擊敗容君重,得以實現兩派歸一,門內必是聲威無雙,坐上下任掌門之位是順理成章之事。
可此事他雖有打算,可還未來得及與杜時巽明說,現在他便是擔憂,此兒並非是他親子,就怕其一時分辨不明,被容君重言語所擾,那便很是不妙了。
遠處法壇上,正自觀戰羅東川低頭一想,忽然側目過來,死盯著惠玄老祖不妨,半晌之後,才道:“惠玄道友,此事莫非是你傳出去的?”
惠玄老祖容色不改,語聲平淡地言道:“若是杜時巽道心堅定,必不會為人所趁,老道說與不說又有何關係?”
羅東川哈哈兩聲,道:“道友好手段,小弟佩服。”
杜時巽明知容君重說出此言是有用來亂他心境,可卻還是有些心煩意亂,一時間就有些沉不住氣。
狂喝一聲,一仰首,自腹中起了一口熬煉數百年的真火,運功一逼,便自口中噴了出來。
上方偌大山嶽被此火一燎,竟現出崩解之象。
容君重感應到那火中蘊有莫大威能。正麵硬拚恐要吃虧,因而機立斷撤了三指叉上法訣,將之又招了回來。
待落入手中,起靈機一察之下,卻是心下一凜。
那火不過是沾染少許,三指叉已是有了幾分損傷,驅運之間不似先前那樣順暢。
他不禁神色微變,此火如此厲害,要是一旦被沾上身,幾是無可抵禦。隻這一團。就能取他性命。
他暗忖道:“這等奇烈之火,我似有耳聞,莫非是小倉境神通‘烈炁真火’不成?若是如此,杜時巽那一身力道功法來處。似也能解釋得通了。”
想到此處。他眼神不禁幽深了幾分。
杜時巽見真火奏功。山巒已是化去,眼前再無阻攔之物,便就用力吸了一口氣。又朝著下方噴了一口真火出來。
這一回他是以龐碩之軀發動神通,因而火勢一起,漫山遍野皆是熊熊烈焰,連兩派觀戰修士也是波及,忙是各自在法壇之上啟了禁陣,也即便如此,也是感到熱浪灼膚,隱隱作痛。
容君重首當其衝,所承受壓力勝過他人百倍,麵色也是凝重起來,起袍袖一揮,飛出了兩麵燦燦金鑼,在頭頂上空一旋,越轉越廣,直至化有山巒大小,便起了法力往上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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