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
門被關上,安室透舉起槍對準眼前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
組織這麼想要這家公司,那麼這家公司下麵一定有組織非常需要的東西,很有可能和那種藥物有關。
如果能保下這個人,應該可以給警方提供非常重要的線索。
雖然這很危險,但是值得賭一把。
男人緊閉著眼,身體因為恐懼微微顫抖著,連帶著聲音都抖得不像話,“給我一個痛快好了!”
安室透凝視男人一瞬,並沒有開槍,反而放下槍低聲開口:“從現在開始,聽我說,彆出聲。”
男人聽到安室透的話猛地睜開了眼睛,混雜著驚恐和懷疑的眼神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拿出手機,手上飛快地編輯信息,“我需要一點血,你割自己兩下,隨便什麼地方都行,保證有血流出來就行,一會有人進來的時候你就裝死,屏住呼吸,不要露出任何破綻,他不會過多檢查你的。我們走之後不久就會有警察過來,你跟著警察走,什麼都不用說,警察會把你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男人盯著安室透,沒敢動作。
安室透放下手機,藍色的眼眸看向男人,“聽明白了嗎?我們的時間很有限,成功了你就可以活命,失敗了我們兩個都會死。”
男人被安室透的眼神威懾住,忙不迭地點頭。
安室透從口袋裡抽出小刀遞到男人手上,示意他趕緊動手。
男人舉著刀考量了一下,然後狠狠割向了自己的胳膊。
趁著男人放血,安室透叫他脫下衣服,對著他胸襟的位置開了兩槍,然後將彈孔的位置偽裝成傷口,再將這裡布置成槍殺現場。
等他偽裝好一切叫男人躺下,桐野奏正好推門走進來。
“波本?”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語調應道:“已經好了。”
此時。
男人隔著衣服按住胳膊上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疼。
他撐著身子站起來,隨便擦了擦手上沾著的血,走到了衛生間。
男人看著鏡子裡完全陌生的臉咋咋舌,自言自語道:“這東西做的真逼真。”
他說著,仰起頭在自己的脖子上扣了扣,扣到一層和皮膚的質感稍有差彆的地方,扯著邊緣將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露出裡麵完全不同的臉。
他嫌棄地將麵具扔到地上,用手接了水抹了一把臉。
雖然身上都是血,但是男人的神情相當亢奮。
在他偷走副本藥物又被抓到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是沒想到朗姆找到了他。
朗姆將手中的照片放到他眼前,笑嗬嗬的,“現在有一個機會給你,過段時間會有人去殺這個人,我要你去扮演他,如果運氣不好,你會當場死亡,但是運氣好的話,本應該殺掉你的人沒有殺了你,那我也會放過你,還會給你一筆比你用副本藥物交易獲得的金額十倍的錢讓你遠走高飛。怎麼樣,有興趣嗎?”
不答應現在就會死,但是答應了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活命,男人咬咬牙答應下來,“我做。”
現在看來,他當時的選擇相當明智,而且勝利女神也站在他這一邊。
男人咧開笑容舔舔嘴唇。
波本是吧,還是個代號成員,看起來應該和警察有關係,是警方派來的臥底?
還有那個高中生,真是意外,組織裡居然有那種小孩,也是代號成員嗎?估計也脫不了乾係。
不過這都無所謂,十分感謝你的奉獻,接下來那些審訊和刑罰以及最後的死亡就都交給你了,我要拿著錢遠走高飛過上幸福生活了。
男人心情頗好地走到客
廳,拿起了客廳的電話,又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張寫著電話號的小紙條。
現在隻要撥通電話將他還活著的消息告訴朗姆,他的任務就結束了。
男人哼著歌一個一個按鍵輸入數字,但就在他打算按出撥通鍵的瞬間,他忽然聽到了滴滴的聲音。
那聲音響起的瞬間,男人的脊背一涼。
他對這種聲音並不陌生。
他僵硬著身子看向發出聲音的櫃子後,一枚炸彈赫然映入他的眼中,上麵的倒計時隻剩下三十秒。
滴滴聲從炸彈上傳來,每一聲都是死神的倒計時。
男人瞪大了眼睛,慌忙扔下電話,不由分說地轉頭想要衝出屋子,但是當他撲到房門前卻發現無論如何他如何擰動把手都打不開門。
身後的倒計時還在繼續,男人的頭上布滿了冷汗,他大聲叫罵著捶打著門,“喂有人嗎!放我出去!這裡有炸彈!”
“給我開門啊混蛋,畜生!”男人用儘全力用甚至撞擊門,用腿踹,但是門紋絲不動地立在那裡,無論他怎麼做都沒辦法撼動一份。
男人大喘著氣,心臟劇烈跳動著,比剛剛更深的恐懼籠罩了他。
而此時,滴滴聲化作了一聲長音。
男人驚恐地轉過頭,爆炸帶來的火焰瞬間將他吞沒。
安室透剛剛走出不遠,忽的聽到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他猛地一驚,轉頭正好看到爆炸的餘波消散,黑煙從屋子上方升起,整個屋子燃起火焰。
安室透微微瞪大了眼睛,“什...”
赤井秀一淡淡地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出聲。
諸伏景光微微皺起眉。
桐野奏看著那邊感歎一句,“好厲害。”
野媽媽出品的東西質量就是很有保障啊。
安室透的目光落到桐野奏身上。
有時間在裡麵放置炸彈的,就隻有桐野奏了。
注意到安室透的目光,桐野奏收回眺望的目光,對他露出一個笑容,“這樣就不用做善後工作了,屍體會被燒的麵目全非,最後也隻會定義為火災,很方便吧。”
桐野奏的語氣十分平常,就好像隻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怎麼樣而已。
寒意席上,安室透的眼睫毛顫了顫,他扯扯嘴角,同樣露出一個笑容,“你說得對。”
但與此同時,安室透放在口袋裡的手悄然攥緊。
不穿防護服的情況下,沒有人可以在這種規模的爆炸下活下來。
桐野奏是什麼時候放的炸彈?他明明檢查了房間,如果有那麼明顯的炸彈他不會發現不了。
桐野奏唯一沒有被他注意到的時候,就隻有他最後進門到走出去那段時間。
他在那時候放了炸彈?他發現了那個人其實沒有死?還是說一切都是他早就預謀好的?
亂七八糟的思緒一股腦地擠進安室透的腦海裡,安室透咬緊牙關。
有人報了警,警笛聲很快傳來。
“該走了。”桐野奏收回目光,抬腳繼續向前走,路過安室透的瞬間,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你應該感謝我的,波本。”
順便感謝一下為你操碎了心的野媽媽們。
安室透因為桐野奏的這句話微微皺起了眉。
什麼意思?
桐野奏走到赤井秀一身邊伸出手,“對了,阿大,那把槍給我吧。”
赤井秀一從口袋裡掏出槍放到桐野奏手上。
桐野奏將槍放到自己的口袋,對他們三個人笑笑,“今天的任務結束了,辛苦你們了,你們可以休息了。”
桐野奏這話的意思是他還有事要做,不想要他們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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